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也是你老舅
花龙熟练地掏出令牌，在守卫一番仔细盘查后，才领着黄烨踏入将军府。
踏入将军府，眼前景象让黄烨一愣。这里不见豪华的庭院楼阁，只有一片宽大且平整的场地，一排排房间整齐排列。军士们脚步匆匆，神色严肃，不少文士也抱着书卷快速进出，俨然将这将军府当作了忙碌的办公场所。黄烨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战事紧张，将军府已全然是战时的高效模样。
花龙熟稔地走到正中间的房间门口，身姿挺拔，朗声道：“锐士营花龙前来复命！”
房间大门“吱呀”一声豁然打开，一位中年将军迈着大步，满脸笑意地走了出来：“花统领可算回来了，将军早就盼着你呢，快进来。嘿，这位想必就是黄烨公子吧？”
黄烨赶忙拱手，礼数周全：“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花龙在一旁介绍道：“这是前锋营统领苏锐。”
黄烨眼睛顿时一亮，面露钦佩之色：“原来是苏锐将军！当年在天柱山，将军痛击北魏元婴老祖，晚辈虽在远处，却也见识到了将军的飒爽风采，至今难忘！”
苏锐听闻，似乎也回忆起来，一拍大腿：“对了！原来你就是和五行盟叶家老祖一块的少年豪杰啊！”
虽说二人之前见过，但并未真正相识，此刻也算正式结交。苏锐态度似乎更加热情，引领着黄烨步入大厅。
大厅颇为宽敞，正中间端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目光炯炯有神，面容坚毅，宛如历经岁月雕琢的磐石。老人正仔细地打量着黄烨，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人心。
黄烨也算见识过大乘高手的人物，可在此人身上，仍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仿若一座巍峨大山压来。他不敢怠慢，赶忙行礼：“晚辈黄烨，见过大将军！”
这位老者便是叶震大将军，他微微点头，那股威压瞬间如轻烟般消散，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果然是青年俊杰啊，黄烨，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花龙也上前施礼，叶震示意她先坐下，和声说道：“花将军辛苦了，戚越老将军已经传音告知此次胜仗，花将军可是大功一件呐！”
众人纷纷落座，叶震饶有兴致地盯着黄烨，缓缓开口：“老夫可是知道你啊，黄烨，你可是个人才！”
黄烨微微皱眉，心中疑惑，不知叶震此言何意，连忙谦逊回应：“我不过是区区凡人，哪能入得了大将军的法眼。”
叶震目光如电，直视黄烨，冷笑一声：“区区凡人？呵呵，区区凡人能成为青龙堂副堂主？能是长生门长老？还能摇身一变成五行盟城主？区区凡人能单枪匹马击败扶桑鬼族，还能打败东海妖龙异族？”
黄烨脸色瞬间大变，犹如被人猛地揭开所有底牌，心中震惊不已：这叶震大将军竟把自己的老底都揭了个干干净净！
“好一个区区凡人啊！”叶震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不仅黄烨震惊得呆坐在原地，一旁的花龙和苏锐也满脸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黄烨，心中暗自惊叹：这小子平日里深藏不露，竟有这么多名头！
此刻的黄烨如坐针毡，只觉这叶大将军高深莫测，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不禁忐忑问道：“大将军，您如何对晚辈如此熟悉？”
叶震笑了一阵，手指着黄烨，神秘兮兮地说道：“别奇怪老夫调查你。你还不清楚，如今大周皇帝都把你的名字写在了卧室的屏风之上，你可是唯一一个能让皇帝如此关注的区区凡人呐！”
黄烨愈发震惊，心中暗自揣测：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七王爷宇文意向朝廷透露了自己的信息？可宇文意也不知道自己成了五行盟黄城城主的事呀！
叶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神秘：“老夫自然对你一清二楚。你可千万别在老夫这里耍滑头，现在说说你那灵气炮的方案，必须让老夫满意。”
黄烨深吸一口气，努力收拾心情，暗自思忖：无论如何，不能被这老家伙牵着鼻子走。就算他知道自己底细又如何，至少这些背景能给自己加分不少。
他神色从容，沉稳开口：“叶大将军，晚辈定不会让将军失望。咱们此次合作，就如同做生意一般，讲究的是互惠互利！我这儿有个方案，江北大营购置灵气炮，可采用赊账的方式，也就是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叶震听闻，眉头瞬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脸上写满了不解，“这是何意？从未听闻过如此说法。”
