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宝、解珍、蔡福三人分别在埋伏的地点等了很久,迟迟没有等到孔家军队,眼看着天黑下来,就准备先放饭,让战士们吃饱了再说。
结果食物刚下锅,钱元宝身旁就突然出现了满血复活的黄文炳,多亏他是从系统召唤出来的,否则要把钱元宝吓一大跳。
黄文炳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和钱元宝讲清楚了后,提议先回合肥,再做打算。解珍认为也应该这样,毕竟对方有一个会法术的方士,硬拼肯定不行。
钱元宝眯了眯眼睛:“撤是肯定要撤,但不是因为什么方士,也更不是因为什么法术,那些都是障眼法而已,没什么好怕的。我在这里说明了,不许在赤血军中乱传法术这一套的东西,扰乱军心严惩不贷!”
三人都回了句:“尊王命!”,等待那五百多赤血军战士回来后,就一起连夜撤回了合肥城。
而另一边,幸存的孔家士兵,也找到了他们的家主七长老孔德明,讲明了山中所遭遇的情况,同时也说了芙蓉王钱元宝已经打下了合肥,占据大别山下六县的事情。
孔德明捏碎手中玉杯,茶水混着瓷片溅了一地。他猛地起身,银须因怒而颤:“孔闰土!竟敢勾结胡虏,背叛主脉!”又听闻合肥失守,他一拳砸在案上,双目赤红:“传我命令,集结曲阜精锐,三日之内兵发大别山!我要亲手斩了这叛逆与芙蓉王,以慰先祖!”
然而他身旁的胞弟孔宣明却站起来,恭敬的朝自己兄长行礼:“兄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我等虽有四万人马,但也并非是这芙蓉王的对手,更不要说孔闰土这邪门歪道的叛徒……这两股势力若是前后夹击……”
孔宣明没有多说下去,孔德明脸色稍缓,却仍攥紧拳头:“按你之意,应当联手?那钱元宝占我六县,本就是豺狼之辈,与他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
孔宣明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兄长明鉴,眼下孔闰土才是心腹大患!他懂方术、通胡虏,若任其壮大,曲阜主脉危在旦夕。不如暂许钱元宝好处,许他六县自治,让他先去啃孔闰土这块硬骨头。”
他指尖点向案上地图:“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率精锐出击,既除了叛逆,又能收回失地,甚至可将芙蓉王势力一并剿灭,岂不是一箭双雕?”
孔德明沉默良久,指节泛白的手缓缓松开:“好一个借刀杀人……可钱元宝若不肯上钩?”
“兄长放心,”孔宣明眼中闪过算计,“这钱胖子在前朝不过一个小小的子爵,岂能不知我曲阜孔家?况且一个草寇称王之辈,所图者不过美姬而已……”
孔德明眼中露出一丝狡诈,眼神却望向了自己的侍女:“真如贤弟所说,我便送他一个美人……”
孔宣明嘴角露出一丝笑:“诶……兄长,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岂是随便送他一美人?将入他床榻之女,乃是你我二人的亲妹呀!哈哈哈!”
在一旁的年轻侍女潘银莲,将头深埋,留下两滴泪来,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奴婢,莫说送出去给他人玩弄了,就是要把自己乱棍打死在此,也不能有丝毫反抗……
两天后,合肥城下,孔家兄弟两人身着便服,骑高头大马打头阵,后面是三百多人的队伍,每四个人抬一只箱子,箱子里装的是各种金银宝玉。
城楼上的飞天蜈蚣王道人,望着身旁的池伦,两人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是钱元宝从吴郡叫来的,昨天夜里刚到。虽然已知道了孔家人的来意,但该演的还得演下去。
王道人探着脑袋往下喊:“孔家人?想见我们主公?先把‘进门礼’亮明白!”
孔德明忙让随从掀箱,金光晃得城上士兵咋舌。池伦拍着垛口咋呼:“哟!孔家是有钱!但就这点,够弟兄们喝两顿?”
孔宣明赶紧赔笑:“将军放心!入城另有厚赠!”
王道人捋着胡子摆手:“算你们识相!随从留城外,就你俩带箱子进来!敢耍花样,让你们横着出去!”他朝身后喊,“开门,让他们进来!出去一些人抬箱子。”
吊桥放下,城门“嘎吱”敞开,城上士兵斜着眼打量,活脱脱一副见钱眼开的匪气模样,让孔家兄弟暗自松了口气,只当这伙人果然是些好糊弄的草寇。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钱元宝的耳朵里,没有过多话语,直接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走出大堂去迎接两人。在他身后还跟着智多星吴用,是用系统抽卡召唤出来的,所有应对孔家兄弟的计策都是吴用定的。
钱元宝虽然非常看不上这个阴狠毒辣的家伙,但不得不说,站在自己这一面的时候,却要比那些正人君子有用的多了。
孔家兄弟看到一个胖子,身着红色荷花纹锦袍,立马就知道这人就是钱元宝。孔宣明暗暗朝着自己哥哥嘱咐了几句,两人才一起下马去迎接这位芙蓉王。
钱元宝老远就张开双臂,脸上堆着粗豪的笑:“哎呀!孔家两位长老亲自来,真是给我钱胖子面子!快进殿,好酒早备着了!”说着眼睛直往箱子上瞟,脚都没挪半步。
孔德明拱手刚要开口,吴用先凑上前,搓着双手笑道:“两位果然阔气!这箱子看着就沉,想必里面的宝贝不少?咱们王上最是实在,拿好处办事,绝不含糊!”
