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丽故意肆无忌惮地说着疯话,挑逗着王水德,王水德心情不错,小声骂着张丽丽是花痴,张丽丽轻轻掐着王水德某个部位,近乎哀求似地要他出去,王水德几乎是把嘴巴贴到张丽丽的耳边,以极小的声音说:“丽丽,你知道男人偷情的至高境界吗?”
张丽丽一听王水德说起不正经的话来,又嘀嘀嘀嘀地笑了起来,说:“那事儿,还有至高境界,不过是一飞冲天,做了神仙呗。”
王水德笑了,说:“否,你难道没有听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娼、娼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对于这个段子,经验丰富的张丽丽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她仔细品味了一番,还是闹不懂王水德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说:“偷不着,也叫偷?”
王水德笑了,说:“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所致了,妻子光明正大,多比不得小妾年轻水嫩;小妾低眉顺眼,多比不得妓家风花雪月;妓家挂牌卖春,多比不得娼家犹抱琵琶;娼家苟且营生,多比不得隔壁的崔茑茑;崔茑茑深墙绣房,可望而不可及,惹得张生昼思夜想,终成病疾,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幻影之中,虽有无限风情,却又亲不得、近不得、拥不得、抱不得、吻不得、探不得、仰不得、俯不得、脱不得、褪不得、云不得、雨不得,发不得、泄不得,空空如魔幻镜儿,滚滚如下油锅尔,那心儿一会如同被热油炸,一会儿如同被冷水激,一会儿死了,一会儿活了,那滋味才是至高至美之境界尔。”
王水德一番话,惹得张丽丽花枝招展般笑了起来,嘴里说:“你若如此说,还真是,那就叫肚子饿得咕咕乱叫,心里却如同被猫儿舔着一般,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呵呵,要是我们女人,该如何说呢,总不能说,夫不如叔,叔不如鸭,鸭不如优,优不如隔壁王哥,隔壁王哥却说不、不、不。”
王水德小声说:“不是不,不,不,而是不慌、不慌、不慌……”
两个人说着疯话之时,外面却响起了一阵嘈杂之声,间杂着韩巧转的哭声,二人一惊,也不多说,便站起身来,往病房外走去。
走廊尽头,有几人男女已经把韩巧转围了起来,其中就有那个扯淡的男护工,正在韩巧转面前耀武扬威地挥动着拳头,质问着韩巧转:“你,参加培训了吗?有护工资格证件吗?签订了用工合同吗?”
张丽丽一听,笑了起来,对王水德说:“协会,也有了私下执法权,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哥,听说现在卖酒的有酒协,开饭店的有饮协,开澡堂子的有洗协,就连搓背的,都有搓协,他们这个,应该是护协,不对,不对,护士协会才叫护协呢,他们叫什么呢?”张丽丽自问着,但并没有自答,忽然想起刚才的话题,压制着自己的笑意,小声对王水德说:“哥,咱也成立个协会,叫偷协,如何?”
王水德看着张丽丽那形象,骂了一句:“小偷协会啊?”说话时,二人已经走到了那群男女面前,王水德笑了笑,对韩巧转说:“老韩,你先回去,老头儿要喝水呢。”
韩巧转见来了救兵,站起身来就要往病房走,那个扯淡男护工不满地看了王水德一眼,说:“我知道你是个当官的,上午还让警察来抓了人。我奉劝你,不要管我们护联的事儿,我们可是有明文规定的,她,一个农村妇女,没有经过专业培训,是不能上岗的。如果出现了医疗陪护事故,出现了人为的或意外的伤害事故,出现了偷窃病人财物、诈骗病人财物的事,你负得了责任吗?”
王水德冷笑一声,质问那个家伙说:“老头儿吊瓶里回血都大半瓶子了,这个事故责任,你负了吗?”
那个家伙竟然没有被王水德的质问所镇服,而是虎视眈眈地盯着王水德,握紧了拳头,骂道:“你,当时在干什么?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老头儿活活地流血流死,你这号货色,老子见得多了,别以为自己是个当官的,就了不起,老子不怕。你,不就是叫王水德嘛,教育中心一个管先生的,呸,老子根本就不把你夹在眼里。老子奉劝你,少他N的在这儿管闲事。”
那男人一面骂着,一面斜眼看着张丽丽,冷笑一声,又开始骂道:“中午抓了一个女人,晚上是不是要抓老子啊,不就是个法官嘛,法官,裤腰带也被别人关注上了,呵呵,天都这么晚了,还没有送出去啊,我,呸……”
那男人说着,恶狠狠地朝着张丽丽啐了一口,张丽丽大怒,正要和他拿言语,就在这时,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上前来一下子勒着了那家伙的脖子,大吼一声:“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