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张丽丽的心情真的不错,朱清占那里,已经给田城县吏事房的主任郭方打了报告,为其解决一个副科级指标,先以田城县法院办公室副主任兼女工委员会的身份享受着副科级待遇,然后,再徐图实职,这一进步,在田城县法院不能说没有,但不会有几个人,更不会轮到像张丽丽这样没有后台的人。
而张丽丽觉得,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田无知先生的帮忙,她内心里多次感谢着命运之神,让她在那一天和她的无知哥哥邂逅,然后迅速地完成了她人生的起跳式进步。张丽丽想着无知哥哥的好,身子便又有了些冲动,朱清占那个死老头子,怎么能和年富力强的无知哥哥相提并论呢?人家无知哥哥,还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单身汉呢。呵呵,在那事的生猛知趣、酣畅淋漓上,可是有讲究的,田城人的排行榜是:久别的郎、光棍汉,庙里的和尚、强奸犯,其中滋味,张丽丽多是尝试过的,自然懂得那妙处。
张丽丽想着这些的时候,脸上便有些发红发烫起来,她用力夹了一下双腿,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提起身边的小包,准备下班走人,到落子岭宾馆去会一会情人无知哥哥。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同事却煞有介事地冲着办公室里的几个女人说:“诸位姐姐、妹妹,在下刚刚听到一个谜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请指教。”说完,也不管大伙愿意听否,便得意洋洋地说着那个谜面:“心里想,两片痒,腰里拔出硬叮当,嗞啦嗞啦两下子,心里也不想了,两片也不痒了。呵呵,丽丽姐,你先说,是什么东西?”
张丽丽的双腿,轻轻颤动了一下,骂了一句:“什么东西,你爹的头,你老婆的蒜臼儿,好了吧。”说着,便往门口走去。那名男同事见张丽丽要走,便有些失望地说出自己的谜底来:“丽丽,思想不纯洁,想歪了,想歪了,呵呵呵,抓痒痒的痒痒挠儿……”
在大伙的笑声里,张丽丽已经出了办公室的门,她猛然觉得,自己走路的姿势有点怪怪的感觉,又急忙在楼厅口停了一下,看了看楼道里并没有什么人,这才伸手进去,调整了一下内裤位置,又扭了扭屁股,感觉到舒服多了。正要走步梯下楼之时,又有一个男同事,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亲切地拍了拍张丽丽的肩膀,关切地说:“丽丽,近期新县城流感盛行,口罩不仅要戴,而且要戴好,这样才安全啊,不然的话,口水都流出来了,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嘛。”
那人说完,呵呵笑着走了,张丽丽骂了一句:“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还不知道是谁馋得流口水了呢?鳖孙货,有贼心没贼胆,属苍蝇的,乱哄哄,就是不入主题,滚蛋!”
张丽丽骂着人,便往楼下走去。而此时,田城法院大门口处,却热闹了起来,原来是那个衙役头头,也就是此前指挥着手下,在田城县政府大门前抓了李四辈老娘的那位,今天又被韩巧转给惹火了,竟然拿着一个傻子的身份证要闯进田城法院的“大门”,还一个劲儿地叫着自己大哥,让自己开开恩,放他们进去,更惹得他有几分恶心。于是便叫嚣着让他的弟兄们动手抓人,而他的一个弟兄则小声劝说着:“哥,算了吧,我们不让他们进去就是了,抓人,不好玩儿。”于是,几个人合力,便把韩巧转一家四口给撵到了侧门以外,大门一侧。而就在这个时候,韩巧转突然看到了从法院大门出来的张丽丽,于是便大喊一声:“张法官,冤枉啊,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张丽丽一听,急忙往大门口处紧走了几步,这才看清了,原来是韩巧转。确切地说,韩巧转的案子不是张丽丽经手办理的,因为她那个时候还没有正式的法官证件,不具备办案资格,韩巧转的案子是时任田城县法院牛子镇法庭(颍镇没有专门法庭,辖区内的案件由牛子镇法庭负责审理)的副庭长王辉办理的,张丽丽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书记员,参与了案件的审理。也就是韩巧转敲诈勒索案件结案后不久,王辉便提升,任了牛子镇法庭的庭长,张丽丽也成了优秀的基层女法官。不过,当时涉世未深的张丽丽,在调查中,还是“偏向”韩巧转说了几句话的,比如,调查开煤窑的那块地,到底是村里的,还是韩巧转家的自留地;村民是不是看到了韩巧转夫妇在昼夜辛苦地打窑洞;贾公义这个村长到底和贾厉害两口子有什么个人恩怨,等等。张丽丽的所作所为,当时让韩巧转夫妇很感动,虽说官司最后输了,可在他们的内心里,张丽丽这个女法官,却依旧是个好法官,只不过当时她不当家罢了。
而此时,韩巧转拦下张丽丽喊出了“天大的冤枉”来,张丽丽又会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