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国的日记· 十月初三
今日随爹爹去京郊大营。
军士们操练的场面很震撼。爹爹说,强大的军队不是为了侵略,而是为了守护。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保家卫国。
这话我深有体会。末世时,人类若有足够的力量,也不至于被丧尸逼到绝境。
回程时路过一处灾民安置点。是夏天水灾逃难来的百姓,朝廷设了粥棚救济。
安宁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眼圈红了。她把自己带的点心全分了出去。
爹爹没阻止,只是默默让随从又去买了一包点心。
晚上,安宁问我:“哥哥,如果浩劫来了,这些人怎么办?”
我答不上来。
我们连浩劫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防备?
顾安宁的日记· 十月初五
今日随娘亲去齐国公府做客。
齐府的藏书楼果然名不虚传,三层楼阁,藏书万卷。齐公子亲自带我参观。
我问:“有没有关于天灾、战乱的记载?”
齐公子很惊讶:“你怎么对这些感兴趣?”
我说:“想多了解些世事。”
他找了几本地方志给我,说里面记载了历年的灾异。
我翻了一下午,看到很多记载——某年大旱,某年洪水,某年地震,某年瘟疫。
但没有找到类似“草原统一、大举南侵”的记录。
难道浩劫不是这个?
或者……还没发生?
顾安国的日记· 十月初八
今日休沐,爹爹在家教我们下棋。
围棋很复杂,但很有意思。爹爹说,下棋如用兵,要纵观全局,步步为营。
我学得很快。爹爹惊讶:“安国很有天赋。”
不是天赋,是末世练出来的。在基地,我们常玩策略游戏——那是训练,为了在现实中活下来。
下到一半,宫里来人了。太后宣娘亲进宫。
爹爹皱眉:“太后很少单独召见命妇。”
娘亲安慰他:“无妨,我去去就回。”
娘亲去了两个时辰。回来时,脸色不太好。
我问:“娘亲,怎么了?”
娘亲勉强笑笑:“没事,太后就是问些家常。”
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顾安宁的日记· 十月初十
今日太后召娘亲进宫的事,府里都在议论。
我偷偷问了丹橘姐姐。她说,太后娘家有个侄孙,到了议亲的年纪,但品性不佳,无人肯嫁。太后可能……在打蓉姐姐的主意。
我很生气。蓉姐姐那么好,怎么能嫁给品性不佳的人?
哥哥说:“放心,爹爹不会同意的。”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这次不是那个古装阿姨,而是白胡子老爷爷。
他说:“时间快到了。第一个考验,就在眼前。”
我问:“什么考验?”
他说:“人心。”
我醒了,一宿没睡好。
顾安国的日记· 十月十二
今日得知,太后果然想为永嘉郡主的弟弟求娶蓉姐姐。
爹爹直接回绝了,说蓉儿年纪尚小,不急着议亲。
太后不悦,但也没强求。
娘亲说,太后这些年越发专横了。新帝虽孝顺,但朝政上并不一味顺从。
我感觉到,朝堂上的暗流涌动。
也许,浩劫不止来自外部?
晚上,我和安宁聊了很久。我们决定,要加快调查的速度。
顾安宁的日记· 十月十五
今日中秋,全家团圆。
盛家所有人都来了,舅舅舅母也从安边城赶回。一大家子人,坐了五桌。
启宁小侄子满月了,胖乎乎的,可爱极了。卫姨娘抱着他,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家宴上,大家说笑逗趣,其乐融融。
舅舅和爹爹喝酒,说起边关互市的成果。舅舅说,今年草原各部都丰收,来互市的商人比去年多了三成。
爹爹说:“和平,才是百姓之福。”
我忽然想——也许我们改变历史的方式,不是阻止战争,而是促进和平?
