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想着,要是自己能嫁给张志祥,明年张志祥当上大队大队长,自己也能成为大队长夫人。
姚文凤能享受的,自己同样能享受。
想通这一点,苏晚晴对嫁给张志祥不再那么反感。
张志祥身上有股老人味又怎样?
就算臭又何妨?
嫁给他就能吃上大白米饭,能吃肉,还能用雪花膏。
带着这些纷乱的思绪,苏晚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这一晚上,她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一会儿是陆海山来找她,要和她结婚,苏晚晴嫌弃陆海山穷,拒绝了他;
一会儿又是张志祥拉着苏晚晴,要去苏家旁边的柴房占她便宜。
一开始,苏晚晴抗拒着,可张志祥拿出二斤猪肉,直接塞到她怀里,苏晚晴经不住诱惑,半推半就地和张志祥去了柴房。
随后,张志祥开始脱苏晚晴的衣服,欲行不轨。
可就在张志祥扑过来时,苏晚晴仿佛看到了陆海山的影子。
陆海山高大帅气,当他亲吻自己时,苏晚晴竟不觉得反感。
总之,梦里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凌晨时分,苏晚晴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身下的毯子都湿透了。
与此同时,在老松山,陆远平、陆海山以及蒋家、李家的人忙活了一整晚,累却快乐着。
大家虽然辛苦,总算把几家负责的田地都用井水浇灌了。
当然,蒋万川和李大勇以为这是井水,实际上这是溶洞暗河的水。
蒋万川和李大勇还把自家水缸都灌满了水,毕竟从陆海山家挑水,比去山涧挑水近得多。
更何况这几天要用山涧的水浇灌田地,张志东还派人在那里守着,谁用水都得提前报备,经大队同意才能挑水。
解决了用水的烦心事,蒋万川和李大勇兴奋得睡不着觉。
陆海山虽说井水大家随时都能用,但蒋万川和李大勇知道人情世故,哪能白用别人家的水。
于是,蒋万川把上次陆海山拿过来借黄狗时带来的鸡蛋,又送回给陆远平,上次陆海山借狗时,蒋万川还把自家黄狗送给了陆海山,陆海山也收下了。
李大勇虽没送东西给陆海山,却主动帮忙,把陆海山家的田地都浇灌了,让林燕和陆海草省了不少事。
这下,三家人心里都踏实了,想着不管天气下不下雨,不管张志东以后还放不放水过来,只要定期晚上浇地,种植的小麦肯定能生长。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的大喇叭又响了。
张志东在喇叭里喊道:“公社那边分发的小麦种子已经到了,要求二大队每家每户派人过来拿种子。”
陆海山和陆远平按照通知,来到队部准备领取小麦种子。
刚到那儿,就有不少张家的人开始嘲笑陆海山和陆远平。
“哎哟,远平,你们怎么也来拿小麦种子了?我可听说,你们老松山那片地根本没浇灌,土地都板结了。”
“拿种子回去,也种不活呀!”
“就是呀,远平,要拿你们过几天再来吧,别在这儿跟我们抢着排队。”
“过几天等下雨了,把你们那边土地润一润,再来拿种子也不迟。现在拿回去,土地那大部分村民说这些话,出发点都是好的,真心为陆远平、蒋万川和李大勇等人着想。
他们记得,那天放水时,水流根本没到蒋万川的田地里,陆远平所在老松山的情况更是糟糕。
在这种情况下播种小麦,根本无法发芽。
尽管陆海山等人早已把老松山那边的土地灌溉好了,但老松山位置偏远,大队里没人前往查看实际情况。
大家都忙于农事,谁也不会专程跑到老松山去。
当然,也有人在看陆远平的笑话。
张志祥故意阴阳怪气地说:“人家陆远平来领小麦种子,队部总不能不给吧?”
“虽说沟渠的水没灌溉到老松山,但这几天天气不错,前几天下了雨,再多下几天,老松山的田地不就被雨水滋润了?小麦种子也能发芽了。”
陆远平和陆海山只是笑笑,没有回应。
两人按照陆家耕地面积,领取了相应数量的种子。
村民们见陆海山就这么领了种子,纷纷暗自摇头。
前些天,大家还以为陆海山攀上了公社和县城的领导,往后日子会好过,没想到张志东一刁难,他就又变回原来那副模样,连自家土地能不能种小麦都没数。
热心的陈嫂子看到陆海山领了种子,急忙走过来劝道:“海山啊,你先别忙着播种。”
“等过几天,雨下透了,把土地彻底润开,再播种也不迟。”
陆海山明白对方是好意,但当下得继续装糊涂,于是说道:“陈嫂子,您放心。刚才志祥哥也说了,这几天还会下大雨,等土地湿润了,我再播种。” 陈嫂子见陆海山听劝,这才放心离开。
这时,苏晚晴也来领种子。
她一直在一旁观察陆海山与村民、张志祥等人的交谈。
原本她以为,陆海山和陆远平来领种子时,会在队部大闹一场,要求张志东开闸放水。
可没想到父子俩乐呵呵的,压根没把老松山没水灌溉的事放在心上,还笑嘻嘻地领了种子,这让苏晚晴十分纳闷。
在她看来,陆海山和陆远平又不傻,土地那么干旱,肯定种不了小麦,可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怀着疑惑,苏晚晴来到种子领取处。
原本负责发放种子的是队部的工作人员,张志祥一看是苏晚晴来领种子,赶忙把工作人员支开,亲自上前服务。
张志祥把小麦种子送到苏晚晴手上,说道:“晚晴,你来得可真早。”
张志祥说话时,一股腐臭的泔水味扑面而来。
苏晚晴即便刻意和他保持距离,还是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甚至能看到张志祥牙缝里卡着一些乳白色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昨天吃东西留下的残渣,还是扁桃体结石,让人直犯恶心。
更要命的是,苏晚晴眼睁睁看着张志祥用舌头把白色东西卷进嘴里,嚼了嚼就吞了下去,这下口臭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