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的隔壁,一场大宴席同样在进行着,说它是大宴席,不是因为出席的人多,也不是指席面有多大,甚至不是指什么满汉全席、山珍海味,而是指这个宴席的重要性。其实,参加这个宴席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田知县,一个是萧战,一个是甘雪莲。
“萧总,总体看来,现在田城县的发展引资,问题不会太大了。有你们江南王氏财团向田城投资的这杆大旗,树立在我们田城县城头,做了底盘;中州市府方面、中州市金行方面也随之跟进;常虹主任那里,田城县建设资金调剂管理中心也有了些眉目,三管齐下,形势大好啊。只是,对于萧总而言,利润是不是要受到些影响啊?作为老朋友,田某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要不,常主任那里,放缓些脚步?”田知县说的很真诚,他怕钱太多了,自己的盘子太小了,没地儿投资。
萧战摇了摇头,说:“引资,引资,其实和钓鱼时打窝子差不多,头一把鱼饵撒到河里,其主要目的是用来引诱鱼儿过来开会的,当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了。这一点,我们做到了,但并不十分美满,因为知县大人所说的三家投资意向,也仅仅是意向。就本人代表的江南王氏财团而言,肯定是要看投资收益的,没有收益,只有公益的项目,我们是绝对不会干的,甚至是没有大收益的项目,我们都是要考虑再三的,这是商人逐利、资本向好,本无可厚非。所以,一直到今天,我们也仅仅是考虑到王五营和马大都督的个人关系,象征性地投了一千万元,其收益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我敢保证,比重新建一所新医院都强些。但接下来,我们和贵县并没有签订任何的投资合同,也就是说,我萧某和江南王氏财团的钱,随时都有可能退兵而去的。”
田知县笑了,说:“萧总,批评田某办事效率低下了,批评得好啊。我们这些官僚机构,办起事来,桎棝太多,顾虑重重,前怕狼后怕虎,其实也就是怕丢了头上这顶小小的乌纱帽嘛。今天接受萧总批评,保证一个月内,项目意向书签订到位,年前所有项目,开工建设。我,作为田城县的父母官,就是要有不怕下级非议,不怕上级批评,不怕坐牢砍头的精神,也要把田城县的灾后重建工作落到实处,无论这里是我田某的领奖台,还是刑场,田某都将义无反顾地扛起这面大旗来。”田知县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中已经有些晶莹剔透泪花的甘雪莲一眼,说:“小甘啊,我这几句话,是发自肺腑的,也是不加修辞的,你,可以传播出去。这几句话,我不仅要在我们这种小范围的场合里讲,更会在大会小会上讲,干部没有担当,事业没有希望。”
田知县即兴的表态,让涉足官场不深的甘雪莲心潮澎湃,眼泪几欲夺眶而出,而老狐狸萧战亦报以热切的唏嘘,接着说:“知县大人今天的态度,我一定一字不差地汇报给水仁先生。我相信,甘主任他们也会以田城县发展简报或者是报刊、平台的方式,报送给王知府、查巡抚和马大都督的,当然,这是你们官场的事,我一个商人,还是关心些投资经营上的事,好些,好些。呵呵,这或许就叫社会分工不同,屁股决定脑袋吧。所以,我还是再说说有关田城县整体发展资金的事。正如知县大人所说,常虹主任经办的建设资金调剂管理中心这一块,仅仅是个起步,或者叫未来可期,但并没有实际之行动,如果老百姓所拥有的民间资本,一看政府犹豫不决,或者是期望值受到打击,他们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撤资的,再想聚拢,就不容易了。因此,一定要让常虹主任注意了,气可鼓而不可泄,一时一处一点一滴都不能泄,正所谓一鼓作气,千万不要再而衰、三而竭。当然,这一块资金,萧某还是很放心的,因为有知县大人你在站台,由常主任这样的干才大将出马,恐怕不在话下。只是中州钱粮处和中州金行的资金,可是戴着帽子、打着印记的,而且听说是有着特定条件的。呵呵,我们本来已经过剩的东东,他们倒视为宝贝了,也正如我们钓鱼,打的是个大鱼窝子,没想到却来条长虫,那真是,咱们这里的羌笛,无须愁杨柳,人家那边的春风,就不渡咱这玉门关啊。”
田知县哈哈大笑,说:“春风不识字,岂能容他乱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