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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的目光还胶着在郎岩和哑奴消失的巷口。

方才郎岩侧头时露出的下颌线、哑奴攥着布包的指节,像两帧清晰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打转。

他们怎么会是旧识?哑奴沉默寡言,郎岩常年在山林,这两条看似毫无交集的线,怎么就拧在了一起?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硌了一下,发紧,又说不出缘由。

“小满?小满!”金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疑惑,她刚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灰,伸手在小满眼前晃了晃,“跟你说进杂粮的事呢,你盯着外头发什么呆?莫不是真看见熟人了?”

小满猛地回神,指腹下意识蹭了蹭账本上的折痕,把那些纷乱的疑问强压下去,语气有些飘忽:“没……没什么,许是日头太晃眼,看错了。”

她转身走回账台后,掌心按在冰凉的木桌面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试图把注意力拽回铺子的生计上,“你们刚才说粗粮饼子,接着说。”

金花狐疑地扫了她一眼,见她不愿多提,也没再追问,只是眉头又皱了起来:“要我说,粗粮饼子是能试,但咱们从没做过啊!玉米面发不好会发苦,火候掌握差了就焦了,到时候费了面又费柴火,还卖不掉,那不是白亏?”

“总得试试。”阿远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指了指铺子门外,阳光里能看见几个逃难的人蹲在墙根啃硬馍,“你看街上那些人,能有口热乎顶饱的就不错了,咱们做得实在些,少放些盐,卖得比馍馍便宜点,肯定有人买。”

两人正争着,铺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股外头的热空气涌了进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灵活地闪进来,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小雀。

先是探着脑袋往铺子里扫了一圈,见只有他们三人,才敢把身子完全挪进来。

来人是个约莫十岁的男孩,皮肤黑得发亮,像是被太阳晒透的陶土,可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浸了露水的星星。

他穿的粗布短褂洗得发白,肘部缝着块新的蓝布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却看得出来是用心缝的。

裤子短了一截,露出脚踝,光脚踩着双旧草鞋,鞋尖磨破了个洞,露出脚趾。

小满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去年开张时想偷铺子里玉露糖的“小贼头”吗?

那时候他带着两个半大孩子,趁人多,偷偷摸进铺子,被她抓了个正着。

当时这小子眼神里全是桀骜和害怕,她没送官,只是给了他们几个糖块让他有事找金花以劳动力换取东西。

男孩进门原本是想找金花的,刚要开口喊“金花姐”,冷不丁瞥见站在账台后的小满,整个人瞬间僵住,脚步像钉在了原地。

他先是愣了愣,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挺了挺瘦小的身板,小跑到小满面前,腰弯得低低的,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响亮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沈……沈老板!您回货栈了!”

小满看着眼前这孩子,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记忆里他瘦得只剩骨头,颧骨突出,衣服空荡荡的像挂在竹竿上,如今脸上多了点肉,下巴圆润了些,连眼神里的桀骜都淡了,多了几分恭敬,还有股活泛的生气。

她回头看向金花,眼里带着询问。

金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过去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把他往小满面前推了推,语气里满是赞许:“小满,你还记得这小猴子吧?你不在家里这些日子,他可帮了咱们不少忙呢!”

她指了指货架下层的豆芽筐,“别看他年纪小,脑子活络得很,腿脚也勤快。每天天不亮就来帮我挑豆芽,把坏的都捡出来。城里的老主顾要个一罐两罐酱菜,懒得跑一趟,都是他跑腿送过去,从不偷懒。有时候还能从那些北边来的流民嘴里打听些消息,比如哪家粮铺今天米价降了,哪家杂货铺进了新货。上个月还帮咱们拉了三个客人,都是流民里攒了点钱,想买点酱菜配干粮的,算是咱们铺子半个编外小伙计了!”

男孩被金花夸得脸颊发烫,黑黝黝的皮肤透着层红,像晒透的熟柿子。

他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蹭着铺子里的青石板,把地上的一小撮灰尘蹭得来回动,可腰板却挺得直直的,一点都不忸怩。

小满看着他这模样,眼神柔和了些,声音也放轻了:“哦?还有这事?那么久了我都忘了你叫什么名字,小石头??”

男孩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小满,大声回答:“回沈老板,我改了名字,是金花姐给改的,叫杨阳!!”

“杨阳……”小满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点了点头,指尖在账台上轻轻点了点,“看来你如今是走上正路了,比偷东西强多了,很好。”

杨阳听到“很好”两个字,眼睛更亮了,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可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神色一正,凑到小满和金花面前,小手还下意识地挡在嘴边,压低了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急切和敏锐。

“金花姐,沈老板,我刚才在对面米铺排队买馍的时候,看见‘甜水巷’那家新开的糖铺的伙计,在咱们铺子门口转悠呢!”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带着点紧张:“那伙计鬼鬼祟祟的,还跟两个生面孔凑在一起,指着咱们铺子的牌匾指指点点。我觉得不对劲,就假装系鞋带,凑过去听了听……”

“他们说啥了?”金花立刻追问,往前凑了半步。

杨阳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连呼吸都放轻了:“我听见他们说……‘沈家的人回来了’,‘那玉露糖看着好仿,做起来难’,‘不过咱们有粗糖浆,样子差不多就行’还有!他们说要学咱们做那种透明的糖块,卖得比咱们便宜一半,说就算不如沈家的好,便宜就有人买!”

