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延冲到住院楼下时,正好一头鬼子军医带着碰到十几头伤势较轻的鬼子冲出来,手里拿着手枪和武士刀。
他立即一梭子弹打过去,送它们归了西,然后一脚踢开一间病房的门。
“嘭!嗖嗖嗖!”
几颗冒着黄烟的手雷被扔了进去,里面立刻传来一阵惊恐的嚎叫。
“轰轰轰轰!”
“哒哒哒哒!”
在冲锋枪加手雷的照顾下,里面的几十头鬼子伤兵很快就没了声息。
很快,他就杀到了3楼军官病房,它们的“特殊康复治疗”被迫中断了。
第一个房间里,一头鬼子军官和女护士还在仓惶地往身上套着衣物,然后被张延踢开房门一梭子打成了筛子...
5分钟后,张延杀透了住院楼,干掉了300多头鬼子伤兵和军官,以及20几头试图反抗的鬼子军医和女护士。
“嘭!”张延一脚踢开3楼尽头最后一间房门,但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时,里面的情况却有些出乎他的所料。
这是一间手术室——确切地说,是一间临时改造的接生手术室。
一个倭国女军医正在几名女助理的帮助下,紧张地为一个难产的孕妇做着接生手术,就算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也没能让她手中的动作停下丝毫。
“胎位卡住了,立即准备局部麻醉,我们要给她做剖腹手术...”
一个女助理道:“可是洋子医生,每一支麻药都是有数的,万一上面查到我们把它用到支那人身上...”
“我是医生,听我的!”女医生道。
女助理只好应道:“哈依!立即准备麻醉剂!”
“举起手来!”张延忍不住喝道。
但女军医头也没抬道:“士兵先生,如果你要开枪的话就请动手吧!但如果你不开枪,那么请轻轻把门关上...”
手术床上,那孕妇痛苦地哀求道:“求求你,让她们帮我把孩子生下来吧!我的丈夫已经死在了上海,这是我和他唯一的孩子!”
张延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孕妇吃力道:“我叫严红梅,我丈夫姓钟,是炮兵学校的中校教官...”
“医生呢?”
女医生道:“我叫佐乡沃洋子!如果你一定要杀我们,请让我们先帮孕妇把孩子生下来,拜托了!”
“哗!”张延收回枪口,默默退出了手术室,同时轻轻关上了房门。
又过了几分钟,张延清理完疗养院里剩下的鬼子,将所有武器弹药、手术器械以及医药等物资一扫而空。
当他换上桂军军服,背着一个背包回到住院楼下时,正好碰到一群从小楼里的华夏女人。
她们穿着很不合身的鬼子军服,一个个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看起来十分虚弱。
“这位兄弟!”
一个大约25岁左右,长着一张瓜子脸,身材高挑的女子喊道:“你是哪支部队的?我们的人打过来了吗?”
张延默然道:“我是桂军21集团军苏南支队的,你们是什么人?”
那高挑女子道:“我叫姚丽华,是从军医大学来这里的带队实习医生,她们是我的同学和助理护士!
鬼子占领这里后,屠杀了疗养院里所有的男医生和伤兵,然后把我们...”
姚丽华说到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其他15个女人也个个羞愤欲绝。
其实不用说,张延也能想象得到,这些天鬼子对她们的身体和精神上的摧残,究竟有多惨烈。
所以他也不便去细问,免得让她们再遭受到精神刺激。
“姚医生,你们现在还能走吗?我估计镇上的鬼子马上就要到了!”
姚丽华转头看她的同伴,道:“姐妹们,我知道大家的身体都很虚弱,但我们这些天的屈辱不能白受了!
所以我们必须活着离开这里,用我们学到的医术去救治更多的国军兄弟,好让他们替我们杀鬼子报仇!”
众女坚定道:“是!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救国军士兵,杀鬼子报仇!”
姚丽华鼓励道:“好!那大家坚持一下,跟着桂军兄弟们冲出去!”
“是,我们都听姚队长的!”
但有人却道:“可是队长,这周围到处都是鬼子,我们又该往哪里去?”
姚丽华闻言脸上一僵,也是不落定地问张延:“这位桂军兄弟,请问你怎么称呼,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咔!”张延给打空的冲锋枪换上一个改装的45发长弹匣,道:
“我叫张延,弓长张,延续的延!据我所知,这附近除了我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国军士兵了!”
“啊?!”女人们闻言顿时惊道:“就你一个?那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这的确是个问题。
这些女人应该没有经过什么军事训练,而且身体状况也很糟糕,带着她们杀出去,麻烦不会小。
但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可不是张延的风格,于是他说:“有两条路,看你们怎么选!”
“什么路?”女人们问。
“一条是,从这往南去句容茅山,那里有一支700多人的队伍,隶属苏南支队特遣团游击大队。”
姚丽华迟疑道:“从这里去茅山差不多有100里路——第二条呢?”
张延道:“第二条就是跟着我一路杀进南京城,城里还有几万国军正在与倭寇打巷战,肯定有伤兵需要救治!”
“那你要去哪里?”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护士问。
张延道:“我要去南京!”
“去南京!?”
听张延说要去南京,而且城里还有几万国军,姚丽华她们的眼中立时燃起了希望的神采。
但她们随即又担忧地问:“可南京城不是被几十万鬼子围住了吗,你一个人要怎么带我们进去呢?”
“当然是——杀进去!”
张延说完,提起冲锋枪就往外冲去:“鬼子到了,你们先去楼上躲一下,不然打起来我可照顾不了你们!”
疗养院大门口,一头鬼子军曹正带着13头鬼子往里冲,跟在它们身后的,则是由一头中尉带着的80多鬼子兵。
“嗖嗖嗖嗖...”
张延一连往大门外甩出去十几颗手雷,然后抬起冲锋枪扣动了扳机。
“轰轰轰轰轰...”
“砰砰砰砰砰...”
他提前把射击模式切换成了半自动,于是一把冲锋枪在他手里,竟打出了半自动卡宾枪的效果。
“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而富有节奏的枪声中,冲进来的10几头鬼子全部眉心中弹而亡,而门口的鬼子们更是被炸得七零八落。
“嗖嗖嗖嗖嗖...”
不等硝烟消散,张延又朝围墙外扔出去10几颗手雷,然后闪身冲了出去。
“砰砰砰砰...”
16师团的这些鬼子兵哪见过这样的打法,顿时就被雨点般的手雷炸懵了,然后在冲锋枪精准的点射中被收割。
而张延躲在黑暗中忽东忽西,忽左忽右,鬼子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少人,而那些要命的子弹又是从哪里打来的。
于是它们胡乱开枪还击,三八大盖、歪把子、掷弹筒一通乱射,然后一个个被打爆了猪头。
不到3分钟,这百来头鬼子援兵就被全灭了,只有那头鬼子中尉被打碎了膝盖和手腕后活了下来。
张延留着它,自然是有话要问。
不过就在他拖着鬼子中尉回到住院楼下时,传来的窗户里正传来几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嗯啊!嗯啊!”
张延微微一愣,这一刻,杀人与救人,新生与死亡,人性与毁灭似乎都交织在了一起,难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