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听着两人各执一词,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既没对李溪的指认表示相信,也没理会魏望的辩解与林天的说辞。
他缓缓起身,目光掠过地上的李溪,又扫过争执的魏望与林天,随即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径直朝着宗门上空飞去。
抵达高空后,清玄周身灵力涌动,神识如潮水般铺展开来,细密地扫过宗门的每一个角落 ,从寒髓殿的高台到内门弟子的居所,从寒水监狱的断壁残垣到后山的密林深处,连储物阁的每一个抽屉、殿宇的每一处缝隙都未曾放过。
对他而言,李溪的伤势如何、是否是魏望下的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枚被夺走的极品冰灵根,那才是他突破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很快,清玄的神识锁定了寒髓殿方向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卧室深处,竟藏着一处隐秘的密室,密室中隐约有灵力波动与冰灵根的气息交织。
他不再犹豫,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寒髓殿飞去,转瞬便落在卧室门口。
没有多余试探,清玄抬手凝聚灵力,一掌朝着墙面拍去,“轰隆” 一声巨响,墙面应声碎裂,隐藏在其后的密室门被一击击碎。
密室门破碎的瞬间,浓郁的煞气如黑雾般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卧室,阴冷的气息让周围温度骤降。
清玄迈步踏入密室,只见中央的阵法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而那枚莹白色的极品冰灵根,正静静躺在阵眼位置,灵气已然消散大半,显然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这一幕恰好被远处观望的魏望看在眼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他死死攥着拳头,心中满是慌乱与不解:这根本不是自己做的,密室是他的地盘,冰灵根怎么会出现在阵法里?到底是谁在暗中设计陷害?
不等他理清思绪,寒髓殿因煞气扩散引发的骚动越来越大,弟子们的惊呼声隐约传来。
魏望心头猛地一沉 ,现在不是纠结是谁陷害自己的时候,只能跑!
玄冰宗表面是正道宗门,可宗主清玄、包括他在内的长老,都在暗中修炼魔道方法以求突破,就连清玄炼制药人的方法,都是他当初提供的。
可这些见不得光的事,一旦暴露,整个玄冰宗都会万劫不复。
如今煞气从他的殿中传出,冰灵根又是清玄一直想要的东西,即便他不知道冰灵根为何会出现在密室,清玄也绝不会放过他。
魏望不再犹豫,趁着清玄还在密室查看、林天注意力被煞气吸引的间隙,悄悄往后退了几步,随后猛地转身,足尖催动灵力,朝着宗门后山的方向飞了出去。
视角来到林渡这边,很不巧魏望逃跑的方向刚好往林渡这边逃离。
“啧,被发现了?”林渡暗叫不好,没有丝毫犹豫,准备再次加速,绕开魏望逃离。
可就在他灵力刚提起来的瞬间,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幅画卷 ,毫无征兆地横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林渡此刻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刹车,只觉眼前光影一晃,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撞向画卷。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撞上硬物,反而像是穿过了一层水幕,径直冲进了画卷内部。
在林渡身影消失的瞬间,那幅画卷轻轻晃动了一下,边缘的金光渐渐收敛,随后缓缓合上。
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高空,只留下远处还在朝着这个方向逃跑的魏望,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给我干哪来了……” 林渡刚站稳脚跟,就觉得一阵眩晕,他抬手捂了捂发沉的头,环顾四周,眼前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谷,草木葱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与玄冰宗的阴冷截然不同。
他正疑惑这陌生的地方是何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青石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渡走近几步,看清那人面容时,顿时愣住了,语气满是诧异:“姜离?你不是去大汉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姜离为了躲避玄冰宗的追查,按理说此刻应该在大汉境内才对,也不奇怪姜离会有这样的方法,毕竟前世是合体期,回点空间之道也不奇怪。
姜离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哦,我去了,但我是黑户,没有身份证明,刚到边境就被卫兵赶回来了。”
她说着,随手捡起脚边的小石子,扔向不远处的溪流,溅起一圈涟漪。
林渡听完,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憋了半天,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草。”
他实在没料到,姜离居然因为 “黑户” 这种理由被赶回来,原本以为对方早已脱离险境,没成想竟以这种荒唐的方式再次相遇。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林渡缓过神来,疑惑更甚:“所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 姜离手指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片刻后才开口:“应该不会有人闲着无聊在玄冰宗废人修为玩吧?”
“啧。”
“对了,还有一件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渡身上,神色比之前严肃了些:“你的那只小鸡好像出问题了。”
这话一出,林渡脸上的无奈瞬间消失,猛地抬头看向姜离,声音里满是急切:“小凤出事了?”
“对,情况很奇怪。上次就发现了,只是我那次以为她只是太生气了,偶尔还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一样,看起来像是一体多魂的征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但我用灵力探查过好几次,在她体内根本没有发现其他魂魄的痕迹,完全查不出问题出在哪。”
“那她现在在哪?” 林渡往前迈了一步,语气里的急切更甚,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
姜离没有多言,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支通体漆黑的笔,笔尖泛着淡淡的流光,正是她惯用的太虚笔。
她握着笔在身前虚空一划,一道黑色的墨痕瞬间展开,如同撕开了一层无形的幕布,一个半人高的空间裂缝出现在两人面前。
林渡顺着裂缝望去,只见空间内部一片昏暗,小凤正蜷缩在角落,原本蓬松的羽毛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深度沉睡。
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几根粗如手指的黑色墨水正缠绕在小凤的身体上,将它牢牢捆住,墨色中还隐约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