黄烨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叶大将军，所谓分期付款，便是江北大营无需一次性付清购买灵气炮的全部费用。” 他微微停顿，观察着叶震的表情，只见叶震正全神贯注地听着，眼神中透着探究。
“咱们可以将这笔费用，按照一定的时间周期，分成若干阶段来支付。”黄烨打比方道，“比如说，先支付一部分定金，以表合作诚意，后续再按约定的时间，逐期支付剩余款项。如此一来，江北大营既能及时配备灵气炮，增强防御力量，又无需在当下承受巨大的经济压力。”
叶震摸着下巴，神色依旧凝重，目光中带着审视：“听起来倒是不错，可这其中风险如何把控？若我军某期款项未能按时支付，又当怎样？”
黄烨早有准备，赶忙回应：“大将军不必担忧，咱们可以拟定详细的契约，明确每一期的支付时间与金额。若江北大营因特殊情况未能按时支付，晚辈愿意给予一定的宽限期。但若是故意拖欠，晚辈也只能依照契约，采取相应措施，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相信以大将军治军之严谨，定不会出现此类状况。”
叶震听闻，微微点头，陷入沉思，大厅内一时安静下来，唯有烛火摇曳，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
黄烨心中一转，凭借前世丰富的商业经验，又抛出一个新想法，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叶大将军，除了分期付款，还可用战争缴获来交换灵气炮。当然，缴获之物价值需打些折扣，毕竟将其转化为可交易资源，还需一番周折。”
叶震听闻，浓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盯着黄烨缓缓说道：“你就不怕我不给钱？又或者万一战争失败，江北大营根本没能力付款呢？” 说罢，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黄烨身上移开，仿佛要将他看穿。
黄烨早料到会有此问，从容一笑，神色笃定地回应：“大将军，这个晚辈自然有所考虑。其一，此事可让大周朝廷背书。无论战争胜败，大周朝廷都需完成这笔交易。要是没有足够灵石，用土地、矿产、灵植等作价交换亦可。当然，考虑到这些资源后续开发利用成本，价格得在原本基础上上浮一到两成。” 说到此处，黄烨微微停顿，观察着叶震的反应。
只见叶震神色依旧凝重，似乎在权衡利弊。黄烨接着说道：“再说了，有我长生门从旁协助，必定能大大提升江北大营的战斗力。如此一来，赢得战争应当不是难事。届时，江北大营获取诸多缴获，必然有能力偿还债务！” 黄烨一边说，一边比划，试图让叶震感受到这份合作的可行性。
叶震听闻此言，陷入沉思，手中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大厅内安静异常，只有这轻微的敲击声在空气中回荡。过了半晌，叶震微微抬头，眼中的疑虑似乎消散了几分，显然黄烨这一番话，让他有所意动。
叶震将目光投向苏锐，神色凝重地问道：“苏锐，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苏锐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这个方法倒也可行，但必须得保证灵气炮能正常使用。而且，咱们还得建立专门的炮兵阵营，才能将其威力发挥到最大。”
黄烨连忙笑着回应：“苏将军尽管放心，我会派遣专门的灵气炮专家前来，包教包会，并且保证灵气炮保质一年。”
一旁的花龙早就对灵气炮的威力有所耳闻，此刻更是大感兴趣。况且她还知道黄烨有灵气弓、灵气弩等单兵武器，当下眼睛一亮，赶忙说道：“大将军，我瞧黄烨道友的灵气弓等单兵武器也是难得的好东西。若是灵气炮不便大批量购置，咱们是不是可以采购一些单兵武器呢？”
叶震听了这话，这回是真的有些动心了。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黄烨，问道：“黄烨啊，除了这些，你还有哪些武器可供出售？”
黄烨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大将军，还有灵气弓、连射灵气弩、灵气炸弹、灵气攻城弩、灵爆枪等等，林林总总有十几种装备。甚至，还有格物宗研究的价格相对便宜的丹药，都十分实用。”
叶震不住地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最后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就按照你的分期付款方式，我们江北大营先购买五十门灵气炮。你且说说，要预付多少极品灵石，总共又需要多少钱！”