这话一出口,小小的货栈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窗外的蝉鸣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金花第一个炸了,她猛地一拍旁边的货架,震得罐子里的豆腐乳轻轻晃了晃,柳眉倒竖,声音里满是火气。

“什么?!哪个不长眼的敢仿咱们的玉露?还敢卖半价?他们知道咱们做玉露有多费工夫吗?!熬糖都要守着灶火盯四个时辰,花瓣要一片片挑干净,连火候大一点小一点都不行——他们用粗糖浆糊弄人,这不是砸咱们的招牌吗?!”

阿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泛了白,眉头皱成了个“川”字:“肯定是看咱们以前玉露卖得好,眼红了!现在咱们遇到难处,玉露卖不动,他们就想趁机抢生意,用低价把客人都拉走!”

小满的心也猛地一沉,像被一块石头砸进了水里。

玉露糖是她花了很多时间琢磨的。并没有那么容易仿照。

现在竟然有人想用粗糖浆仿造,还打算用低价搅局?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指轻轻敲了敲账本,看向杨阳,语速比平时快了些:“小阳,你说那家糖铺在甜水巷?老板是什么人?你有没有看过他们卖的糖?”

杨阳见自己的消息真的帮上了忙,说得更详细了,连小手都比划起来:“就是您离开良德县没几天开的!以前是家杂货铺,后来改成糖铺了,招牌写着‘胡记糖铺’。老板好像姓胡,听口音是北边来的,说话带着股子冲劲,上次我看见他跟伙计吵架,嗓门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

他顿了顿,皱起小鼻子,一脸嫌弃地比划着,“我前几天偷偷去看过他们的糖,装在粗瓷碗里,颜色黄黄的,一点都不透亮,里面还有小疙瘩,像是没熬开的糖渣!裹的花瓣也蔫蔫的,黑乎乎的,闻着还有股子糊味——跟咱们的玉露比,差远了!就是便宜,咱们一罐玉露卖二十文,他们才卖八文!”

“北边来的?”金花气得胸口起伏,伸手扯了扯歪了的围裙,“难怪这么不懂规矩!做不出好东西就玩低价,这不是存心搅局吗?咱们玉露本来就卖不动,他们这么一搞,更没人买了!”

阿远担忧地看向小满,语气里带着焦虑:“小满,这可怎么办?他们价钱低,就算东西不好,那些逃难的人肯定会买。咱们的玉露成本高,总不能也卖八文吧?那样肯定亏本!”

铺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连阳光透过门缝照进来的光斑,都像是凝固了。

外有兵荒马乱,逃难的人多了,买得起玉露的人少了。

小满沉默着,指尖轻轻拂过账台上的木纹,目光落在货架最上层的玉露罐上。

玻璃罐上的浮尘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她仿佛能看见自己以前熬糖时的样子。

她忽然抬起头,眼里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带着冷意的笑:“模仿?低价?好啊,既然他们想玩,那咱们就陪他们玩玩。”

金花和阿土都愣住了,金花张了张嘴,想说“这时候还玩得起吗”,却没说出口;阿远也皱着眉,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金花,”小满转向金花,语气冷静又干脆,“你去趟甜水巷,找相熟的摊贩打听打听,那家胡记糖铺用的粗糖浆是从哪儿进的,多少钱一斤,每天能卖多少糖。顺便看看他们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是逃难的,还是本地街坊。”她从抽屉里拿出五文钱,递给金花,“路上买碗凉茶喝,别中暑了。”

金花接过钱,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咱们的玉露怎么办?就这么放着?”

“暂时下架。”小满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你等会儿把货架上的玉露罐收进后院的储物间,锁起来。有人问起,就说做玉露的原料不够了,要等些日子才能做。”

“下架?”金花急了,往前迈了半步,“那不是把市场全让给他们了?他们要是趁机把名声打出去,咱们以后更难卖了!”

“让?”小满冷笑一声,指尖在账台上轻轻敲了一下,“只是暂时避其锋芒。他们靠低价吸引客人,可客人尝过之后,自然知道什么是好东西。他们只学了玉露的‘形’,却没学到‘神’。这才是咱们的底气。”

她转向杨阳,语气缓和了些,眼神里带着信任:“小阳,这次你立了大功。从今天起,你就正式在铺子里帮忙吧,每天过来挑豆芽、跑腿,工钱按月结,一个月给你三十文,跟金花姐、阿远哥一样。另外,你再帮我盯着胡记糖铺,他们每天进多少原料,卖多少糖,有没有客人跟他们吵架,有任何动静,都立刻来告诉我,行吗?”

杨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小满,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声音都带着颤音。

“真……真的吗?我能正式在这儿帮忙?还能拿工钱?”他说着,眼泪差点掉下来,赶紧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用力点头,“谢谢沈老板!我一定好好干!每天天不亮就来!我肯定盯紧胡记糖铺,他们就算放个屁,我都告诉你!”

金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头:“没大没小的,说话注意点。”

小满看着杨阳激动的样子,心里也软了些,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杂粮馍,递给阿土:“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杨阳接过馍,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宝贝,却没立刻吃,只是看着小满,眼神里满是感激。

小满又看向阿远,语气沉稳:“阿远,铺子就交给你了,正常卖豆芽和酱菜,有人问起玉露,就按我说的回答。我出去一趟,找萧翊问问事。”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把账本锁进抽屉,钥匙串缠在手腕上,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货架。

刚才放玉露罐的地方空了一块,阳光照在那里,显得有些冷清。但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担忧,反而多了几分坚定。

现在原料难进,刚好成这个机会喘口气。

乱世里的生意场,就像山林里的猎场,弱肉强食,可她沈家货栈的玉露,不是那么好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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