“哈?”
有玩家听得一头雾水,抓了抓头发,有些崩溃道:“等等,这是不是跳的有点快?!”
从一具尸体推到本次任务指定道具,这中间的维度也太大了吧?!
前面还能勉强理解,这个是怎么回事?!
任务进展也太快了吧?!
此言一出,其他玩家接连点头。
这种感觉好像快开学了作业一点没动在玩一把很重要的游戏时忽然被人提醒,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在上学了,但游戏没结束,于是开启狂暴模式嘎嘎乱杀,横推全场,争取趁早结束战斗一样。
作为池昭他们的临的队友,他们真的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贺连云比了个嘘的手势,“我知道你们有疑问,但先打住,队长你先说,说完说不定就懂了。”
也不是不可以。
他们面面相觑。在之前的围攻里,池昭和他的队友们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都帮助了他们,作为被大佬们带飞的临时队友,他们还是很信服池昭一行人的。既然人家那么说了,那就晚一会儿吧。
见众人意见一致,池昭这才开口说话:“我们需要的通关任务道具是【滚烫的月光和吻】。”
只要点开任务界面就可以看到通关需要的任务道具。
【道具名称:滚烫的月光和吻】
【她无意间看到了月亮,皎白的光落在她身上,她得到了一个吻,沾着滚烫的血和泪的吻】
“按照游戏惯例,月亮不一定是真的月亮,很大可能是比喻。还记得系统给的提示吗?所有人都会见到月亮,月亮也会看到所有人。”
既然他们都见过月亮,从见到的Npc里筛选,最特殊的Npc就是克西尔。
金玉绮梦的主人,严重异变的怪物。
“既然已经推出了月亮是谁,另一个她会不会指的是月亮身边的人?”
所以这个道具就跟克西尔和另一个服务生Npc有关。
“至于道具在哪里?”
重点来了。
池昭笑眯眯地摊开手,他手心有一个沾血的骰子,“华丽的赌场和血腥的实验室,大家觉得哪个概率更大一点?”
“什么时候捡到的?我都没看到。”
余卿好奇地拿起骰子,他端详着骰子上繁琐复杂的细碎暗纹,小声感叹道:“真他爹的精致。”
“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吧?”贺连云撇了一下嘴,作出回答:“当然是实验室的概率更大一点!”
有人发出了疑问,“为什么是实验室?”
“因为在开赌之前有十五分钟的等待时间,我们有过去二楼看看的想法,但是系统提示二楼不对外开放,我们也有使用的探测类道具寻找,但结果显而易见。”
他们要是真找到了早就出去了。
“当然不排除以后会让我们上二楼……”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芙依捏着鼻子拼命地贴紧宁栖,嗅着他身上的书卷味,她轻轻地吐了口气,“宁栖哥哥,你有发现什么吗?”
她对恶臭味格外的敏感,如果不是提前在身上施展了净化魔法,她刚进来的时候就该在角落里哇哇乱吐了,当然现在也没好多少。
“有。”
出乎意料的回答。
宁栖站起来,他背对着众人,声音凝重,“戒备。”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本书。
书的封面看上去像是牛皮材质的,上面印得是倒塌倒伏的高楼,灰败荒凉,废墟之上是跟高楼不一个时代的奢华旅馆和一轮高高悬挂于裂有道道长痕天空的红月,无数黑影似的手从废墟之下伸出来,企图伸进旅馆里。
这是他的天赋技能,扭曲的现实之书。
“拿好武器,准备战斗。”
不知何时,所有的门都打开了。
忽明忽暗的灯光只照亮了一小块地方,在未被照亮的大片漆黑里,它们静悄悄地站在门后,偷窥着他们。
空灵、不辨男女的呻吟声在脑中回响。
“来吧。”
“来吧。”
它蛊惑着他们。
“真相……都在这里。”
“献祭灵魂……”
……
这是?
蔚蓝的天空与海水相接,水天一色。
海面如明镜般倒映出远方黛青的山峦和轻盈洁白的云朵。
波涛在脚下轻轻起伏,翻起的浪花打在脚上的力道并不重,除开弄湿了鞋子外,她没有感觉到痛意,只觉得微凉。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克西尔呢?中间发生了什么?
“来了?”
突兀的女声将她的思绪从回忆中扯出。
佳芙环顾四周,入目是在阳光下呈现出青蓝色、一望无际的海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是……那位吗?
她闭眼,再次睁开时,离她约百米的水面出现了一棵大概五六人才能环抱的树,落英纷飞,淡粉色的花瓣被风卷着落在她的额前,她往前走几步,与盘腿坐在树下的少女对视。
少女盘着发,墨发间斜插着一支坠有银蝶的梅花发簪,她穿着件颇为宽松的裙子,这衣服是佳芙从未见过的款式。
那衣服的袖子和裙摆格外的宽敞,可以往下垂出一大段面料,绣着樱红色海棠的衣裙均匀地铺于水面上,腰间挂着的那串繁花装饰因为过长的缘故浸在了水里。
少女神态悠然地从水面捞起一片半湿不湿的花瓣,含在唇间,“唔,竟然意外的好吃?”
【花瓣分明是苦的】
“苦的也好吃~”
昔和贱兮兮地调侃道:“某个没有实体的家伙想吃也吃不到。”
【……】
难以理解她的开心点在哪里。
主系统默默点了个踩。
昔和耸肩,她望向佳芙。
“过来。”
这句话绝对算不上是命令,她说话的语气是温和而又随意的,可佳芙不由自主地顺从地走到她面前。
她坐着,比佳芙矮了一截,可给她的感觉是睥睨天下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高高在上。
她即使抬头看她也像是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双金瞳冰冷,它过于纯粹的色泽导致他人看去时只能看见一片虚空,仿佛所有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像是蝼蚁或更渺小的生物,亦或是轻轻一吹便无影无踪的尘埃。
没有人可以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任何东西。
“……”
佳芙咽了口水。
躁动不安的情绪平静下来。
对上那双眼,她升不起任何不满的情绪,反倒是有种一生都被其洞悉,命运在刹那间已然定格的来自灵魂的平静感。
她此刻清醒的认识到,眼前的人可是神。祂一个念头,世界都将臣服于她的脚下,于祂而言,万物皆为刍狗。
她能见祂一面便是无上殊荣,她理应诚惶诚恐地匍匐在祂脚边,可祂仁慈,允她站着。
“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昔和又捻了片花瓣含在嘴里。
佳芙莫名紧张起来,她绞着手指,闷声道:“上舞台的时候。”
“对这个世界线满意吗?”
昔和弯眉,像个刚刚捉弄人成功的小狐狸一般俏皮可爱,“我可怜的信徒,你见到了克西尔,有了新的名字,永远也不会被人叫cK1275。”
“你思念已久的月光终于照在了你身上,它是不是比原来世界线你逃出来那天的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