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 青冥仙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像是被冰刃割裂的寒泉,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她发间的青玉簪泛起刺目幽光,周身萦绕的青光如沸鼎中的熔金剧烈闪烁,原本温婉的面容因灵力透支泛起病态潮红。
玉箫在她指尖飞速旋转,十二道玄奥符文顺着箫身流转,随着她皓腕翻转,震耳欲聋的音波撕裂空气,竟在虚空中凝成青鸾虚影。
然而那团黑气却如同活物般扭动,尖啸着分化出无数触手,将音波绞成齑粉,青鸾虚影也在腐蚀中发出哀鸣溃散
*“这还用你说!” 我心里暗自吐槽,舌尖抵住后槽牙的动作却出卖了真实的紧张。
掌心翻涌的玄火在皮肤下突突跳动,像是被关在牢笼里的猛兽。当我屈指成爪准备施展缩地成寸时,脚踝突然传来刺骨的寒意 —— 暗紫色咒纹如同活物般顺着胫骨攀爬而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膝盖 “咔嗒” 发出脆响,整个人像被钉在玄铁十字架上,冷汗顺着脊椎沟线滑进后腰,浸透的玄衣紧贴着皮肉,黏腻得令人作呕。
“该死!” 喉间溢出破碎的咒骂,丹田处的灵力旋涡突然剧烈震颤,那些平日里温顺的灵气此刻竟化作万千钢针,沿着经脉横冲直撞。
远处传来魔物利爪刮擦地面的声响,混着腥甜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我死死盯着脚下逐渐蔓延的咒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无形的枷锁。
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不是要我命吗?
“许太平,别愣着!快想办法!” 苏璃的声音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尾音都带着哭腔颤抖。
她苍白如纸的指尖在虚空中飞快掐诀,十二道墨绿色的符文在掌心炸开,化作毒雾如活蛇般窜出。
那些毒雾相互缠绕着在空中织成屏障,每一缕雾气都泛着诡异的磷光,如同千万只竖瞳在黑暗中凝视。
毒雾与扑面而来的黑气甫一接触,就发出刺耳的 “滋滋” 腐蚀声,仿佛有无数只铁钉在刮擦金属。
刺鼻的焦糊味混着腐肉气息直冲鼻腔,屏障表面泛起细密的气泡,像是沸腾的沥青。
苏璃额角渗出冷汗,发丝黏在泛青的脸上,原本窈窕的身形在毒雾与黑气的光影交错中,显得那么单薄脆弱。
我踉跄着扶住布满裂痕的石柱,指尖刚触到那斑驳的表面,粗糙的纹路便像无数细小刀刃,瞬间在掌心割裂出蛛网般的血痕。
暗红血珠顺着沟壑蜿蜒而下,在石柱上晕开诡异的花。
喉间泛起浓烈的铁锈味,混着从裂缝深处翻涌而出的腥甜魔气,像滚烫的铅水直灌肺腑,呛得我弓着身子剧烈咳嗽,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左手虎口处的封印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符文线条如活过来的火蛇,沿着血脉疯狂游走。
每一寸皮肤都传来被烙铁灼烧的剧痛,血管仿佛被滚烫的岩浆填满。
红光顺着手臂一路蔓延,在锁骨处汇聚成狰狞的印记,这是魔气浓度超标预警。
裂缝深处传来低沉的嘶吼,震得脚下地面簌簌作响,碎石不断剥落,预示着封印即将彻底崩溃。
石柱在剧烈震颤,古老的玄武岩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细碎的石粉簌簌落在肩头,带着令人牙酸的砂砾感。
我攥紧腰间的青铜剑,金属剑柄上的饕餮纹硌得掌心生疼。
抬头望去,裂缝深处翻涌的黑气已经凝成实质,宛如千万条贪婪扭动的触手,将月光绞碎成星屑。
那些触手末端裂开猩红巨口,露出森白獠牙,每一张嘴都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嚎,声波震荡着耳膜,鼻腔里瞬间充满铁锈味的腥甜。
裂缝边缘的岩石开始碳化,如同被无形火焰吞噬的枯枝,不断剥落坠入深渊。
符文在我的护腕上灼烧,靛蓝色光芒与黑气碰撞时迸溅出火星。
我踉跄着扶住石柱,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石面就被烫得缩回 —— 石柱表面的温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那些镌刻着的古老咒文像是活过来的银蛇,在高热中扭曲变形。
“还剩三刻。”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
喉间的玉坠突然发烫,那是师父临终前塞给我的最后信物。
符文的灼烧感愈发强烈,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在血管里游走。
裂缝深处传来重物坠地的轰鸣,更多黑气如潮水般涌来,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喉间腥甜如潮水般上涌,我死死咬住舌尖,腥热的血珠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剧烈的咳嗽撞得肋骨生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撕扯肺叶。
颤抖的手指用力扯开被魔雾腐蚀得千疮百孔的衣襟,锁骨处那道泛着幽蓝光芒的契约印记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青冥仙子,有什么计划吗?这黑气越来越猛了!” 我声线沙哑,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
话音未落,一道森冷的寒意突然袭来。
我条件反射地侧身一躲,一道晶莹剔透的冰棱擦着耳际飞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将逼近的黑雾瞬间冻结成齑粉。
然而,那些粉末还未落地,便在诡异的黑雾中重新聚合成形,化作张牙舞爪的触手,再次向我们扑来。
青冥仙子眉头紧皱,玉箫上的符文明灭不定:“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裂缝里的魔神气息太强了,再待下去,我们谁都撑不住!”
