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蛇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还有件事……一个月前,灵龟门来的那个周粥,门主见了他一面后,就安排他住青鳞阁,还让我们用最高规格接待,每天送灵食灵酒。
后来门主就闭关了,今天出关后,第一时间没来看您,直接去了青鳞阁,两人已经密谈快一天了,还没出来。”
“轰——”
夜无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黑色的灵力猛地失控,在石室内炸开,灵玉床的边角被灵力扫中,瞬间碎成粉末。
他猛地转头看向小蛇妖,眼神里的狂喜变成了难以置信,随即又被怒火和杀意填满:“你说什么?最高规格接待?她出关后,先去找的那个周粥?”
小蛇妖被他的灵力压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是……是真的,门内的兄弟都看见了,门主还屏退了所有小妖,就他们两个人在青鳞阁里……”
“够了!”夜无涯低喝一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想起那个叫周粥的人族修士,上次只是凭借那奇怪的灵觉击败了自己,凭什么能让青青这么重视?
最高规格接待也就罢了,她突破金身境,这么重要的事,第一时间竟然不去找他这个并肩作战的帮手,反而去和一个外人私会?
一股寒意从心底窜上来,带着嫉妒和愤怒,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尽。
他闭关两年,心心念念都是突破后能多帮助青青,为她争取化龙的机会,可青青呢?
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他!那个周粥,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她!
“青鳞阁……”夜无涯咬着牙,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浓,黑色的灵力在他周身凝聚,在空中嘶嘶作响,“我倒要看看,那个周粥,到底有什么本事!”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朝着石室门外冲去。
黑色的灵力在他身后炸开,将石室的门撞得粉碎,他的身影如一道黑影,掠过闭关谷的灵林,朝着青鳞阁的方向飞去。
沿途的小妖们见他气势汹汹,都吓得连忙躲开,没人敢拦。
他们从未见过,一向沉稳的夜无涯大人,会有如此暴怒的模样,那眼神里的杀意,像是要吃人一般。
青鳞阁内,周粥正和青青说着灵蛇门修士进阶的问题,忽然觉得窗外的灵力猛地一滞,一股阴冷的杀意顺着窗缝钻了进来,带着黑色的灵力波动,格外刺眼。
他皱了皱眉,抬头看向窗外:“好像有人来了。”
青青也抬起头,脸色微变。
这灵力波动,她太熟悉了,是夜无涯。
她刚突破,还没来得及和夜无涯解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青鳞阁的事,还带着这么重的杀意过来。
“看来,得先解决点麻烦了。”青青站起身,金色的灵力在她周身流转,语气沉了下来,“周先生,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可没等她走到门口,“砰”的一声巨响,青鳞阁的大门被猛地撞开,黑色的灵力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夜无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头发散乱,眼神猩红,死死地盯着坐在桌案旁的周粥,声音里满是冰冷的杀意:“周粥!你给我出来!”
青鳞阁的门碎成木屑时,青青周身的金色灵力骤然绷紧,像一张被拉满的弓。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周粥身前,袍角被夜无涯外泄的黑色灵力扫过,瞬间灼出一道焦痕。
“夜无涯!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甚至有些发颤。
她不是怕夜无涯,是怕这失控的局面夜无涯在灵蛇门待了上百年,论资历、论修为,除了她之外无人能及,若是在这里闹起来,刚定下的“弃化龙、强蛇族”的念头,怕是要瞬间崩塌。
夜无涯的脚步没停,黑色灵力在他掌心凝成利爪,指甲泛着幽蓝的寒光。
他被怒火烧红了眼,视线越过青青,死死钉在她身后的周粥身上,那眼神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
听到青青的呵斥,他反而笑了,笑声里满是戾气,抬手就指着青青的鼻子,声音又粗又哑:“我想干什么?你倒问问你身后的小白脸!我在灵蛇门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你对我始终是不冷不热,吊着我玩!
如今你突破金身境,第一件事不是找我,是跟这个外人关在阁里私会苟合,青青,你真是个婊子!”
最后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青青脸色瞬间惨白。
她攥紧了拳头,金色灵力在指缝间簌簌发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她不是没察觉过夜无涯的心思,只是灵蛇门需要他的力量,才一直没把话说透。
可她从没想过,夜无涯会用这么肮脏的话骂她,还把莫须有的“苟合”扣在她和周粥头上。
“你混账!不要血口喷人!”青青的声音拔高,带着怒意,却还是压着几分克制,“我与周先生是在谈门内事务,你休要胡言乱语!”她想着夜无涯毕竟为灵蛇门出过力,不想把事情做绝,若是能劝住他,后续再慢慢解释,或许还能保住灵蛇门的安稳。
可她的退让,在夜无涯眼里成了心虚。
他正要再骂,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落在烧红的铁板上,瞬间让整个阁楼的空气都凝固了。
“灵蛇门什么时候养了条伪蛇?”周粥从椅子上站起身,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鳞香糕,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疑惑,“说龙吧,没龙的气象;说蛇吧,又透着股不伦不类的戾气,青青门主,你们门里还收这种杂血?”
“你说什么?!”
夜无涯的瞳孔猛地收缩,周身的黑色灵力“轰”地炸开,连青鳞阁的梁柱都被震得簌簌掉灰。
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他的出身,他根本是蛇,化为蛟龙。
当年他就是因为血统不纯,在龙族待不下去,才投奔了灵蛇门,这些年靠着“能化龙”的噱头,才在门里站稳脚跟。
周粥一句“伪蛇”,精准地戳中了他最痛的伤疤。
他再也顾不上青青,猛地推开她。
青青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青色灵力险些溃散。
身影如一道黑影,直扑周粥,掌心的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人族小子!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