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皮外伤。”慕苓夕摇了摇头,偏头看向两个重伤的刺客,“两个小毛贼而已,已经解决了。”
萧霁华这才将冰冷的目光转向地上那两个刺客。当他看到慕苓夕使用的是标准的昆仑剑法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就在萧霁华准备审问时,那两名重伤的刺客眼中同时闪过一抹绝望和决绝,嘴角溢出黑血,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竟是早已在齿间藏了剧毒,见事不可为,立刻服毒自尽!
慕苓夕蹲下身检查,脸色难看:“毒性猛烈,瞬间毙命,救不回来了。”
萧霁华看着地上两具尸体,又看向慕苓夕脸颊的血痕,眼神冰冷得吓人。
“人虽然死了,但线索没断。”萧霁华声音低沉,“他们选择在此地此时对你动手,本身就说明了问题。京城的水,比我们想的更深。你近日不要再单独外出查探了,你若要外出,必须加派人手,或者……我陪你一起。”
慕苓夕点了点头,虽然没能抓到活口,但这次袭击无疑证实了他们的方向是对的。有内奸,而且能量不小,已经狗急跳墙,开始清除潜在的威胁了。
萧霁华上前一步,指尖凝聚温和的灵力,轻轻拂过她的伤口,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收回手,目光落在她已然无恙的脸颊上,语气带着一种命令般的温柔,低声道:“还好只是皮外伤,下次定要再小心些。”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若是让景远瞧见你这漂亮脸蛋上挂了彩,以他的性子,怕是立刻就要炸毛,非把这京城翻个底朝天不可。”
这话,关切中带着些许调侃,瞬间冲淡了方才生死搏杀带来的紧张气氛,也让慕苓夕心中微微一暖。
她抚摸着已然光滑如初的脸颊,眼底的凝重未减。
这京城看似平静,实则已成了另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而她和萧霁华,正是这战场中心,最显眼的靶子。
……
西境,枫叶关。
往日黄沙落日,长河孤烟的壮阔景象,此刻已被战争的阴云彻底撕裂。黑压压的西漠大军涌向关隘,攻城锤撞击城门发出巨响,箭矢破空的尖啸,士兵的喊杀与哀嚎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更令人心悸的是,西漠军队中夹杂着明显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时而有一团团墨绿色的毒雾凭空生成,飘向城头。士兵触之即刻皮肉溃烂。时而地面窜出扭曲的土刺,将冲锋的士兵刺穿。甚至有低阶的妖兽混在敌军中,嘶吼着冲击阵线。
威远将军秦止身先士卒,盔甲上已沾满血污,他挥舞长枪,一次次将攀上城头的敌军挑落,声音因嘶吼而沙哑:
“顶住!弓箭手,压制左侧云梯!滚木礌石,快!”
但是敌军的攻势太过诡异和凶猛,东衍守军虽英勇,但在妖术的干扰下,阵型不断被撕开缺口,伤亡惨重。秦止目眦欲裂,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照这样下去,枫叶关危矣!
就在城防即将被突破的危急关头,天际骤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长啸,如同九天鹤唳,瞬间压过了战场的喧嚣!
一道米白色流光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破空而来,悍然坠落在城墙最危急的一段!轰然巨响中,气浪翻涌,直接将十几名即将登城的西漠精锐震飞出去!
金光散去,显露出白景远挺拔的身影。一身米白色广袖长袍,但此刻眉宇间再无平日的嬉笑不羁,只有冰冷的杀意和睥睨天下的锋芒。
他甚至都没有有幻化出兵器,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犯我东衍者,死!”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将士的耳中,如同给疲惫的将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将士们见到这位与萧霁华萧丞相完全不同风格的男子,立刻明白是谁,顿时士气大振:
“是白公子!白公子来了!”
白景远目光扫过战场,冷哼一声,只见他并指如剑,朝不远处一团正在凝聚的毒雾凌空一点!
“净!”
言出法随,一道纯净的灵光闪过,那令人作呕的毒物瞬间消散无踪。紧接着,他袖袍一挥,数道凌厉的剑气击射而出精准的将几头正在冲撞城门的低阶妖兽斩为两段!
他的加入,瞬间扭转了局部战局,原本岌岌可危的城防顿时稳固下来。
秦止看到白景远,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连忙上前:“白公子!您可算来了!”
白景远从高处跃下,语气快速且沉稳:“秦将军,辛苦。长话短说,京城那边出了点岔子,这次运来的第一批符剑有问题,被人动了手脚,使用时需格外小心。”
秦止闻言,脸色一变,瞬间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竟有此事,多谢白公子提醒!”
他立刻唤来副将,低声吩咐下去。
白景远继续道:“第二批完好无损的军械我已带来,随后就到,眼下先打退这群杂碎再说!”
他眸光锐利,锁定下方敌军中几个气息明显异于常人的身影。那是西漠军中的修士或是披着人皮的妖物。白景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幻化出封云剑,身形一晃,从城头掠下,杀入敌阵最密集的地方!
寻常士兵根本无法近他的身,一个个被无形的气劲震飞。那些西漠修士试图阻拦,法术光芒尚未亮起,就被白景远快如鬼魅的身法和随手挥出的剑气击溃。
这一刻,他终于展现了作为道元天尊亲传弟子的恐怖实力。他不再是京城那个插科打诨的白公子,而是降临凡间战场的杀伐之神,以绝对的力量,硬生生在西漠大军的攻势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有了白景远这根定海神针,东衍士兵士气如虹,在秦止的指挥下发起了反击。
西漠这第一波蓄谋已久的进攻,终于被面上遏制住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