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夫妇喜出望外,郑夫人更是满眼疼爱地看着张雪。
她从包里取出个锦盒:“这是家传之物,今日就给雪儿吧。”
盒盖一开,张浩然险些惊呼——竟是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
他强压震惊,合上盒子推回去:“这太贵重,我们不能收。”
郑领导有些意外:“小张,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张浩然沉吟道:“按我们家规矩,认干亲得选吉日摆酒,让雪儿正式行礼。
这东西您先带回去,若到时候仍想相赠,我们再收不迟。”
郑氏夫妇对视一眼,点头应允:“好,就依你。”
郑夫人恋恋不舍地松开张雪的手:“等定了日子再细说。”
轧钢厂门口,傻柱拎着饭盒正往外走,突然被保卫科拦住:“何师傅,开盒检查!”
“检查什么?”
保卫处的人问道。饭盒。”
傻柱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里头都是些剩菜剩饭,赵厂长准许的,有什么好查的?”
可今天保安死活不放行。
往常在厂里,谁都不敢得罪厨子——得罪了,打饭时手一抖,碗里就只剩渣滓。
所以傻柱天天拎饭盒,从没人拦着。
没想到今天竟破天荒要查。
保安队长堵在面前:“何师傅,对不住,李副厂长下了命令,以后您的饭盒都得检查。”
傻柱一听就恼火:“副厂长算老几?我这可是厂长点头的!他比厂长还大?”
保安不吃这套:“您甭说别的,打开让我们瞧一眼,这事儿就算完。
否则……”
傻柱气得牙痒,暗骂李副厂长使绊子,只得掀开饭盒。
保安们瞅了一眼,心里直咂舌——这叫剩菜?队长无奈道:“证据确凿,劳烦跟咱走一趟。”
“李副厂长!”
傻柱被押走时咬牙咒骂,“给老子等着!”
消息转眼传遍轧钢厂。
易中海听见冷笑:“活该!”
上回许大茂打他,傻柱袖手旁观,如今他也懒得管。
秦淮茹却急了。
傻柱要是被开除,饭票就没了,搞不好还得讨债。
她冲进赵厂长办公室,连门都没敲。
赵厂长皱眉:“冒冒失失的,像什么话?”
“厂长,傻柱被李副厂长抓了!”
“他偷公家财物,不该抓?”
赵厂长眼皮都没抬。明明是你答应让他带剩菜回家的!”
赵厂长点头承认。对,我确实同意了。”
“但我可没允许他拿刚出锅的菜!”
他稍作停顿,看向秦淮茹。你别再替他辩解了。”
“傻柱这次被抓了个现行。”
“要怪就怪他自己手脚不干净。”
“怎么处置他,得看李副厂长的意思。”
“这事我管不了!”
秦淮茹并不死心,继续劝说。赵厂长,千万别开除傻柱。”
“现在四九城找个好厨子多难啊?”
“就算不为别的,也得为厂里上千号工人想想。”
“要是把傻柱撤了,谁来掌勺?”
“食堂一乱,厂里可就全乱套了。”
她又补充道:
“再说傻柱以前没少帮您在外撑场面。”
“就算不让他继续做饭,好歹安排他去车间吧?”
这番话让赵厂长犹豫了。
如今有本事的厨子早被抢光,临时找来的肯定做不好大锅饭。
工人们要是闹起来,肯定影响生产。
再加上傻柱确实给他长过脸……
思来想去,赵厂长终于松口。行吧,我找李副厂长说说情。”
“看能不能从轻处理。”
见目的达成,秦淮茹差点笑出声。
只要傻柱留在厂里,她就能继续占便宜。
说不定哪天他还能回食堂呢?
同一时间,周大姐来四合院串门,跟许秀说起傻柱的事。
许秀满脸惊讶:“真的假的?”
周大姐信誓旦旦:“我亲眼看见保卫科抓人的。”
“照我看啊,他这次肯定要被赶出厂子了!”
等周大姐走后,许秀问丈夫:“浩然,你觉得这事会怎么处理?”
张浩然笑了笑:“还能怎样?准是得罪李副厂长了。”
“上次他还试探我能不能找到新厨子呢。”
他话锋一转:
“不过按现在这架势,傻柱最多被贬到车间。”
许秀不解:“偷公家东西这么严重的事,居然不开除?”
张浩然意味深长地问:“媳妇,你想想——傻柱要是真走了,对谁影响最大?”
许秀恍然大悟:“秦淮茹!”
