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辉缓缓地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一张稚嫩的娃娃脸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眼帘。
秦平辉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他的双眼瞬间瞪得浑圆,满脸都是惊愕之色。
那女孩显然也被秦平辉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向后退了几步,与秦平辉保持一定的距离。
过了好一会儿,秦平辉才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女孩,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就是爸爸吗?”女孩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她一边打量着秦平辉,一边自言自语道,“感觉……和爷爷奶奶说的好像啊。”
秦平辉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他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女孩话中的意思。
“什么玩意儿?我什么时候当爹了?”秦平辉在心中暗自惊呼,他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女孩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秦平辉内心的波涛汹涌,她挠了挠头,努力回忆起妈妈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
妈妈说,爸爸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冰冷,但他的内心其实是很善良的。而且,爸爸可能会做出一些让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但等自己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女孩想到这里,鼓起勇气,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对秦平辉说道:“爸爸,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莫绒曦,这是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你……”秦平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身处李财先那间熟悉的房间里,熟悉的布置让他心中稍感宽慰。
“炼芯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出来!”秦平辉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压低声音喊道。
“呃……”炼芯辉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似乎有些尴尬,“这个嘛,要是我说出来,可就相当于剧透了哦,你确定要听吗?”
秦平辉一听到“剧透”二字,眉头立刻紧紧皱起。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首先,我得纠正你一点。我确实不喜欢被剧透,但这绝对不是某些人可以用一些毫无逻辑的剧情来糊弄我的借口!”
“哦!原来是这样啊!”炼芯辉瞬间了然,随后开口解释道:“你也知道的,李医生和他的夫人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至少在你来之前是这样的。”
“所以说,就连女方有了孩子,男方都还不知道?”
“那倒不至于。”炼芯辉解释道,“你在李医生记忆里找不到这孩子的印象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这俩距离上次见面的时间点差的有点太大了。”
“哦!”秦平辉瞬间感觉十分无语,双眼沉重的看向莫绒曦,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曦曦,初次见面,我叫李财先,你就可以这么叫我。”
莫绒曦被搞得一愣一愣的:“啊?小孩子原来是可以称呼父母大名的吗?妈妈平时都对我严令禁止这个行为的。”
秦平辉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同时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距离今天的工作时辰还早的很,于是他不急不忙的蹲下身形:“曦曦,可不可以告诉我爸爸你这几天都在哪儿?”
莫绒曦一双小拳拳紧紧握住:“可以,我这几天都在爷爷奶奶那边,他们告诉我爸爸不好,但昨天妈妈不知用什么说法,说服了爷爷奶奶,让我来见爸爸你了。”
“这样啊……”秦平辉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又被一把推开了,莫琼走了进来,她随意的扫了一眼这对父女:“曦曦,你就这么急着见爸爸吗?”
莫绒曦微微低下了头:“对不起,妈妈,我不该这个点起床的,我没什么时间概念。”
秦平辉笑着摸了摸莫绒曦的小脑袋:“没事,不是你的错。不管你几点起来,爸爸都有充足的精神的。”
“真的吗?”莫绒曦猛的转过头来,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那当然喽!”秦平辉笑着,手又不自觉的在莫绒曦的脑袋上摸了几把。
莫琼站在一旁挑了挑眉,心中想到:“真是奇了怪了,我们家老李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曦曦。”
莫琼虽然心中疑惑,再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她认为既然已经在宝贝女儿面前留下了这么一个好的印象,那么就让丈夫继续演下去吧,这样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就在这时,秦平辉的手机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他有些迟疑地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李财先向医院的同事打来的。秦平辉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同事的声音显得异常焦急:“李医生,不好了。医院这边突然来了个非常棘手的病人,情况十分危急,我们已经尽力了,但还是需要您赶紧过来一趟啊!”
秦平辉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毕竟,他现在正和莫绒曦以及莫琼在一起,而且他也答应了要好好陪她们。
然而,当他的目光与莫绒曦和莫琼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交汇时,他到嘴边的话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最终,秦平辉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秦平辉有些愧疚地看着莫绒曦,轻声说道:“曦曦,爸爸医院那边有点急事,需要爸爸过去处理一下。你和姑姑先在这里等爸爸,等爸爸忙完就立刻回来陪你,好吗?”
莫绒曦虽然年纪还小,但却十分懂事。她乖巧地点点头,安慰道:“爸爸,你放心去吧,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秦平辉听了,心中一阵感动。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莫绒曦的头,然后转身匆匆出了门,消失在了房子的门口。
来到医院后,秦平辉晃了晃脑袋,今天早上的事儿信息量确实大,不过自己现在确实有工作这么一个更加重要的事儿。
秦平辉的脚步有些踉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他被同事紧紧地拉着,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同事的步伐,一直走到了手术室门口。
当他踏入那扇门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手术室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了手术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方铛。
方铛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秦平辉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旁的大治小夜注意到了秦平辉的异样,他看着平时无论遇到多么危急的病人都能保持镇定的秦平辉,此刻眼神中竟然流露出几分迷茫和不知所措,不禁心生疑惑,轻声叫了一声:“李医生?”
秦平辉像是被这一声呼唤惊醒了一般,他猛地回过神来,身体微微一颤,同时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心中暗暗告诉自己:“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把他救活再说。”
想到这里,秦平辉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位助手,问道:“这人得了什么病?”
那位助手正专心致志地戴着手套,听到秦平辉的问题,他抬起头来,回答道:“醉酒开车出车祸了,而且另外一方还屁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