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和绅的父亲是烝宋冯老岳父的一个小堂叔,由于我们的故事太散乱了些,人物也太多,根本记不住、分不清这么多的人名,我们干脆来个当地人的说法,就叫他为和绅爸。当然,孤老头子还有另外一个心思,那就是一旦说出和绅爸的名字来,大伙肯定会知道烝宋冯的老丈人的原名叫什么了,那样不好,孤老头子也就把整个田城县人都得罪了,因为烝宋冯的老丈人是田城县干部群体中是公认的大好人。
和绅爸救子心切,而且手里有两个糟钱,一看侄孙女女婿烝宋冯是那个熊样子,便也不再去找他,而是直接跑到了中州市区,找到了已经出任中州府干部监督管理委员会某处副处长的侄孙女章紫娟,把烝宋冯、司马格、章和绅的事,如实汇报了一遍,还问要不要跟烝宋冯说说,让他在田城县跑跑,把他家和绅给保出来。而对丈夫的事并不怎么关心的章紫娟,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田城县戳了个如此大的窟窿出来。她并没有埋怨烝宋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也就那么点脑汁,能在田城县商会主任的位置上坐两年多交椅,够难为他的了。
于是,章紫娟为了孩子烝日上还有一人名义上的爹,为了自己在娘家还有一席之地,她决定出手帮助烝宋冯一把,不过,她并不想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办,因为他确实学不会,她决定来个越俎代庖,把事情给解决了。
有了这样想法的章紫娟很快便做出了决定,让和绅爸通过自己介绍的关系尚三辈,也就是现任田城县土地管理中心的主任去做颍颍公公张福仓的工作,让颍颍以同事间相互调笑过火,自己感觉到羞耻,从而愤怒而出为事实,对章和绅予以谅解,变强奸未遂为调笑过火,变刑事案件为作风问题。而对于田城县商会、一家人超市以及救灾应急物资储备中心的账目,全部拉到中州市区,由章紫娟的一个姐妹,有名的“黑账”大师董美丽重新做一本新账出来,然后推翻司马格、章和绅此前的招供和对烝宋冯的检举,保证他们最后被无罪释放。
说完这段小小的补记插曲,我们再说和绅爸很快便见到了田城县土地管理中心的主任尚三辈,尚三辈一听是张福仓的事,便笑着问和绅爸:“老兄,千跌河村的丰村长,还有那个丰子泽,把这事给你没有说成,为什么啊?”
和绅爸尴尬地说:“老张倒是有些松动的意思,虽说狮子大开口,要了30万,但态度并不怎么坚决,关键是他儿子张猛、儿媳妇颍颍,非坚持说要收拾和绅不可,我这才找到紫娟,紫娟说这事在你尚主任手中,那就是小菜一碟。”
尚三辈内心里笑了起来,心想,你章紫娟当小闺女时,那才是小菜一碟呢?原来,章紫娟刚刚参加工作时,因为不是正式有派遣证的学生,还是到田城县商会下属的棉麻站过渡了三个月的。就是那个时候,正值青年的尚三辈,或许对于周围几个村子里主动送上门的菜,吃腻了,一个晚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放胆子,便把这个来过渡的假大专毕业生章紫娟给收拾了,虽说不是原封,可也没有大动过。事后,章紫娟哭了好长时间,也从了好长时间。而令尚三辈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却因“强”而得福了,从此攀上了田城县章氏这棵大树。后来,过了好长时间,章紫娟在一次兴奋后告诉尚三辈,她喜欢那种被强的感觉,她事后的哭,是高兴的哭,兴奋的哭,情不自禁的哭。于是,尚三辈后来又演绎般地强了她几回,自己也就从一个破产了的棉麻站主任,直接被提拔为田城县商会的主任,不久,就调任田城县新成立的土地管理中心的主任了。
尚三辈似乎沉迷于对往事的美好回忆之中,难以自拔了,直到和绅爸又追问了一句:“尚主任,这事?”
尚三辈这才从美好的回忆中醒了过来,吧哒了两下嘴,说:“这事啊,呵呵,没事,没事。”
尚三辈说着话,便拿起面前办公桌上放着的固定电话,掏出手机,搜索出颍颍的老公公张福仓的电话来,直接拨了过去。过了一会,张福仓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喂,尚主任吗?怎么有空直接给我打电话啊,呵呵,这阶段没去看望你,不好意思了。”
张福仓絮叨着,尚三辈并没有接他的话,也没有笑,只是说了句:“老张,你们千跌河那个叫丰子泽的,这两天又把你那几处庄子用地直接告到中州市干部监管委员会了。老兄啊,为了兄弟我的安全考虑,我看,咱还是把那几处庄子用地的证件,给作废了吧。”
坐在一旁的和绅爸听明白了,这个张福仓在尚三辈手里有把柄,怪不得他一个小小的农村小组长,一下子盖了那么多楼房呢,原来是利用手里的权力,占用的集体用地啊。看来,章紫娟让自己找这个尚三辈,真是一捏三响(田城县方言,意思是极有把握)的事。
果然,电话那端,张福仓已经软了下来,连连说:“尚主任,你看看,你看看,子泽这家伙,那能这样办呢?他和丰村长说那事儿,我再做做孩子的工作,嘿,如今这些年轻人,你也知道,他们不怎么听我这个当老的话,我,再做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