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郊外,花荣带着几个赤血军空军的战士,伪装成周国士兵在打探消息,正好看到了三万周军向着梁郡的方向奔袭。
“花师长,周国皇帝果然沉不住气,这下洛阳几乎成了座空城了……”花荣身旁一名连级军官开口。
“哼哼,叫兄弟们准备好,把那四个热气球都升起来。今天晚上,咱们请洛阳吃顿烧烤!”花荣的手按在了腰间的箭筒上。
“得令!”连级军官答应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交给花荣:“花师长,王上吩咐过了,除了火烧洛阳皇宫,还要舆论战……”
“什么叫舆论战?”花荣接过白纸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们也不太明白,大概意思就是向周国的百姓,宣传一下此次开战的法理依据吧……”
花荣想了想,把纸递了回去:“我说你写,然后让兄弟们每人抄录五份,之后用热气球撒下去。”
其实纸上面写的是一首打油诗:
姬弗村夫本劣根,叛离鲁国逆臣心。
伪传无字荒唐诏,僭越称皇乱乾坤。
勾结匈奴戕汉地,荼毒百姓苦呻吟。
今夜天威降神火,焚尽洛阳孽祸根。
这一次混到洛阳城的,少说也有五百人。每人抄五份,那就是两千五百份,再从天上这么一撒,整个洛阳城,只需半个时辰就会全部传遍。
花荣看着热气球升空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从明天开始起,芙蓉国的茶水可就要成紧俏货了……”
“师长,为什么是茶水啊?”
“各大世家、贵族、门阀一起涌入芙蓉国投诚,别的可以不买,茶水是肯定要喝的。”说完之后,对着众人下令:“留十人接应天上的弟兄,剩下的和我一起冲上去,把那三万周军给剿灭了!”
五百打三万,巨大的人数差异下,赤血军空军战士们,脸上却全是必胜的高傲。只因为除了他们外,还有孙新的一千人,杨志的一万人。再加上火铳枪、瓦罐雷、手炮,周军毫无任何胜算!
天黑了,洛阳城里却因为天上飘落的纸片,引发了不小的骚乱。百姓们拾了纸片争相传看,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人指着皇宫方向窃窃私语,有人面露惶恐收拾包裹,更有甚者焚香跪拜,直呼天罚将至,满城人心惶惶。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洛阳皇宫,周国皇帝姬弗也拿到了太监奉上的纸片。捏着纸片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纸片撕碎掷在地上,厉声咆哮:“反了!都反了!”他一把揪住守卫将军的衣领,双目赤红嘶吼,“全城戒严!凡私藏传抄此诗者,格杀勿论!敢妄议者,诛其三族!”
守卫将军领命,即刻点齐三千御林军,挨家挨户搜查。士兵们踹开民宅门户,见纸片便抓人,稍有辩解便棍棒相加。一时间洛阳城内哭喊声四起,火光与血腥味弥漫街头,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姬弗这个皇帝此时则像个发了倔脾气的小孩一样,坐在王宫里撒泼打滚。洛阳大小官员也都被喊到了王宫里,连夜商议如何处理反诗。就连周国王后,也带着太子来凑热闹。
商量来商量去,满殿官员竟无一人能拿出对策。要么哭丧着脸说民心难平,要么拍着胸脯喊着要屠城,尽是些酒囊饭袋,没一个有用的意见,气得姬弗抄起龙案上的玉如意砸了个粉碎。
不过他刚准备骂,就听见皇宫护卫大喊:“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啊!”
“瞎叫唤什么呢!混账东西,给朕滚进来!”姬弗正是没地方撒气呢,看见皇宫护卫满脸黢黑的走进宫殿,抬腿就是一脚。
护卫踉跄倒地,连滚带爬哭喊道:“陛下!东南西北四个偏殿全烧起来了!不知是何缘故,火势猛得很,泼水根本压不住,眼看就要烧到正殿了!”
“啊!杂碎!胡说八道,朕杀了你!”说完就要去拔剑,可殿内的大臣也看到了四周的火光:“陛下!真的走水了!”
姬弗拿着宝剑,快步走到门口,果然看到四周火光冲天,火势凶猛,连一点逃出去的缝隙都没有。
刚想下令救火,就听到了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刺鼻的味道从头顶传来。抬头一看,正殿的屋顶也烧起来了。
满殿之人瞬间魂飞魄散,哭嚎声、逃窜声乱作一团。十数枚瓦罐雷呼啸着从天而降,轰然炸裂,正殿屋顶应声塌陷,碎石与烈焰倾泻而下,官员们被压被烧,死伤无数,连躲避的空隙都没有。
姬弗魂飞魄散,猛地想起龙案下的密道,扑过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他猛地扫视四周,太子竟不知所踪,瞬间明白这一切都是逆子所为!
