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4日早上6:00。
亭林指挥部,张延令唐小燕用大功率短波电台向外界明码发报:
“因近日有大量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潜入我营防区,炸毁我营指挥部,残杀无辜民众,手段下作,性质恶劣,后果极其严重。
为维护军、民人身财产安全,从即日上午8点开始,我营将在浦南地区全境开展为期3天的反恐行动。
本次行动为演习性质,不针对任何组织和个人,请外界不要误判和过度解读,以免发生不必要之误会。
另请区域内各友军给予配合,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干涉,否则将被视为与恐怖分子同伙,我营全体官兵将坚决予以严厉打击,责任由干涉方承担!
以上,
民国26年十月十二日,西元1937年11月14日,松江独立营,张延。”
以上电文连发了3遍,不等外界有任何反应便直接关机,然后莫蕙兰用另一部电台向奉贤发报。
上午8:05。
奉贤县城,沈家花园。
郑婉茹拿着一份电报来到作战指挥室,“报告周营附,张长官电令,演习于8:10正式开始,代号——了望塔!”
周胜元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上“seiko”手表,对郝友乾道:
“传令1、2、3连传令立即出发,按既定计划和路线展开行动,若欲阻挠抵抗即刻回报,并坚决予以还击!”
“是!”
5分钟后,早已在南门外准备就绪的独立营3个连立即出发,按既定的演习路线向柘林、漕泾、金山卫、张堰一带展开拉网式搜索。
虽然这些城镇已经被倭寇占领,但名义上还是华夏的土地,属于独立营的防区,所以张延完全有理由在这一区域展开相应的军事行动。
早上6:20,金山卫独山港。
在海上漂了十几天的柳川平猪刚刚起床,田边盛武就匆匆赶到它的帐篷,递给一份刚刚翻译的电报。
“司令官阁下,这是电讯处截获的支那军松江独立营的明码电文!”
“纳尼?明码电文!”
柳川平猪接过后看了好半天,却没明白电文讲的是什么意思,“参谋长,那个张延究竟想要干什么?”
田边盛武道:“据我分析,他们好像是要在浦南地区开展一次反恐演习...”
柳川平猪还是不明所以,“什么是反恐演习?”
田边盛武道:“好像是便衣队炸了张延在亭林镇的指挥部,所以他要展开报复!”
柳川终于明白了,“他是想打破停火现状!”
田边盛武道:“是的,司令官阁下!可现在第4师团和补充兵刚刚抵达柘林港口,还没完成登陆...”
柳川平猪烦躁地在帐篷里踱步道:“该死的特高课,该死的便衣队!那帮白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田边盛武问:“那我们要不要阻止独立营的行动?”
柳川平猪道:“你有把握消灭它吗?华夏人有句老话,说打蛇不死反被咬,没把握的事最好不要做!”
田边盛武:“呃...那我们怎么办?”
柳川平猪深吸一口气,道:“发报给大阪师团,让他们立即退回海上,绝不能让支那人发现我们在增兵!”
“哈依!”
...
上午8:05,亭林镇。
张延发完电报,正要带等在外面的侦察排出发,钱副官就匆匆赶来,把他拉到一旁,道:
“来了几个党务调查处的,要你立即去见他们,我挡不住...”
张延眉头一皱,道:“党务调查处?他们来凑什么热闹?”
钱副官无奈道:“不知道!他们口风很近,非要见到你本人再说!”
这时5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走过来的,当先的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隔着十几米远喊道:
“张少校,我们是ZY党务调查处淞沪站的,有几件事情,上峰令我们前来调查,请你配合一下!”
张延笑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要不几位晚一点再来?”
说完他便向外走去,但那中年人身后的四个中山装立即伸手挡住了去路。
中年人喝道:“张少校!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后果,从来没人敢拒绝配合我们党调处的调查!”
“哦?”张延返身看向他,笑问:“还没请教你贵姓,现居何职?”
“哼!”中年冷哼一声,“鄙人苏成德,ZY党调处上海特区情报科副科长,军衔中校!”
“哦!原来是个三姓家奴,失敬失敬!”
“你说什么...”
苏成德闻言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戟指指向张延,“你踏马...”
“咔擦!”
张延一把掰断了苏成德指着自己的五根手指,同时一脚将其踹飞十几米,另外四个中山装正欲拔枪,不料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被全部踢飞了出去。
钱副官见了大惊失色,刚才的事发生得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张延,你...”
“汉佐兄,你昨晚应该看过那些账本了,高文昭他们倒卖粮食给上海的倭寇,党调处上海区可是有人参与的!
现在他们急吼吼跑过来调查我,打得是什么鬼心思你还不懂吗?”
“我...”钱副官张了张嘴,随即一跺脚,无奈道:
“唉,这下麻烦了!他们可是调查处的人,你不应该亲自动手了!”
张延不屑道:“有什么麻烦的?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说着他一招手,胡子豪便带着几个警卫连士兵跑来,“把他们拖走关起来,等我回来再好好审讯!”
“是!”
“还有!从现在开始,指挥部500米以内实行戒严,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记住,是任何人!”
“是!”
张延扭头对钱副官道:“汉佐兄,你顾虑太多,联合调查组的事还是等我回来亲自应对吧!
你要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有凭有据,早上的通告电文都发了3遍,他们还跑过来找死,怪得了谁!”
说完,他返身上马,喝道:“侦察排,随我出发!”
“是!”
侦察排30人齐齐应道,然后上马随张延而去。
钱副官愣在原地,还在想着张延那句“你顾虑太多”,心中陷入无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