黄烨心中早有盘算，不假思索地说道：“一门灵气炮需一百极品灵石，五十门便是五千极品灵石。按照百分之三十首付来算，需一千五百枚极品灵石。再加上炮弹，五十门灵气炮，每门配备十发炮弹，共需五百枚极品灵石，百分之三十的首付就是一百五十枚。所以，共计首付一千六百五十枚……”
叶震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惊道：“这特么也太贵了！我江北大营每年军费也就一万极品灵石，这一下就要去掉一两成军费！”他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纠结之色，冷冷说道：“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照这价格，我一年军费也买不了几门灵气炮。”
黄烨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大将军，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我可是私自给您打了八折。您要是不信，尽可以去问叶小天老祖，他清楚着呢！”
“你小子，连自己舅舅都坑啊！我告诉你，他叶小天是你亲舅舅，老子也是你舅舅！”叶震气得吹胡子瞪眼，真被黄烨这副“奸商”的嘴脸给气到了。
黄烨满脸苦笑，疑惑地说道：“大将军，您可别开玩笑了。我知道您姓叶，难道真就是我舅舅？”
叶震气得手指着黄烨，一时半会儿竟说不出话来。
苏锐在一旁惊愕之余，赶忙解释道：“黄烨公子，大将军可是五行盟叶老祖的同胞弟弟，你竟然不知道吗？”
黄烨这下是真愣住了，他还真从未听闻过此事。再说了，母亲叶小兰也从未跟他提起过呀！
叶震见状，不禁叹惜道：“你母亲小兰，应该早已不记得还有我这个二哥了。当年我离开五行盟时，她才刚四五岁。老夫像天下无数年轻人一样，投身江北大营，狙击北魏进攻，一晃眼，这都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
黄烨听闻，仔细看向叶震，这才发觉他与叶小天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叶小天修为高深，相貌看起来颇为年轻，而眼前这位叶震大将军，却已是一头花白头发，尽显岁月沧桑……
黄烨心里明白，这种事叶震不会拿来骗他，只要传音给叶小天就能证实。当下，黄烨立刻下跪，恭敬地说道：“黄烨见过舅舅！”
叶震一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黄烨托起。他神色有些落寞，叹道：“我离开五行盟后，鉴于军队规矩，不得牵扯家族事务。所以你母亲出嫁，乃至后来你黄家出事，我都无法施以援手。也正因为此事，我与叶小天还翻了脸。不过前段时间，叶小天竟然给我传信，一是炫耀他成功化神……”
叶震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继续说道：“第二嘛，便是提及了你的事情。他说黄家有你，你父亲黄飞洪也算能瞑目了。”
黄烨听闻此言，心中百感交集，脸上满是错愕与感慨交织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一场纯粹的生意洽谈，竟演变成了这般认亲的场面。
黄烨抬起头，看着叶震，眼中微微泛红，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舅舅，这……实在让人意想不到。本以为只是一桩买卖，却不想竟能在此与您相认。”
叶震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一抹温情，拍了拍黄烨的肩膀道：“世事无常啊，孩子。这些年，舅舅虽身在军中，却也时常牵挂着家里。只是身不由己，诸多无奈。”
此时，大厅内气氛悄然转变，原本因商讨买卖而略显严肃的氛围，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情所温暖。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柔和了几分，烛火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似在诉说着这份意外重逢的奇妙。
苏锐与花龙相视一眼，脸上均露出欣慰的笑容。苏锐笑着说道：“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看来今日这场会面，意义非凡呐。”
花龙也点头附和：“是啊，没想到竟牵出这般亲缘，日后咱们合作，想必也会更加顺畅了。”
黄烨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说道：“舅舅，不管怎样，如今既已相认，往后定当多尽晚辈孝道。至于这买卖，咱们也还是要好好商议，务必让江北大营得到最大的助力。”
叶震看着黄烨，眼中满是赞许，说道：“好，有你这份心便足够了。生意之事，咱们自然也要仔细斟酌，力求对双方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