张浩然打了个响指:“没错。”
秦淮茹绝不会坐视自己的免费饭票被赶出工厂。
她一定会设法保住傻柱的工作。
即便做不成厨师。
至少也得留个普通工人的岗位。
这样才能继续占便宜。
第二天轧钢厂里。
工人们三三两两议论纷纷。
很多人早就对傻柱不满。
这次他被抓住把柄。
正合了不少人的心意。
许秀低头吃着午饭。
听着周围的闲言碎语。
果然如丈夫预料的那般。
傻柱还是被人保下来了。
只是从厨房调到了车间。
外加全厂通报批评。
即便如此。
不少人还是觉得大快人心。
看来傻柱的名声早就臭了。
这也难怪。
作为食堂掌勺的。
他手下多是徒弟。
遇到不对付的人打饭。
他必定亲自出马。
让人吃不饱那是常事。
周大姐突然问道:
对了许秀,
听说傻柱和你们住一个院?
他在院里人怎么样?
想到院子里那些事。
十件有八件都跟傻柱脱不了干系。
要问他人品如何?
用丈夫的话说。
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许秀只是淡淡道:
不太清楚。
就知道他和我家那位不太对付。
听到这话。
周围女工们交换着眼色。
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怪啊。
许秀丈夫不上班时天天送饭。
现在上班了还起早做饭。
连保温饭盒都是亲手做的。
原来都是怕她在食堂受气!
这下子。
女工们又酸了。
张浩然简直是理想型好丈夫!
虽说以前确实不着调。
但浪子回头多难得。
古人说什么来着?
浪子回头金不换。
就是因为可贵啊!
傻柱整天听着冷言冷语。
气得差点原地 。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徒弟马华急匆匆找来。师傅!师傅!
傻柱正在气头上。
根本不想搭理。
马华连忙拦住他。师傅您等等!
我有要紧事!
傻柱不耐烦道:
什么事?
马华喘着气说:
听工友们说,
前几天李副厂长找过许秀。
好像让她问她丈夫认不认识厨师。
傻柱眉头一皱:
什么意思?
马华支吾着:
具体我也不清楚。
似乎是李副厂长想让他接替您,
被许秀推掉了。
后来又问他能不能推荐其他厨子。
大概就这么回事。
傻柱眉头微蹙又很快舒展。
马华带来的消息虽然牵涉张浩然,但并无确凿证据表明他与李副厂长联手对付自己。
若因无凭无据的传言再生事端,往后怕是不好相处了。明白了,你先回去吧。傻柱点头道。
回到院里,他瞥了眼张浩然家紧闭的房门才推门进屋。
谁知刚进门就撞见秦淮茹在屋里抹泪。秦姐,你这是唱哪出啊?傻柱满头雾水。
秦淮茹闻言哭得更凶,吓得傻柱赶紧关上门。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呀!
何雨柱,你个没良心的!秦淮茹哽咽着控诉。我怎么就没良心了?你把话说明白!
你知道这次是谁救你出来的吗?
不是赵厂长帮忙说情的吗?
那他凭什么帮你?
上次给他做席面,算是还人情吧。
秦淮茹又哭起来:果然是个没心肝的!我为你操碎了心,连句暖心话都换不来!
这话怎么说的?
告诉你吧,赵厂长原话是你活该被抓,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傻柱一愣:那他怎么又...
忽然他瞪大眼睛:秦姐,你该不会...
秦淮茹泪如雨下:除了那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傻柱一拳砸在桌上:畜生!姓赵的也是个衣冠禽兽!
秦淮茹猛然直起腰身,攥紧拳头重重捶打傻柱,嘴里不停哭骂: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傻柱哑口无言,只能木头般杵着挨打。
他胸腔里翻涌着滔 火——堂堂八尺汉子,竟要女人接连两次舍身相救。
瞧着秦淮茹肝肠寸断的凄楚模样,傻柱终于乱了方寸:好姐姐别哭,明儿我就去找他们算账!
还嫌不够丢人吗?秦淮茹哽咽着捶他,非要全厂都知道我为了救你这白眼狼,跟......话到此处泪如雨下,浸透了傻柱的衣襟。
僵持良久,直到秦淮茹哭得脱力跌坐床沿。横竖我是个寡妇,她抹着泪惨笑,倒是你傻柱,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傻柱顿时慌了神。我说过想嫁你,是不是?秦淮茹眼底泛起死灰,你嫌我脏,我都明白。那决绝的语气惊得傻柱连连赌咒发誓。那娶我。她突然抬头,肿胀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傻柱。
见对方支吾,秦淮茹冷笑起身:罢了,就当没这回事。
傻柱慌忙拽住她衣袖,女人却甩开手:除非三媒六聘,否则都是空话!此刻傻柱如坠冰窟——娶不甘心,不娶又怕她寻短见,额角沁出密密的冷汗。
傻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