此时一面墙塌了,燃烧着的大梁掉了下来,差点砸中姬弗。他想起反诗里的内容,真的是天神降火要烧死他,这下是真的怕了。
姬弗被浓烟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腿脚发软根本挪不动步,皇后死死拽着他的衣袖哭喊,两人在火海中跌跌撞撞,却逃不出冲天烈焰。浓烟越涌越烈,灼烧着喉咙与肺腑,最终两人瘫倒在地,再也没了声息,活活呛死在崩塌的宫殿里。
洛阳城火光冲天,远在四十多里外山里行军的镇南将军姬宿都看到了,他此时正带着三万周军精锐骑兵,奔袭救援梁郡。
他立马反应过来洛阳城定然发生了大事,想到自己是坚定的保皇派,若是不救,日后太子登基了,第一个灭的就是自己。
不顾及大军在山岭间行军本就不易,还下令全军原地调头,回洛阳勤王。三万周军精锐还没在崎岖山岭间完成调头,身后突然传来密集的火铳爆响。
花荣的五百赤血军战士已衔尾追来,铅弹呼啸着穿透前队骑兵的甲胄。受惊的战马嘶吼着尥蹶子,驮着骑兵撞进旁边的步兵阵,瞬间乱作一团。
姬宿拔剑嘶吼着要稳住军心,后背又响起火铳轰鸣,孙新的一千人马从密林里杀出,后队士兵惨叫着倒地,阵型彻底崩裂,人马互相踩踏,哀号声震彻山谷。
好不容易勉强收拢残兵,前方烟尘滚滚,杨志的一万火铳骑兵已漫山遍野压来,手雷与瓦罐雷如雨点般落下,轰然炸响间,直接将三万周军劈成两段,首尾再也无法相顾。
姬宿双目赤红,竟将身边亲卫尽数推到身前挡火铳子弹。他趁乱翻身上马,挥鞭狂逃,刚冲出数十步,一枚手炮便呼啸着砸来。轰然巨响过后,他半边身子被炸得血肉模糊,惨叫一声坠下马背,当场毙命。
主将一死,周军彻底没了斗志,残兵哭嚎着丢盔弃甲四散奔逃。余下的士兵见突围无望,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哭求饶命,山岭间尽是丢弃的刀枪与仓皇的身影。
花荣掂着手里的火铳,咧嘴笑道:“这玩意儿可比弓箭利索多了,三百步外取人性命,周军那帮夯货连影子都没瞧见就倒了霉。”
杨志勒住马缰,扬了扬腰间的手雷:“何止,这铁疙瘩一炸,千军万马都得乱套,他们的刀枪盾牌顶个屁用。”
孙新在一旁哈哈大笑:“三万精锐?我看就是三万只待宰的羔羊,咱们仨这点人,就把他们啃得干干净净!”
三人说笑间,士兵们已开始打扫战场,收缴刀枪甲胄,将降兵集中看管,登记造册。杨志留下人马处理后续,孙新则带人清点缴获的粮草辎重。花荣拍了拍两人肩膀:“我带五百弟兄回洛阳,天上的热气球弟兄还等着接应,晚了怕出变故。”说罢翻身上马,领着队伍扬尘而去。
花荣策马赶到指定空地,见四个热气球早已稳稳降落,赤血军战士们却围成一圈,目光警惕地盯着圈中两人。那二人身着锦绣袍服,面色惨白,浑身哆嗦,正是趁乱想混出城却被战士们拦下的周国宗室。
看到花荣来了,之前那位连级军官大喊:“师长!”连级军官朝他拱手,又急声道,“我们落地正要收拾撤离,假山后突然窜出这两人,当场拿下。弟兄们还发现,假山后头竟藏着一条密道,直通皇城深处!”
花荣上前两步:“说,你们两个是谁!若是有半个假字,我让兄弟们用热气球升到百米高空,活活摔死你们!”
“将军饶命啊!我……我是周国太子,姬……姬真甘……”看着稍微年轻一些的,首先开口。
花荣哼了一声,随即拉弓射箭,一箭射穿了他的大腿:“蠢货!哪有太子穿着麻布裤子的,你分明就是个内侍!”
眼看露馅,旁边那名“内侍”猛地抽出暗藏的匕首,嘶吼着扑向花荣,竟是要以命相搏,为身后之人争取生机。
花荣冷笑一声,手腕轻抖,第二箭破空而出,精准穿透他的咽喉。那人闷哼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
余下那人脸色煞白如纸,哪还敢有半分挣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将军饶命!我真是太子姬真甘!”花荣俯身揪住他的衣领,厉声追问皇宫情形。
姬真甘吓得语无伦次,只反复念叨“火太大了,到处都是火”。花荣嫌他无用,挥手让士兵将其捆得结结实实,押着一同撤离。
一夜之间,周国名存实亡。国都皇城被焚毁,包括皇帝在内的主要高层都死了,太子被抓了,三万精锐被清除。整个国家,就剩下了西狩将军姬金汇、护北将军姬皮,偏偏两人对此事还一无所知。
几天后,芙蓉国吴郡易民城,姬真甘在两名护卫的押解下,到了钱元宝的办公室里。
“你就是周国的太子……”钱元宝斜着眼看来人。
“是……是臣姬真甘,求大王饶命!”姬真甘抖得像筛糠,不等钱元宝多问,就把自己如何锁死密道、如何抛下父母、如何乔装逃窜的事全抖了出来。
说着,他竟从怀里掏出一方雕龙玉玺,双手捧过头顶,哭喊道:“这是周国传国玉玺,臣愿献宝归降,只求留条性命!”钱元宝看着那沾满尘土的玉玺,又看看这卑躬屈膝的太子,忍不住气笑出声。
“哈哈,姬真甘献宝有功,孤封你为短志公,在太湖岛屿上安度余生吧!岛上还有顺义公,前孙吴王孙锁,不会孤独。”
姬真甘竟然十分欢喜,乖顺的跪下磕头:“臣……臣谢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