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阿寺后院的了性“家”中,确实搜罗出许多宝贝和现金来,更有存入他女弟子名下的巨额资金,可有两样东西却很遗憾着,一是根本没有搜查出那枚传说中的数千年犼之卵,二是没有搜查着写着效绵虎、郭苟妮名字的现金。范一嘲笑式地回答着王水德的问话:“哥,不知道是我的脑子有毛病,还是他们的脑子有毛病,这样的钱,我有权力动吗?这可不是什么非法集资款、经济诈骗案件等,尚有可能分上那么一丢丢,这是我们这个族群要收缴的、犯罪者的、非法的、来源不明的赃款,是要上缴的。”
王水德叹了口气,说:“兄弟,你的脑子没有毛病,他们的脑子也没有毛病,是哥的脑子有毛病了。算了,算了,这些人,哥就是把心掏出来,也未必能讨什么好。”
范一笑了,说:“看来,富贵哥有句话说得太对了,在他人的眼里,和我自己的心中,我欠的人情债太多,根本还不了,于是我便成了人情的‘老赖’。我觉得,你们这些文化人,就是太自责了些,所谓的人情,又不是你们求来的、借来的,而是他们曾经的施舍,施舍者若以此为投资,被施舍者大不可理喻他,因为他的施舍是假慈悲;施舍者若是真慈悲,岂能要求丰厚而物超所值的回报呢?”
王水德苦笑一声,说:“那是站在施舍的角度上说的,如果站在被施舍的角度上而言,那就是知恩不报了,知恩而不能报,如同知错而不能改,自责也就难免了。呵呵,算了,算了,不讨论这个人性沉重的话题了,说些实际的,说些实际的,威猛保安公司和田城县保安公司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一一听,便又笑了起来,向王水德如实汇报着:“田城县威猛保安有限公司,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人员流失严重,对于很多单位,已经派不出保安力量了,主要原因有三,一是三家田事件,让他们的员工吓破了胆,觉得自己当个小保安,收入又不高,又不是公职人员,没有必要跟着李威、李悲城等人去卖命;二是自从李乾从田城县警察局副局长、交警大队大队长的实职上下来之后,主动承担起田城县保安公司的整治与管理责任,还真的起了点效果,能和李威他们抢生意干了,当然,有些活是他们抢下来后,又转包给李威和其他两家小保安公司的;三是有关你老兄的,有一股洪水猛兽般的谣言,在恶意传播着你和李威、薛聪及其家人之间的关系,有些话说得,已经是不堪入耳了,他们要攻击的对象,除了田城县威猛保安有限公司之外,恐怕还有田城第一医院,甚至是金三角和无梁新区的开发。”
王水德听了,慢慢而无力地坐了下来,良久,才说了一句:“兄弟,我错了,数千年来,我们这个族群传下来的规矩,是官商勾结,而不是官商一体啊。看来,查子末大人、王富贵大人说得都对,你要么当官,要么经商,可以游走在官场、商场之间,但绝不可能当个官商或者是商官。当时,我没有听懂他们的话,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算是明白过来了,熊掌和鱼翅,都在你手中,怎么不惹人生气呢?劝人舍得之时,自己却从来都不知取舍,太可悲了些,太可悲了些。”
范一又是一阵摇头,说:“哥,你真的和富贵哥一样,一直活在自责之中,田城县的大发展之功,岂是盲目而不可见的?”
王水德苦笑一声,说:“兄弟,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不是功,而是过,而是劣迹,而是罪证,罪大恶极的罪证。”
就在二人感叹之时,矿区警察局副局长马茂过来了,讪笑着说:“二位老兄,救救兄弟吧,再不给派个局长过去,矿区警察局就要完蛋了。”
马茂说得没有错,自从老局长陈建斌死后,一直由段三愚兼任着矿区警察局局长职务,虽说一直有人想争取这一职位,但田知行感觉到都不大放心,因而就这样一直拖了下来。前些时,派去了两个奇葩的副职,一个是无所事事的副局长马茂,一个是脑子不多的副警监烝宋冯,马茂自知自己本领有限,扎的是看好门、不出乱子的心思;烝宋冯感觉自己本领无限,扎的是发大财,露大脸,出大政绩,东山再起的架子,而且明目张胆地对马茂说,我,是正科级;你,是副科级,你必须听我的。
王水德一听,便笑了起来,说:“毛,他啊,也就是程咬金上阵,三板斧,没什么真本领,不要怕他嘛。”
马茂苦笑一声,说:“就那三板斧,就能砍死不少人。这不,还没有上任三天呢,他就让我们的警察分头下去通知各单位,宣布田城县威猛保安有限公司是私人企业,必须把他们的保安全部辞退,改由田城县警察局保安公司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