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接到电话，屁滚尿流地赶过来时，江辰点的蒜蓉小龙虾刚好送到。门口躺着的那两位“好汉”还没醒透，一个流着哈喇子，另一个抱着腿哼哼唧唧。
“江、江先生！这这这……”王胖子看着这景象，舌头都打结了。他知道江辰猛，没想到猛到这种程度，张浩手底下最能打的两个红棍，就这么被撂倒了？看这架势，人家都没费劲。
“哦，张浩派人来送温暖，我嫌吵。”江辰接过外卖，语气轻松得像在说收了俩快递。“人你弄走，地方收拾干净。”
“一定一定！”王胖子点头哈腰，赶紧让手下把人拖进电梯，又亲自拿着纸巾把地板蹭得反光。
阿亮在一旁，眼睛瞪得溜圆。他知道辰哥厉害，可每次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像看电影。他凑过去小声问：“辰哥，那张浩会不会……”
“他会憋个大的。”江辰掰开一只小龙虾，汁水四溅，“这种人，挨了揍不会声张，只会躲在暗处琢磨更阴的招。等着吧。”
他顺手把虾肉塞进嘴里，另一只手点开手机。屏幕上，“鼠标”刚发来一条加密信息，附带着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和一堆数据流分析。
【辰哥，按你说的方向查了。城西那几个地下赌场，流水有问题，背后资金走向都指向一个空壳公司，注册人叫刘秃子，是张浩的表舅。更逗的是，这刘秃子上周还以‘优秀民营企业家’的身份上了区里的报纸。】
江辰差点笑出声。这就对上了。张浩这种混底起家的，洗白是必然之路，但狗改不了吃屎，黑钱总要找个池子。赌场，来钱快，也最容易埋雷。
他回复鼠标：【盯紧这个刘秃子和赌场的资金异常，特别是大额现金流动。顺便，把那个空壳公司近三年的纳税记录‘整理’一份，要清晰易懂的版本。】
“辰哥，有啥新情况？”阿亮吸着手指上的蒜蓉，好奇地问。
“给张浩准备个‘惊喜礼包’。”江辰擦擦手，“他喜欢玩阴的，咱就送他个阳光普照。”
正说着，门铃又响了。阿亮条件反射般抓起墙角的高尔夫球杆。
江辰感知了一下门外，摆摆手：“放松，是送温暖的，自己人。”
门外站着的是李芸。她今天没穿白大褂，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松挽着，提着一个保温袋，站在灯光下有点局促。
“江先生，阿亮，”她笑了笑，举了举手里的袋子，“我包了点饺子，猪肉白菜馅的，想着你们刚搬过来，可能没空做饭。”
阿亮欢呼一声，立刻扔下球杆冲过去：“芸姐你太够意思了！辰哥，芸姐包的饺子可是一绝！”
李芸被阿亮推进屋，看到茶几上的一片狼藉（主要是小龙虾壳），和这间明显价格不菲的公寓，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一块地方，把保温盒里的饺子拿出来，还配了一小碟醋和辣椒油。
“趁热吃，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她把筷子递给江辰。
饺子白白胖胖，冒着热气。江辰道了谢，夹起一个尝了尝，皮薄馅大，咸淡正好。不得不说，比能量棒和战术干粮好吃到不知哪里去了。
“很好吃，谢谢。”江辰真心实意地说。这种带着烟火气的温暖，是他过去枪林弹雨的日子里很少体验到的。
李芸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你们喜欢就好。”她看了看江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我……我听医院同事闲聊，说张浩那个人不太好惹，你们……小心点。”
江辰还没说话，阿亮嘴里塞着饺子，含糊不清地抢答：“芸姐你放心！有辰哥在，那个张浩就是个小蚂蚱！辰哥随便动动手指头就捏死他！”
李芸被阿亮的样子逗笑了，但眼神里的担忧并没完全散去。
江辰放下筷子，看着李芸：“没事，他很快就没空惦记我们了。”
他的语气太笃定，让李芸微微一怔。
送走李芸后，阿亮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在沙发上：“辰哥，芸姐真不错，人漂亮，心地好，还会做饭！我看……”
“你看个屁。”江辰打断他的八卦，“吃饱了干活。”
“啊？干啥活？”
江辰拿起手机，上面“鼠标”已经把整理好的“纳税记录”发过来了，图文并茂，条理清晰，重点都用红框标了出来，堪称业界良心。
“把这份东西，”江辰把手机屏幕转向阿亮，“匿名寄给税务局稽查科，还有区里那份表扬刘秃子的报社。记得，多复印几份，确保相关领导人手一份。”
阿亮眨巴着眼，接过手机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辰哥，你这招也太狠了吧？这是要直接把张浩的钱袋子连锅端啊！”
“端了小的，大的才会急。”江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璀璨的霓虹，“他一急，才会露出更多马脚。我们等着收网就好。”
阿亮看着江辰的背影，突然觉得，跟坏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就得像辰哥这样，找到他的七寸，然后……轻轻一捏。
他兴奋地搓搓手：“明白了辰哥！我这就去办！保证让张浩这个年都过不好！”
江辰没回头，嘴角却微微勾起。
张浩啊张浩，你喜欢玩阴的，我陪你。不过，我玩的尺度，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大那么一点点。
这都市的夜，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