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盛京城。
胡蝶依旧昏迷未醒。
钱程也是刚刚才醒来。
张洪军脸上带着伤此时正陪着钱程。
“你给四哥打电话干嘛?咱们还不够丢人吗?”
钱程听张洪军说杨志正在赶来,气得大发雷霆。
“我也是太着急了,我就想跟四哥说一声,免得他知道后埋怨我......”
张洪军人是几人中最憨厚的,三人一起来盛京,遇到这么大事他就想着跟杨志说一声,压根就没想这么多,钱程醒来后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你呀!四哥把这么大一摊子交给咱们,那是相信咱们几个,如果出点事就要劳烦四哥,要咱们还有什么用?再说了,这也不是四哥能解决的事情!”
“那要不我跟四哥再打个电话,让他不要过来了?告诉他咱们能处理好?”
钱程虚弱的靠在枕头上,“拉倒吧,你昨儿打的电话,四哥估计这会儿已经在火车上了!你跟家里说了吗?”
“还没,我没敢说......”张洪军小声地回答道。
“你呀!军哥,咱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该说的你反倒没说,不该给四哥打电话你反倒是先打了!你现在立马跟曹阳、李波他俩说一下,然后给我家、你二哥、你二嫂、还有你家里和胡家都说一声,照实说、往大了说,受了这么大气,这次咱得把东北掀个底朝天!”
“玛德!”钱程发怒扯疼了身上的伤口,气得低声骂了一句,“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让人弄成这个比样,这个仇要是不报,我踏马一辈子都活不痛快!胡蝶姐情况怎么样?苟日的,要不是胡蝶姐为我挡了那一刀,估摸我这会儿已经进火葬场了!”
钱程说着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些人怎么如此大胆子。
一群小混混,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公然袭击他们,造成两个人身受重伤。
钱程心里说不窝火肯定是假的,他恨不得让他爷爷调集大军横扫整个盛京。
“那个刘国昌怎么说?这事儿是不是他找人做的?我踏马出去非得弄死他!”
张洪军赶紧开口说道,“应该跟刘国昌没什么关系,昨儿他听说后就来了医院,保证说一定会把那些人给找到,给我们一个交代!”
“槽他娘的!我觉得那小子也没那么大狗胆!可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的,军哥,你去给家里打电话,有多严重说多严重,这次我要不把这盛京翻过天,我踏马就不姓程!”
“好!那你在这歇着,我去给家里打电话,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小蝶姐,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嫂子估计回去得扒了我的皮!”
“小蝶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张洪军也只能如此的宽慰钱程。
胡蝶伤成这样子也是为了救钱程。
他们来盛京已经好几天了,为的就是解决刘国昌扣住他们服装的事情。
七十年代末乃至八十年代的东北,可以说是东北最繁荣的时期,这里是国家的重工业基地,盛京、春城、冰城也是东北的三大工业中心。
这里有数百万的工人,消费能力位居全国之最。
就算比起京城、沪海这种大城市也毫不逊色,所以杨志一直把东北作为市场开拓的重中之重。
裕华服装也是早早就开始进入东三省布局,三大城市和八个二线城市都开起了直营店,服装一上市就受到欢迎。
同时在盛京和冰城两座城市,此时也正在筹备服装批发市场。
裕华服装在东北的火爆,自然也引起不少人的觊觎。
其中就有这个刘国昌,此人也是比较有身份的二代。
父亲也是声名显赫的人物,曾长期率军驻守在盛京城。
对于东三省的军队都有极大的影响力,刘国昌也因此在东三省极有人脉,属于在东北谁都不吊、谁都不服那种。
作为辽东省检查站的负责人,刘国昌终于耐不住诱惑对裕华服装出了手。
扣押了从京城发往东北的五个车皮,希望借此机会插手东北的服装市场。
胡蝶等人听到服装被扣押的消息,带着张洪军、钱程前往盛京与刘国昌协商。
刘国昌比胡蝶等人都要大,如今已经将近四十岁,在他眼里胡蝶等人就是小孩子。
仗着家世和资历,对胡蝶三人拿捏的意味十足,气得钱程差点就跟刘国昌动了手。
后来胡蝶通过与杨志商量之后,允许刘国昌参与到批发市场项目中,才算是拿到了这批被扣押的服装。
谁知道刚解决这件事,钱程带着胡蝶在盛京打算考察下批发市场位置的时候,在盛京街头遇到了一群小混混。
由于胡蝶打扮时尚、长相也不差,这群小混混就开始对胡蝶进行纠缠。
随同的钱程自然不会客气,没想到却惹急了这些小混混,抽出携带的西瓜刀就开始追杀钱程,钱程护着胡蝶且战且退。
与当初杨林在抚阳的遭遇很类似。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有个小混混找到机会提刀扎向钱程后背,幸好胡蝶发现及时,但却为了保护钱程被捅了一刀,当时就倒在了血泊里。
小混混见势不妙赶紧跑路,遍体鳞伤的钱程求助路人才把胡蝶给送到了医院。
钱程身上的伤比较多,但却不至于致命,经过一晚上的救治醒了过来,而胡蝶却还依旧处于昏迷中。
杨志此时心急如焚,通过抚钢的关系坐上了前往东北盛京的火车,随着他赶赴东北的还有杨林和王云、李秋霞。
他怎么都没想到东北在此时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在大街上就敢骚扰妇女、持械伤人,难道东北的治安部门都是吃干饭的吗?
得到张洪军打来的电话,杨志就急匆匆赶到火车站,毕竟胡蝶生死未卜,作为合伙人他又怎能不着急?
刘国昌此时也有些慌,他把自己的人都撒了出去,想要把那些袭击了钱程和蝴蝶的人给找出来。
要知道这两个人可都是京城过来的,家里的势力都不小,比起他刘国昌也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胡蝶还好一些,父亲虽然当年也算声名显赫,却已经去世十多年,此时最高职务的叔叔也不过是个部长。
但钱程就不一样了,钱程的老子如今是军队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刘国昌在钱程的父亲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这次钱程受重伤、胡蝶生死未卜,若是他无法及时处理好、将功补过的话,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的下场会多惨。
毕竟钱程等人来东北是因为他,到时候人家联手收拾他,他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谁让他家老子已经没了呢?
靠如今在军队中的那些叔伯,最多也就能保住他的小命,还是在胡蝶和钱程都没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下。
“怎么样?找到那些人没有?到底是谁的人?我槽他娘的,我非得弄死他们这群苟日的不可!”
刘国昌气急败坏,他的好兄弟兼军师郝大全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国昌你先不要着急......”
“大全,我怎么能不着急?京城那边几家如果知道了,我刘国昌就踏马是第一个被收拾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着急也不是办法,我已经让人去找的,可那些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消失?怎么会?十几个大活人就能这么消失了?大全,继续找,把盛京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