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之中,田城县警察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玉大璋和新县城警察分局的办公室主任庄雪飞带领的两支队伍,几乎同时赶到了报案人所说的案发现场,玉大璋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了庄雪飞一眼,笑着调侃道:“小雪警官,学滑头了不是,我怎么看到你们躲在公路边,就是不往前走啊?是不是非等叔过来了,你们才过来啊。”
庄雪飞笑着,在大雨之中,立正敬礼,回答道:“报告领导,什么事,都要让领导靠前,是我们做下属应当做的。”
玉大璋摇了摇头,骂了一句:“跟个男孩子一样,流里流气的。”便不再多说,往前走去。
很快,两队警察便确认了案发现场周边的情况,并迅速赶到那口所谓的枯井边,手电筒的照射之下,果然照见一个男人的屁股朝上撅着,一个警察拍照之后,一个年轻的警察便在玉大璋的命令下,下到了井底,在同伴的帮助下,很快便把死者打捞了上来,一看,还真的是田城第一医院的院长王五营。身体完好,并没有什么体外伤,面目也没有任何痛苦之状,不可能是自杀。
很快,两队人马便收兵回营了。而有关王五营真正的死因,新到任的田城县警察局局长范一和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玉大璋一直在争论着。
“初步判断,王五营有可能铤而走险,准备继续开挖补国古墓,而被同伙害死于盗洞之中。”玉大璋做出他的判断来。
范一摇了摇头,说:“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会太大。其理由是:第一,那个塌陷的柱桩,并没有任何开挖的迹象;第二,王五营死时,柱桩内已经有了一尺多深的积水,下面又是稀泥黄土,怎么可能把颈项给撞断呢?就是倒栽葱,也没有可能。最可疑的是,他的头顶并没有伤害嘛;第三,盗贼翻脸,多数是在见到宝贝之后,他们连一铲子土都没有动呢,怎么可能就动手了呢?第四,王五营是组织田城县数次盗墓的头头,也就是他们黑话里所说的‘五子登科’中的大盘子,其他人是他雇佣来的东乡人,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暗害他的;第五,王五营死后,是一个神秘电话向我们警方报案的,而我们赶到现场时,犯罪嫌疑人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更不要说是同伴的脚印什么了。我判断,这口枯井,极有可能是第二现场,是王五营已经被人折断脖颈之后,扔进去的。”
王大璋点头,承认着范一的分析,又质问着范一一个问题:“关键是,死者脖颈的表皮,并没有见到任何伤痕,更不要说钝器、锐器的伤害了。”
“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范一肯定地做出自己的结论:“了性和他的几个高手徒弟,就有这种功力,我亲眼见过,他们拿着猪羊做实验,一巴掌下去,外皮没有任何伤害,而猪羊的骨头、内脏早已破坏掉了。”
王大璋也听说过,丰县老林寺的武僧有这种本领,但并没有亲眼见过,只是他觉得不大可能:“范局长,作案动机呢?”
“为小鼻子所用,实施报复。”范一肯定地回答道:“了信大和尚勾结小鼻子、红鼻子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的首脑人物,数次出访丰县老林寺也不是什么秘密;而这一次发生在以田城县为中心的特殊性病侵略,表面上是田城县中医院院长吴二用、副院长马国臣与他们勾搭成奸,实际上,了性和尚和正松等人也多有参与,或者可以这样说,周振杰、李长运、吴二用等人,就是通过了性、或者了信介绍给小鼻子的。李香云等人的奸尸案、周振杰的聚众淫乱案、奸幼案,和无梁镇马虎神庙的聚众淫乱案、借送子之名奸淫妇女案的发起,有小鼻子的文化侵蚀在起着作用。呵呵,这东西和传销差不多,小鼻子那些有关淫乱伦理的片子,会起到潜移默化、甚至是引领性潮流作用的。奶奶的,连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性拘谨理念都被他们的性开放理念冲荡得一干二净了。现在的男男女女,还有几个人说贞操啊,还有几个人保守着一夫一妻的性理念啊?甚至连我们这些官府衙门里的人,也学着他们开始搞起了他娘的女下属、女秘书、女护士等等恶心人式的潜规则了,甚至演化成一种社会风气,并最终占据我们族群的生存理念。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老玉,说句笑语,你,难道只有你老婆一个性伴侣?”
王大璋的脸,红了好大一阵子,叹了口气,才说:“我们古人传下来的三从四德,倒成了洪水猛兽,或许是时代的悲哀吧?与时俱进,进到人家的文化轨道上去了,可悲、可叹、可恨啊。”
范一看了看玉大璋,又自嘲而语:“呵呵,我们两个,说跑题了,说跑题了。对于王五营之死,我还有这样一个疑问,如果按照我们的说法,判定他的死因是因为小鼻子对我们田城县抵制他们的侵略,那么,在整个事件的过程中,王五营基本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甚至没有露过面,发过言,做过事。他们,为什么要拿王五营这个可有可无的人开刀,而不去找真正的砥柱式人物王水德、田知县呢?为什么不去找陆婷、王保才呢?难道真的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吗?难道他们没有感觉到危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