孔宣明见状,心里更踏实,忙接话:“钱王放心!这点只是见面礼,入城后还有厚赠,保准让弟兄们都满意!”
钱元宝拍了拍吴用的肩膀,故意粗声粗气地说:“还是吴先生懂我!不过话先说在前头,酒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二位要是酒量不好,想谈的事儿估计谈不通啊……”边说边往大殿引,眼神却悄悄给吴用递了个暗号。
吴用连忙招手:“两位贵客……该知道我们王上是芙蓉湖边举义的好汉出生,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该吃酒就吃酒……王上吃高兴了,什么都能谈妥……”
孔德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忙应和:“钱王爽快!我兄弟俩陪您喝个尽兴!”孔宣明则搓着手笑:“只要能成事,这点酒算什么,定让钱王喝开心!”
一顿酒席整整吃了三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暗,孔家兄弟才告辞,回大别山脚下的驻地。刚出合肥城门,两人表情便冷了下来。
孔德明满是厌恶:“什么泼皮草寇!也敢跟我称兄道弟,我呸!若不是你拦着,方才我就直接动手了。早知道他如此不堪,还不如直接打下合肥城,倒还省了这些个钱财!”
孔宣明却是冷笑:“那钱胖子确实没什么本事,便是见我二人也是强装镇定,不必在意!不过他身旁那个姓吴的,此人倒不可小觑啊……”
孔德明满不在乎,摇摇头:“宣明,你也休要危言耸听了。他若是真有什么本事,怎能安心的在钱元宝门下做事?罢了,先回驻地,三日后再打孔闰土,他们若是没来助阵,我们便像之前那般,来个驱虎吞狼……”
放下两人回去不说,合肥城内,钱元宝让身旁的人都退下了,装出一副酒醉的样子,摇摇晃晃的走向了被孔家兄弟留下来的潘银莲。
此时的潘银莲早已认命,勉强挤出一丝顺从的笑容:“大王……莫要着急,奴家先为您宽衣……”
钱元宝装出一副醉眼朦胧,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嗯?你是何人?方才酒席之上明明没有你嘛……莫不是刺客,要来刺杀孤!”
潘银莲吓得腿一软,慌忙跪地磕头:“大王饶命!奴家不是刺客,是孔家亲妹孔银莲,是兄长们送来侍奉大王的!
钱元宝看她这副样子,果然和吴用说的一样,于是就直接盘腿坐下,猛拍面前的条案:“少他娘的放屁!你若真是孔家兄弟的亲妹妹,又怎么会被我吓得跪地求饶?那孔家怎么说也是国中望族,岂能调教出你这般的胆小之人?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若有半个假字,我就让人把你活剐了!”
潘银莲心想,完不成孔家兄弟的计谋是死,自己骗钱元宝也是死,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死个清白。
于是缓缓站起身来:“罢了,乱世之中的女人不过是任人践踏的枯草!与其被你侮辱,倒不如我就以这清白之身,一头撞死算了!若有来世,也是抵死也不再投做女人了!”
话一说完,转身就要去撞墙边的立柱。忽然只觉得双脚悬空,转头看去自己已经被两个卫士架起来。
钱元宝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她面前:“死都不怕,还怕说出自己的姓名?话倒是说的大义凛然,想在这儿立贞洁牌坊啊!你是孔家派来对付我的,你若色诱不成,肯定是难逃一死!说吧,老实交代,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潘银莲绝望的摇了摇头:“说什么贞洁?我一个从小就为奴为婢之人,就从未想过……哎……既然大王已经识破了我家主人的计谋,我也就直说了。奴家名叫潘银莲,只是孔家七长老孔德明侍女……”
钱元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来人,把她送去吴郡,让民部副部长张书夜,给她办一张身份证,以后就在民部办事了……”想了想又说。
“让张书夜教教她,之后妇女办身份证的事情,就交给她了。还有,带我口谕回去,在芙蓉国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也能和男人一样,有受教育和参加科考以及工作的机会,任何人都不准阻挠!”
卫士答应了一声,就这么架着潘银莲往外走。她的脸上满是错愕,心中一团乱麻,她实在不明白,面前的这个胖子究竟想要干什么……
潘银莲被送走后,吴用进来了,就这么拱着手,静静站着。钱元宝沉默了许久才说:“要拿下那孔家两人,先生有几分把握?”
吴用上前一步,指尖轻捻胡须,声音带着几分笃定:“王上放心,三成在计,七成在势。那孔家兄弟自以为得计,已入我等布下的局中,只需按此前谋划,借孔闰土之手削弱其力,再寻机断其后路,拿下二人不过是迟早之事。”
钱元宝没回答他,而是问:“吴用啊,你觉得我和宋江比……”话说一半就摇头:“算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