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桑!”
眼见张延要撇下自己,去见那几个该死的欧美军火商,荻洲立兵顿时不淡定了。
他连忙道:“张桑,关东军北进已经刻不容缓,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啊!”
张延气笑了,反问:“关我什么事?”
荻洲立兵道:“张桑何必自欺欺人!如果关东军在北方失利,国府的整个苏援计划很可能就此胎死腹中!”
张延闻言眉头一皱,心道这老东西果然有备而来,功课做的很扎实啊!
于是他故作不悦打开身边的皮箱,从中取出一套厚厚的图纸,荻洲立兵见了顿时眼睛一亮,连忙伸手去接。
但张延却又把图纸缩了回去,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道:
“五万两,别再讨价还价了!”
荻洲立兵咬了咬牙,躬身道:“哈伊!我这次带来了5千两定金,只要图纸没问题,剩下的半年内付清!”
见张延在翻白眼,他又连忙改口:“4个月,不,最多3个半月付清尾款!”
说着他再次一鞠躬,言辞恳切道:“拜托了张桑,这笔钱我们无法走公款渠道,只能私下里想办法筹集!”
张延撇了撇嘴,把图纸递过去。
荻洲立兵接过后,连忙翻看起来,然后脸色很快就垮了下来:
“张桑,这几份图纸跟之前的不一样啊,好像不是一个东西!”
张延道:“当然不一样!之前的40火技术含量太高,给你配方你们也造不出来,现在这些才是最适合你们的!”
他这次拿出的,其实是三德子1943年才定型装备的“克莱因铁拳”反坦克火箭筒,共5个型号,分为为:
铁拳30、铁拳60、铁拳100、铁拳150和铁拳250,数字代表射程。
“可是,这也太丑了!”
荻洲立兵嫌弃道,他还是更喜欢40火那帅气紧凑的造型。
“嗤!”张延嗤笑道:“嫌丑啊,那你拿十万两黄金来啊!”
荻洲立兵:“......”
很快,5头穿着黑西装的小鬼子就各自提着两只沉重的金属箱进入了房间,在荻洲立兵的示意下全部打开。
“每箱50根ZY银行标准库藏大黄鱼,这里是10箱5百根,一共5千两!”
民国时期,一根标准大黄鱼是10两312.5克,50根就是15.625公斤。
张延扫了一眼那些金条表面阳刻的“ZY银行监制”字样,点头道:
“黄金留下,图纸带走!3个月后余款在上海交付,如果你本人来不了,就指定你最信得过的人来对接!”
“哟西!”荻洲立兵应道:“那么,到时我们如何联系?”
说着他一挥手,那5个西装鬼子便齐齐喊了一声“哈伊”,然后转身离去。
张延这才道:“明年3月15日,你在和平饭店用尾田信一和石田里美两个名字各开1间总统套房,我自会来找你。”
“哈伊!那么我就不打搅张桑了!”
说完,他将图纸放回皮箱,提着向门口走去。
“荻洲将军!”张延突然喊道。
“嗯?”荻洲立兵紧握着箱子的提手转过身来,生怕张延反悔——这里面可是他的身家性命和前程啊。
他真诚地说:“张桑请放心,余款我一定会按时交付的!”
张延笑了笑,道:“新年快乐!”
“呃...”荻洲立兵微微一愣,道:“新年快乐!”
等荻洲立兵离开后,张延迅速将那10口箱子里的黄金收了起来,然后让夏平安通知钟林他们进来把空箱子带走。
5万两黄金,落袋为安。
按照现代的金价,每根大黄鱼大约值25万软妹币,500根就是1.25亿!
不过张延在这个时代并不差钱,他在袭击镇江的时候,光现金就抢了2千多万法币和1千多万银元。
而且他还有那些价值6、7千万的银行抵押物还没出手,拿到现代的话卖出去的话,至少价值5个小目标。
除此之外,之前他在浦南、松江和吴江也“搜刮”了大量财物,光卖到上海租界的粮食等物资就有300多万银元。
这些物资,大部分还是他准岳父——也就是郑婉茹她老爸经手的。
但鬼子的钱不赚白不赚,何况等它们把生产工艺发展成熟了,他正好可以去收割一波。
所谓“借鸡下蛋”,便是这个意思!
...
接下来,张延又单独与几个从上海赶来的商人和军火买办代表见了面。
这些人有英国的军火买办——怡和洋行,代表维克斯.阿姆斯特朗公司等。
有美国军火买办,所谓的援华联合会代表——美孚石油上海分公司的卡尔.克劳先生。
有代表德国军火买办的礼和洋行,有法国军火买办东方汇礼银行的代表,不一而足。
张延与他们一一进行了交谈,了解他们的意图,原来竟然都是奔着他在南京保卫战里批量使用过的“新式武器”。
比如在巷战中大放异彩的40火,烧烤野炮兵第4联队的火焰喷射器,轻便的ZY-37式60迫击炮等等。
另外,就是ZY-37系列的单兵武器,也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他们旁敲侧击想要知道这些武器的来源,这些张延自然不会说,反正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有的则提出购买专利,但张延漫天要价,顿时让他们望而却步。
于是有人则提出合作,张延提供样品和图纸,他们负责生产。
张延表示欢迎,但必须在华夏建厂,地址就选在广西柳州。
不过今天只能暂时谈个初步意向,具体事宜他还要等见过李长官之后,才能给出进一步方案。
时间很快到了午夜12点,当鼓楼的钟声传来,1937年便宣告过去。
一个对绝大多数人都未知而茫然的1938年,便这么悄然到来。
元月1日凌晨1点,张延带着夏平安赶往下关与钟林他们汇合,但进了船舱后,他却见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人。
佐乡洋子抱着钟南生坐在船上,对张延躬身道:“新年快乐,张延君!”
“新年快乐,洋子医生!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宣布你和你的助理们自由了吗?”
洋子抿了抿嘴唇,道:“是的!张延君,但是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为什么?跟着我们,会一直打仗,你不是最讨厌打仗了吗?”
“嗯,是这样没错!但我希望南生能在一个由华夏人主导的环境里成长,我想这应该也是他父母最大的心愿,而我又不能离开他...”
张延闻言,顿时感到一阵羞愧。
对于这个一出生就成了烈士孤儿的孩子,他竟然还没有一个倭国女人考虑得细致周到。
于是他忍不住将洋子和南生一起拥进怀里,道:“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以后你和南生就跟着我吧!”
洋子羞红着脸,讷讷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