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苓夕虽然嘴上抱怨,却还是乖乖夹起一颗青梅放入口中,酸甜在舌尖化开,确实也少了几分花酿的氤氲。
这一刻,殿内歌舞升平,他们二人坐在万众瞩目的位置,享受着君王的赞誉和众人的目光,偶尔低声交谈,一个眼神交汇便知对方心意。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圣眷正浓的年轻权臣,风光无限。
慕苓夕甚至暂时放松了警惕。享受着这凡间顶级的繁华与美食,觉得这宫宴似乎也没有那么无聊。
只是她完全未曾察觉,暗处有几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手边那杯酒……
起初慕苓夕也并未在意,只觉得殿内似乎越来越热,香炉里的熏香也变得有些腻人。她下意识松了松衣领,拿起团扇轻轻扇着。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热意非但没减,反而从丹田处窜起一股莫名的燥热,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血液仿佛在血管里沸腾,带来一种陌生的空虚和渴望。
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师兄……”她下意识地呢喃,声音出口竟带着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娇软,“我……我有点热……”
萧霁华正与一位老臣说话,闻声侧过头,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只见她眼波如水,氤氲着一层迷离的雾气,脸颊绯红,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合,气息不稳。
这绝不仅仅是醉酒或闷热该有的状态!
他心头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立刻伸出手,在桌下悄然扣住了她的手腕,一丝精纯的灵力顺势探入。
灵力进入她的经脉,便感受到一股狂躁炽热的气息在她身体里流窜,引得她气血翻涌!
是媚药!而且是药性极为猛烈霸道的那种!
是谁!竟敢在这宫宴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下手?!
萧霁华眸中瞬间冰冷,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殿内众人,却见人人脸上都是谈笑风生,看不出丝毫端倪。
那下药之人,隐藏极深!
“阿苓,凝神,运转心法压制!”
他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却让人安心。同时将自己灵力涌入她体内,试图帮她疏导那躁动的药力。
但那药性却极为刁钻,遇到灵力反而烧的更为猛烈。慕苓夕嘤咛一声,只觉得浑身软的没有丝毫力气,那股燥热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本能地向着身边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心和清凉的萧霁华身上靠去。
“师兄……我难受……好热……”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身体软软地歪倒,额头抵在萧霁华的手臂上,细腻滚烫的脸颊蹭着他微凉的丝绸衣袖,汲取他身上的冰凉气息。
萧霁华身体猛地一僵!
这温香软玉毫无防备地依偎过来,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手臂,那隔着衣料传来的惊人热度和她无意识的蹭动,像一把火一样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情感。
此刻他能清晰地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喷在自己颈侧,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感。一股强烈又原始的冲动猛地从小腹窜起,冲击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某个部位甚至有了清晰而尴尬的生理反应!
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额角渗出薄汗,扣着她手腕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了些。
不行!绝对不能!
他猛地咬了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和血腥味让他瞬间清醒了半分。
这是宫宴!无数双眼睛看着,他必须清醒!
“阿苓,忍住……”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哑得可怕。
他强行将她稍微推开些了距离,另一只手依旧牢牢抵在她的后心,不惜耗费本源灵力,强行镇压她体内肆虐的药性。
慕苓夕感受到自己被推开,不满的蹙眉,眼中雾光更盛,委屈又无助地看着他,那眼神纯真又诱惑,几乎要击溃萧霁华最后的防线。
她不管不顾地继续缠上来,这次整个身躯都要嵌进他的怀里,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师兄……别推开我……”她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烫的他心尖都在颤抖。
此刻理智与欲望在疯狂交锋!
萧霁华此时眼底深处翻涌着骇人的波涛,那是极力压抑的情潮与滔天的怒火!
他一边要用尽全力抵抗怀中娇软身躯带来的致命诱惑,一边要疯狂运转灵力为她解毒,还要分神维持表面的平静,不让周围人看出端倪。
这简直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煎熬百倍!
周衍似乎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些许异样,投来询问的目光。萧霁华强行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摇头示意无妨。
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他脑中飞速旋转,思考着对策。直接离席必然引起怀疑,必须有一个合理的借口……
对了!装醉!
装醉离席,是最不引人怀疑的理由!
他手下灵力不停,面上却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神情,扬声对周衍道:“陛下恕罪,苓夕她不胜酒力,怕是有些醉了。臣先送她回府歇息。”
周衍见慕苓夕确实满脸绯红,软软的靠在萧霁华身上,只当是她酒量浅,便笑着摆手:“准了准了。快送慕卿回去好生休息。”
萧霁华如蒙大赦,立刻半扶半抱着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慕苓夕快步离席。
他步伐看似沉稳,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不去看她那诱人的模样,才能稳住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欲望和怒火。
一出大殿,冷风一吹,慕苓夕似乎清醒了几分,但药力随即反扑得更猛。她完全瘫软在萧霁华怀里,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颈窝,无意识的蹭着,发出细碎难耐的呜咽声。
萧霁华打横将她抱起,身形一闪,以最快速度向宫外掠去。
他的怀抱坚实而清凉,慕苓夕本能地向他贴得更紧,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滚烫的小脸埋在他的颈侧,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师兄~我,我好难受……”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像羽毛般搔刮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