我猛然转身,掌心的焚天印骤然亮起刺目红光,在岩壁上映出扭曲的倒影。
身后传来九幽教众人阴森的咒语声,混着地底传来的轰鸣声,如同催命丧钟。
我一把扯下染血的束发带,任由长发凌乱地垂在眼前,死死盯着她苍白的脸:
“不行!” 喉间泛起铁锈味,我几乎是吼着打断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看那裂缝里渗出的黑雾!要是现在逃跑,九幽教那帮杂碎就能集齐七魄召唤魔神。
到时候天倾地裂,整个修真界都得陪葬!”
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远处传来山体崩塌的巨响。我抹去嘴角的血渍,将腰间的斩魔剑握得更紧,剑身上的符文随着心跳明灭:“我许太平虽然不是什么匡扶正道的英雄,但也不想当让亿万生灵涂炭的千古罪人!”
话音未落,一道幽蓝咒文擦着耳畔飞过,在身后的巨石上炸开漫天碎石。
“可是......” 青冥仙子还想争辩,被我挥手制止。
我单膝跪地,用染血的袖口蹭去珠子表面的灰渍,指腹触到滚烫的珠体时险些松手。
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故意将剑柄撞在石阶上发出脆响:“要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余光瞥见远处潮水般涌来的黑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嘴角的弧度。
珠子表面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幽蓝光芒像被抽走的丝线,在指缝间变得若有若无。
后腰传来刺骨寒意,方才被利爪贯穿的伤口又渗出鲜血,浸湿了贴肉藏着的家传玉佩 —— 那上面还刻着临行前母亲塞给我的平安咒。
苏璃咬着嘴唇,脸色煞白:“那我们至少需要一个计划,不能硬拼。” 说着,她又加了几道毒阵,“这毒雾最多能撑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喉间涌上铁锈味,我踉跄后退半步,后脚跟磕在尖锐的碎石上。
膝盖传来的刺痛让我几乎站立不稳,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襟。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惨白月光斜斜切在封印裂缝边缘,暗紫色瘴气如同贪婪的活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蚕食着阵图上流转的金色符文。
指尖刚触到发烫的岩壁,灼痛瞬间从神经末梢炸开。
整座山脉仿佛成了烧红的烙铁,地表蒸腾着扭曲的热浪,连呼吸都带着硫磺的焦苦。
时间沙漏的流沙正在疯狂倾泻,而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沙子。
“嗡 ——”
一声清越鸣响刺破死寂。贴身收藏的苍蓝珠子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仿佛要将整片夜空都染成海的颜色。
它剧烈震颤着挣脱掌心,悬浮在半空划出诡异的轨迹,每一道流光都在虚空中留下磷火般的残影。
珠子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图腾,那些纹路如同苏醒的血脉,在光芒中诡异地搏动着。
冰晶在我瞳孔表面凝结成霜花,那道声音自混沌中浮现时,整座山岳都开始簌簌震颤。
岩壁上的符文亮起幽蓝光芒,与我掌心的封印印记共鸣出蜂鸣。
神识深处炸开的寒意并非物理存在,却让我尝到了铁锈味的恐惧 —— 那是灵魂灼烧的征兆。
“凡骨之躯,竟能承载如此意志,实属罕见。” 空灵的声线如同编钟余韵,在识海掀起惊涛骇浪。
我看见无数半透明的鳞片在虚空中舒展,某种超越时空的存在正透过裂缝凝视着我。
赞许与悲悯交织的情绪如潮水漫过灵台,却在触及识海壁垒时激起金色火花。
“裂缝深处的太古凶兽即将苏醒。” 话音未落,地底传来齿轮绞碎星辰般的轰鸣,整座祭坛开始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