就像互市,让草原和中原成为利益共同体,战争自然就打不起来了。
顾安国的日记· 十月十八
今日随舅舅去兵部。
舅舅现在是兵部侍郎,主管边关防务。他给我看边境地图,讲解各处关隘的重要性。
我看到安边城的位置——正是草原进入中原的要冲。
舅舅说:“这里现在是互市重镇,但若真有战事,也是第一道防线。”
我忽然灵光一闪:“舅舅,如果……如果我们在所有边境都推广互市呢?让所有邻国都成为贸易伙伴,战争的成本就会变得很高。”
舅舅眼睛一亮:“好主意!不过实施起来很难,需要时间。”
“我们可以慢慢来,”我说,“一年做一点,十年就能改变很多。”
舅舅拍拍我的肩:“安国,你长大了。”
不是我长大了,是我见过战争有多可怕。
顾安宁的日记· 十月廿二
今日又去齐府看书。
齐公子帮我找了很多史书。我们一起翻阅,寻找类似“浩劫”的记载。
终于,在一本前朝野史中,看到一段话:“元兴三年,北狄铁骑南下,连破三关,中原震动。幸有忠勇之士力挽狂澜,方得保全。”
元兴是前朝年号,距今一百二十年。
记载很简略,但“北狄铁骑南下”这几个字,让我心惊。
难道这就是浩劫?
可那是一百二十年前的事啊。
除非……历史会重演?
顾安国的日记· 十月廿五
今日和安宁核对信息。
我们把各自找到的线索汇总:
1. 前朝有过“北狄南侵”的浩劫
2. 草原现在有统一的趋势(巴特尔叔叔的出现改变了这点)
3. 朝堂有暗流(太后与新帝的矛盾)
4. 边境已初步建立和平机制(互市)
安宁说:“哥哥,我觉得浩劫可能不是单一事件,而是一系列危机的总称。”
我同意。
就像末世,不是一天形成的。是环境恶化、资源枯竭、社会崩溃……一系列问题叠加的结果。
所以我们的任务,不是阻止某一场战争,而是从根本上避免危机。
顾安宁的日记· 十月廿八
今日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请齐公子帮我找所有关于“预言”“预知”的记载。
我想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们一样,能预知未来。
齐公子很惊讶,但还是答应了。
下午,他拿来几本道家典籍,里面有些关于“窥探天机”的记录。
我看得半懂不懂,但有一个共同点——预知未来的人,往往要付出代价。
代价是什么?没说。
晚上,我又梦见了那个古装阿姨。
这次她说了很多话:
“我就是这个世界的明兰。但我太弱了,保护不了家人。所以我去求老爷爷,让他找更强的人来替代我。”
“你们做得很好,比我好得多。”
“对不起,把责任推给了你们。”
“谢谢你们,替我守护了这一切。”
我醒了,泪流满面。
顾安国的日记· 十一月初一
今日,我们决定把一切告诉爹娘。
晚饭后,我们请爹娘到书房。
安宁先开口:“爹,娘,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我把日记拿出来——不是这本秘密日记,而是另一本,记录了我们的调查和推测。
爹娘看完,久久无言。
最后,爹爹问:“你们……真的是从末世来的?”
我们点头。
娘亲抱住我们,哭了:“我的孩子……你们吃了多少苦……”
我说:“不苦,因为有爹娘在。”
我们把所有事都说了——末世,导师,穿越,使命,浩劫,还有那个古装阿姨(原主明兰)。
爹娘听完,沉默了很久。
最后爹爹说:“不管你们从哪里来,都是我们的孩子。这个家,永远为你们敞开。”
娘亲说:“浩劫的事,我们一起面对。盛家,顾家,年家,所有人一起。”
那一刻,我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
我们不是孤单的。
顾安宁的日记· 十一月初三
坦白的第三天。
爹娘没有疏远我们,反而更疼爱我们了。
爹爹开始教我们更多东西——兵法,政务,人情世故。
娘亲则说:“该玩的时候还是要玩,你们还是孩子。”
今日,我们全家去盛府。
当着所有家人的面,爹爹说:“安国安宁有些特殊的天赋,以后若做出什么惊人举动,大家多担待。”
祖母笑着说:“咱们盛家的孩子,哪个不特别?”
大家都笑了。
是啊,在这个家里,特别不是异类,而是骄傲。
晚上,我和哥哥在院里看星星。
哥哥说:“现在,我们可以真正开始我们的使命了。”
我问:“怎么开始?”
“从小事做起,”哥哥说,“教启明他们知识,帮舅舅完善互市,帮爹爹处理政务……一点一点,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我点头。
星星很亮,明天一定会是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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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只的秘密,终于不再是秘密。
而他们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但这次,他们不是孤军奋战。
有家,有爱,有整个家族的支持。
未来可期。
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