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成还不知道大妇韩姝玄在为他后院的安宁,殚精竭虑。
他最近一直在Gold Spa这边,现在叫望穿·秋水阁了。
李子成亲自想出来的名字。
经过这半个多月时间的装潢改造,技师招聘,以及专业技能培训、服务态度改变、迎合客户技巧还有简单热舞的培训。
望穿·秋水阁终于整装待发,即将重新开业。
也多亏了拉人给奖金策略,让原来留下的女技师们迸发极高的热情。
刚买下望穿·秋水阁的时候留下的三十多名技师,平均每个人拉来了五个新技师。
不然装修改造能加班加点干,没技师想开业也白搭。
当然也是李子成的大手笔让利给技师的调薪制度够诱人,行业里听到风声的都愿意过来面试看看。
但阿部秋水按李子成的要求卡标准比较严格,尤其是颜值不行的直接淘汰。
“子成哥,这个新名字听着好有那种古典气息的格调啊!”韩佑泰感叹道。
韩佑泰和李子成,以及店长阿部秋水站在大门外,仰头看着工人们安装新的电子门牌。
“你忘了我的出身了吗?论历史文化底蕴,天下无出其右者。”李子成得意道。
他用三七步伐站立,脸上一副我祖上八千年历史文化底蕴,我骄傲的表情。
韩佑泰脸一囧,他也想说他的出身没准儿也是华裔,但他们家没族谱。
看着韩佑泰的脸色,李子成也不想太嘚瑟,便拍了拍韩佑泰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悲伤,说不准你也是华裔,毕竟种花家的藩属国,几千年来都是汉文化圈的一部分。”
“历代皇帝都会派出使臣对藩属国进行一些行政管理,而这些使臣出远门带个几百口子都算少的。”
“受限于古代的交通条件,很多人来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李子成双手一摊,“所以半岛上的贵族多是从种花家一代代迁过来的,而底层穷人在古代那种生产力低下,隔一二百年就乱世的环境,是留不下后代的。”
“只有上层人,有底蕴支撑,可能撑过王朝末年留下后代,但概率也只有15%左右。”
“现如今的很多人,往上数三代,可能是富翁,数六代是寒门,九代以上,大概是贵族。”
“可能就是你祖上,运气不好,在历史的浪潮中,丢了传承。”
韩佑泰听得这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所以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韩佑泰问道。
李子成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两下,大有一副,通通闪开,我要开始装逼了的样子。
“望穿秋水,是种花家的一个成语,出自元朝王实甫《西厢记》第三本第二折中,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
“寓意为当你特别渴望见到某个非常重要的人或者亲友,期盼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秋天的水面,一直延伸到远方。”
“是一个表达浓厚思念之情的成语,我把它用在店名上,就是为了表达女技师们对顾客们殷切地期盼啊。”
韩佑泰听得李子成的讲解,心里略有些羡慕。
除了羡慕华裔的历史文化底蕴,更羡慕的是,这种能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的聊天方式。
尤其是和女同学们聊天的时候,相比你只会讲个冷笑话,或者做些哗众取宠的搞笑行为吸引女孩儿眼球。
这种张嘴就是谈古论今的聊天方式,更显格调也更容易博得女孩儿们高看一眼,甚至春心荡漾,像旁边的阿部秋水店长看着子成哥的眼神都快拉丝儿了。
阿部秋水望着李子成社长年轻的面庞,内心一阵思潮涌动。
她是一个传统的扶桑女人,所以她需要一个依靠,尤其是在这异国他乡。
丈夫去年车祸身亡时,她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如果不是六岁的女儿阿部芽衣支撑着她,给了她努力求存的动力。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国度生存下去。
在苦苦挣扎了几个月本以为生活得以平淡了,结果前任社长具来焕要卖掉Gold Spa的情况,又让她整日惴惴不安。
在自己最彷徨的时候,李子成社长出现了。
不仅保留了她店长的职位,还用至少给职员让利两成的薪资制度,告诉了她,新东家是个好人。
更别提机缘巧合之下,李子成社长还帮她拿回了逝去丈夫的保险赔偿金。
当李子成社长前几天和她说,通过她名字里的秋水一词,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新店名。
又将新店名中‘望穿秋水’的含义讲述给她听时,她一瞬间闪过李子成社长是在暗示她,他对她有意的念头。
可紧接着她又将念头甩出了脑海,不说店里现在一百多名年轻女技师里,在三楼服务颜值上等的女技师就有六十多名。
光请来给女技师们培训舞蹈的流光舞纪歌舞社五名女大学生老师,就个个都是一线女明星的颜值底子。
李子成社长哪里会看得上她这个三十二岁的未亡人,哪怕她知道自己的姿色也属出众。
但想得明白不代表放得下,毕竟李子成社长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后,所作所为于她而言。
太适合做一个传统扶桑女人的坚强依靠了。
李子成此时仍用三七步伐站立,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摩挲着微微扬起的下巴,说道:“就是这个电子门牌和这个店名不太搭。”
“我本来想订做一个中式牌匾的,可又觉得这个楼外墙上黑漆漆的哑光瓷砖,以及上边五彩斑斓的流光艺术灯带和牌匾更不搭,想想也就算了。”
韩佑泰听到李子成这么说,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双眼一亮,道:“我知道什么样的楼外形和中式牌匾比较搭了。”
“就那个小时候在你家看的武侠电影里,那个什么来着?”
“那个,对了,秦楼楚馆,像那什么怡红院,门口就像咱这门口的迎宾小姐一样,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啪!”
“哎呀,谁打我?”
韩佑泰正兴致勃勃地说着,冷不丁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生气地转过头。
却看到一张布满寒气的熟悉脸颊。
韩佑泰秒怂,讪笑道:“嘿嘿,怒那,你怎么来了?”
韩姝玄处理完行车记录仪的视频,想和李子成聊一下林贤静的事情。
知道李子成最近在忙着隔壁洗浴中心重新开业的事情,便自己过来找他。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弟弟在那大放厥词,什么秦楼楚馆,李子成的洗浴中心可是正经地方。
“韩佑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面对韩姝玄的严厉喝问,韩佑泰有些心虚,喃喃道:“没什么,就随口说说。”
“什么话都瞎说,你说的那些话让路人听到了,会怎么想望穿·秋水阁?”韩姝玄生气道。
韩佑泰不敢反驳,只能暗自腹诽:“南韩人又不一定听得懂,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种花家的武侠电影,南韩的古代那地方叫勾栏瓦舍。”
李子成站在一旁看着韩姝玄教训弟弟,他也不敢插嘴。
不提韩姝玄自领大妇之位,执掌财权之后,气场越发凌厉。
自从上次两人玩了一把对抗游戏后,他就很自觉,有外人在场,要护妻,不能拂了当家主母的面子。
韩姝玄把弟弟训的老老实实后,才转身看向李子成,道:“你跟我回一趟超市,我有事跟你说。”
李子成哦了一声,便扭头就走。
阿部秋水看着韩姝玄的霸道女总裁范儿,眼底闪过一阵莫名意味。
她知道韩姝玄是谁,她这个月以及店里所有人的薪水,就是韩姝玄从城东来超市的财务部派到望穿·秋水阁的新财务部负责人发的。
她猜测这个上次撞破她给李子成社长做足疗和按摩后,明显不满转身就走。
又让李子成社长上次接受她为表达谢意再次亲自按摩服务时,还要电话报备的女人,便是未来的社长夫人吧。
正思索间,便见未来的社长夫人转身离开前,眼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莫名的意味,让阿部秋水身子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不明所以的她,只能弯腰鞠了一躬,以躲避对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