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看上去才三十出头,衣着鹅黄锦衣,腰间悬着根翠绿打狗棒的美妇,笑盈盈走近。
美妇将打狗棍握在手中,一拱手看向李轻舟,也是一愣,不过马上恢复平静:“这位小公子,好俊的武功,小女无意冒犯,还望不要见怪。”
一听这话,李轻舟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不是,
阿姨你啥眼神儿啊?
小公子是什么鬼?
“在下南丐帮帮主,黄蓉,敢问公子高姓大名?”眼观李轻舟有些不满,黄蓉有些不解,但还是一脸笑意先自报家门。
原来这就是美妇版黄蓉。
那旁边站着的,对着自己骄傲仰头,一副示威表情的刁蛮丫头,自然就是郭芙了。
果然还是那副德行!
“在下李轻舟,见过黄帮主。”
李轻舟拱手道。
黄蓉笑意不改,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这公子的相貌、年龄,甚至言谈举止,很像一个故人,若那故人有后,想必也是这般年纪。
这次入梁溪城,一来和乔帮主商讨合盟,共御蒙古入侵一事。
二来嘛,是受夫君之托,寻故人之后。
黄蓉念头一闪,继续笑着追问道:“原来是李公子,幸会,恕我冒昧,不知李公子家居何处,师承何人?”
李轻舟被问的有些迷惑。
这黄蓉,问自己家世、身世、师承何处干嘛?
“在下荆楚人士。”
李轻舟一本正经,“至于师承何处,恕我难以告知,恩师……不许在下透露他的名号,令我多行善事,不可作恶。”
“呵,无妨。”
黄蓉倒也不恼,反而露出钦佩表情:“你恩师想必是位世外高人,临行前还叮嘱多行善事,不可作恶。”
“真乃高贤嘢!”
那可不是?
菩提老人家,能不算高人么?
“娘,哎呀~你问他那么多作甚,咱们赶紧找个客栈住下吧,我都走累了。”郭芙藏在黄蓉身后,不时偷瞄李轻舟一眼,扯着黄蓉衣角撒娇道。
“芙儿,你呀你!”
黄蓉嗔了她一眼,点着额头笑骂道。
“让你别乱跑,你偏不听,这梁溪城最近不太平,你七公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那行吧,先找客栈。”
说完,又笑着扭头看向李轻舟。
“李公子,可有住处?”
“多谢黄帮主关心,我就住在醉仙楼,距这儿不远。”
听李轻舟这么一说,郭芙马上两眼放光,继续撒娇:“娘,那咱们也住醉仙楼!”
李轻舟:“……”
李轻舟并未与黄蓉、郭芙同行,而是自己瞎逛了半天,沿途吃了不少特色小吃,味道还算不错。
眼见日落渐黄昏,方才回到醉香楼客栈。
客栈住了三天,李轻舟抽空将逍遥派武学招式融会贯通,梁溪城几乎逛了个遍,沿途还杀了几个送死的江湖散客,吸了些内力,算是小有收获。
梁溪城多了不少江湖客。
尤其是乞丐、或污衣或净衣,拎着一根竹制打狗棍,成群结队在街道游荡,各个行色匆匆,神色凝重。
整个梁溪城,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直到第五日一早,大队大队的乞丐、三五成群的江湖客,开始陆续穿越惠山、沿着古运河,朝杏子林方向走时,李轻舟方才收拾行李,打算去凑热闹。
前脚刚踏出客栈,大堂内传来一声“李公子留步”。
李轻舟扭头看去。
先是一愣接着想笑,眼前这仨的装扮、搭配也太出戏了。
美妇黄蓉扮作老妇人,头缠包巾,粗布麻衣,身形佝偻,手拄着一乌木拐杖,显然拐杖内装着打狗棍,整个人就跟金花婆婆似的。
郭芙没太大变化,只是衣裙朴素了些。
走在黄蓉、郭芙身后的是一老乞丐,身披一件打满补丁的破布袍,虽说破旧,却浆洗的极为干净,不时取下腰间那朱红漆的大葫芦,仰头灌上一口,然后砸吧着嘴,一脸满足。
嘴里还叼着一根鸡骨头,一边啃一边打量李轻舟。
“蓉儿,这小子是谁?”
洪七公眼珠子一转,啃掉一半的鸡骨头指向李轻舟,脸上带着几分不喜,说不上来,总觉得这小子长得属实俊俏,看着也挺正派。
但洪七公总得这小子蔫儿坏。
游历江湖几十年,他实在是见过太多这种仪表堂堂,丰神俊朗的年轻人,看似老实,实则心狠手辣,要么就是虚伪至极。
“啊,忘了给七公说了。”
黄蓉声音都装的有些老态,低声冲洪七公说道:“这少年叫李轻舟,功夫不错,尤其是内力极深,前几日跟他多聊了几句。”
“少年郎嘛,有几分傲气。”
“见过黄……老前辈。”李轻舟本想招呼“见过黄帮主”,但一寻思又似乎不妥,她们这身打扮,显然是不打算叫人认出。
看来北丐帮马大元死于打狗棍法一事,已经传开了。
为了稳妥见,这才乔装打扮。
“倒是有几分眼力劲儿,只不过这小子我瞅着带着邪气,不似郭靖那小子那般忠厚老实,尽量少让芙儿跟他来往。”
郭芙本打算给李轻舟打招呼,但发现人家并没看她,这让郭芙有些不高兴,一堵气搀着洪七公肩膀就想往客栈外走,却被黄蓉瞪了一眼,这才撇着嘴停下。
李轻舟神色有些不悦。
这洪七公,我敬你是前辈,又没得罪你,咋一上来就说我坏话?
老头,
你很拽啊!
混哪条道上的?
在射雕、神雕你敢称“中原五绝”,但如今这世道,你顶多算高手,单凭内力,本公子都不见得比你差。
你还搁这装上了。
“李公子,过来见过七公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