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的医师倒是有点水平。
他们几个人的伤七八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寨子里的人这几天都透着股轻松劲儿。之前遇埋伏的紧张感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战后恢复的平和。
只有周粥，心里总揣着点事儿。
他看着凌夜每天晨起练剑，剑风依旧凌厉，可总觉得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这天中午，周粥帮伙房的老张劈完柴，趁老张擦汗的功夫，忍不住问：“张叔，你跟凌夜首领认识这么久，知道她以前是从哪儿来的吗？还有她那止血药，比刘医师的还管用，到底是啥做的？”
老张手里的布巾顿了顿，笑着摇头：“你这小子，好奇心倒重。我跟了凌夜首领三年，也没问过这些。
她不说，肯定有她的道理。咱们寨子里的人，信她就完了，别瞎琢磨。”
周粥不死心，又找了几个人问，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
周粥挠了挠头，心里的疑惑没少，却也明白——凌夜既然不说，再追问也没用，倒不如等着她愿意说的那天。
这天，凌夜没去演武场，而是往寨子西头的仓库走。
仓库平时由两个老伙计看管，见凌夜来了，连忙迎上来：“首领，要拿什么？我们帮您找。”
“不用，我自己来。”凌夜摆了摆手，径直走进仓库深处。
仓库里堆着不少杂物，有抢来的布匹，有备用的弓箭，还有些说不清用处的旧物件。
她走到最里面的一排货架前，伸手在货架侧面按了一下，只见货架缓缓移开，露出一道半人高的暗门。
这是只有凌夜知道的秘密小房间。
推开门，里面没什么光亮，只有一盏挂在房梁上的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一张破旧的木桌，桌上铺着一张兽皮地图，地图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画着些看不懂的符号；
地图旁边放着一块乌黑的东西，拳头大小，摸起来硬邦邦的，像是石头；还有一个上锁的小木箱，箱体上刻着简单的花纹。
凌夜走到桌前，先把之前从马夫身上搜来的飞刀放进木箱，然后拿起那块乌黑的东西。
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她捏了捏，确定没什么异样，才转身走出暗门，把货架归位，锁上仓库门往卧房走。
回到卧房，凌夜让人把周粥叫了过来。周粥一进门就看到凌夜手里的乌黑东西，好奇地凑过去：“首领，这是什么啊？黑不溜秋的，像块破石头。”
“去把你的黑锅拿来。”凌夜没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吩咐道。
周粥虽然疑惑，却还是听话地跑回自己的住处，把那口黑锅抱了过来。
他把黑锅放在地上，问道：“首领，拿黑锅干嘛？煮这个‘石头’吗？”
凌夜没说话，只是把那块乌黑的东西丢进黑锅里。
周粥盯着锅看了半天，见没什么动静，忍不住挠头：“没反应啊，这玩意儿真能煮？”
凌夜蹲下身，看着黑锅沉思了片刻，抬头对周粥说：“输点灵力进去试试。”
周粥愣了愣，随即伸出手按在黑锅边缘，运起丹田处的灵力，慢慢往锅里输。
刚开始没什么变化，可当灵力输到一半时，黑锅底部突然冒出了蓝色的火苗。
火苗不大，跳动着，却带着一股奇异的暖意，既不烫手，又能清晰地感觉到灵力在其中流转。
“哇，有火了！”周粥眼睛一亮，刚想多输点灵力，却发现黑锅开始主动吸收他的灵力，速度不算快，但也没停。他连忙看向凌夜：“首领，锅在吸我的灵力！”
“正常，别停。”凌夜盯着锅里的乌黑东西，语气平静。
没过多久，锅里的乌黑东西开始有了变化。
原本硬邦邦的“石头”渐渐变软，表面的黑色也开始慢慢褪去，露出里面淡淡的肉色。
周粥看着这一幕，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这是肉？”
凌夜点头：“嗯，肉。”
“肉？”周粥更懵了，“哪来的肉能硬得像石头啊？还是黑的。”
“蛇肉。”凌夜的回答依旧简洁。
“蛇肉？”周粥瞪圆了眼睛，“首领，你从哪儿弄来的？”
凌夜抬眼看了他一下，语气里带了点不容置疑：“不该问的别问。”
周粥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追问，却也明白。
能让凌夜这么郑重对待，还需要用黑锅和灵力来煮的蛇肉，肯定不一般。
