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病倒的消息传到澄园,明兰立刻警觉起来。
她吩咐小桃:去盛府告诉老太太和卫小娘,母亲的饮食用药务必仔细查验,用我们信得过的人。
又对顾廷烨说:官人,我觉得这事不简单。康姨母刚下狱,母亲就病得这么重,怕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安生。
顾廷烨点头:我这就加派人手盯着康家和太后那边的动静。
果然,太医来看过后,说王氏得的是罕见的寒热症,需要一味赤阳草做药引。可这药材珍贵难寻,太医院都没有库存。
就在盛家一筹莫展时,门房来报:宋家小姐来访。
只见宋飞燕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一身利落的骑装,眉眼间少了从前的骄纵,多了几分沉稳。
听说盛夫人病了?她开门见山,我前些日子在西南游历,正好得了一株赤阳草。
她从行囊中取出一个木盒,里面正是那味难得的药材。
明兰又惊又喜:飞燕,你这可是雪中送炭!
宋飞燕爽朗一笑:举手之劳。在外面走了一圈才知道,这世上比闺阁争斗重要的事多着呢。
有了赤阳草,王氏的病情渐渐稳定。
明兰却不敢大意,让薛大夫仔细查验王氏病倒前的饮食。
这一查,竟在王氏平日爱吃的杏仁茶里发现了问题——里面被掺了少量会引发寒热症的。
下毒的是王氏身边一个伺候了十年的老嬷嬷。她被抓住后,哭喊着说: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收了康家太太的钱......
又是康王氏!盛纮气得浑身发抖,她人在牢里还不安分!
明兰却觉得不对劲:康姨母在牢中,如何能指使人下毒?必定还有同党。
她让顾廷烨的人继续追查,发现这老嬷嬷的儿子最近在康家名下的铺子里当上了二掌柜。
盛家这次不再忍让,直接派人去王家,请王老太太和几位族老过府。
王老太太一进门就哭天抢地:我的儿啊!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定是有人要害你!
等她看到被押上来的老嬷嬷,脸色顿时变了。
明兰上前行礼:外祖母,下毒的人已经招认,是受了康姨母指使。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外祖母和各位族老主持公道。
王老太太支支吾吾:这......这其中定有误会......
盛纮忍不住开口:岳母,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误会?康王氏先是毒害我母亲,现在又害若弗,这是要让我盛家家破人亡啊!
王家族老们面面相觑,一位年长的族叔公开口:若真是康氏所为,王家定不轻饶。只是......她如今已在牢中......
在牢中还能指使人下毒,可见其心性之恶毒!长柏厉声道,外祖母,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您还要偏袒她吗?
王老太太突然跪倒在地,哭求道:柏儿,我知道是她不对。可她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啊!若弗已经没事了,你们就......就饶她这一次吧......
这时,病弱的王氏被丫鬟扶着走出来,听到这话,眼泪直流:母亲,我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她一次次害我,害我的孩子,您就一点都不心疼我吗?
王老太太眼神闪烁:若弗,你......你不是没事吗?她是你亲姐姐啊......
亲姐姐?王氏凄然一笑,她下毒害婆母、害我儿的时候,可曾记得我是她亲妹妹?
在场众人都被王老太太的偏心震惊了。
明兰缓缓开口:外祖母,您可知道,这次若不是宋小姐恰好有赤阳草,我母亲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她目光扫过王家族老:各位叔公都看见了。康王氏罪证确凿,王老夫人却一味偏袒。今日请各位来,就是要做个见证——从今往后,盛家与康家恩断义绝!若王老夫人执意要护着康王氏,那就请王家族中另选一位明白事理的长辈来主持公道!
王老太太瘫坐在地,哭得更凶,却无人再同情她。
王家族老们商议后,那位年长的族叔公站出来:盛大人放心,王家绝不会包庇罪犯。康氏既已伏法,王家自会清理门户,绝不会再让她祸害亲眷。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康王氏在狱中得知计划败露,当夜就病倒了。
王氏虽然伤心母亲的偏心,但在儿女的劝慰下也慢慢想开了。
宋飞燕在汴京暂住下来,她的见闻和经历让蓉姐儿、娴姐儿都听得入迷。
明兰的产期越来越近,澄园上下严阵以待。
这日深夜,顾廷烨匆匆回府,面色凝重:太后要在明日早朝发难,目标是我麾下的几位将领。
明兰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坚定:该来的总会来。官人,我们早有准备,不是吗?
顾廷烨握住她的手:只是你的身子......
我撑得住。明兰微微一笑,这一仗,我们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