他看着锅里的蛇肉，又看了看黑锅底部的蓝火，心里暗暗琢磨：这蛇肉，怕不是什么宝贝吧？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蛇肉表面的黑色几乎褪尽了，只剩下一点点淡淡的墨色。
凌夜看着这一幕，紧绷的眉头终于松了口气。
她之前一直担心黑锅没法彻底去除蛇肉里的毒素，现在看来，这锅果然没让她失望。
那黑色，正是蛇肉本身带的剧毒，如今褪去，就说明毒素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
凌夜站起身，找来几个粗瓷碗，小心翼翼地把锅里的肉汤一碗一碗盛出来。
肉汤是淡淡的乳白色，飘着一层薄薄的油花，闻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却让人隐隐感觉到一股精纯的灵力在其中流动。
“首领，这汤能喝了吗？”周粥看着碗里的肉汤，咽了咽口水。
“先试试。”凌夜没直接回答，转身走出卧房，没过多久就拎着一只小老鼠回来。
这是她让寨里的小杂役从粮仓里找来的，专门用来试毒。
她用小勺舀了一点肉汤，慢慢喂进老鼠嘴里。
老鼠刚开始还没什么反应，可没过几秒钟，它的身体就开始鼓胀起来，毛发也竖了起来，眼睛里满是痛苦。
紧接着，“砰”的一声轻响，老鼠直接暴毙，尸体也瘪了下去。
周粥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首领，这……这是中毒了？”
凌夜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老鼠的尸体，又感受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摇了摇头：“不是中毒，是灵力太盛，撑爆了。”
周粥这才松了口气，却也更加惊讶：“一碗肉汤里的灵力，就能把老鼠撑爆？那这蛇肉得有多少灵力啊？”
凌夜没说话，只是把盛好的肉汤分给了寨里几个伤势刚好的兄弟，又让人把云野叫了进来。
云野一进门就闻到了肉汤的味道，看到桌上的碗，疑惑地问：“凌夜，这是什么汤？闻着倒挺特别。”
“蛇肉汤，不过你先别喝。”凌夜指着碗里的肉汤，“这里面的灵力太盛，寨里的其他人怕是受不住，你也先等等，看看情况。”
云野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凌夜的意思，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凌夜转头看向周粥：“你试试，先吃一小块肉，慢慢来。”
周粥早就等不及了，连忙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小块蛇肉放进嘴里。
蛇肉入口即化，没有丝毫腥味，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甜。
刚咽下去，一股温热的暖流就顺着喉咙滑进丹田，瞬间在丹田处炸开。
周粥只觉得丹田一阵发烫，体内的灵力旋涡突然疯狂地运转起来，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他连忙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导着这股暖流融入灵力旋涡。
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旋涡明显壮大了一圈，原本透明的旋涡也变得稍微凝实了一些。
他修炼这么久也没有这一小块儿蛇肉的效果好！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凌夜走到他身边，伸手按在他的手腕上，感知着他体内的灵力变化。
周粥睁开眼，脸上满是兴奋：“首领，太神奇了！我感觉我的灵力旋涡变大了！而且……我还没吃饱，还能再吃！”
凌夜感受着他体内平稳运转的灵力，又看了看他精神饱满的样子，心里对这蛇肉的食量有了预估。
她点了点头，又夹了一块蛇肉放进周粥碗里：“慢点吃，别着急，我看着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周粥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这一次，他吃得更慢了，仔细感受着蛇肉里的灵力融入体内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