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石家中。
陈岩石放下电话,对着钟小艾和赵东来说道:“很感谢你们能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已经跟小金子沟通过了,他会安排人联系你们。”
“陈伯伯,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陈海怎么说也是我的同学,以后只要能帮上忙的,您随时找我。”钟小艾安慰的说道。
“嗯,老头子就不留你们吃饭了。”陈岩石明显要赶人。
赵东来用余光看了一眼里屋,顺坡下驴道:“那行,陈老。我们就先回去了。”
赵东来和钟小艾离开后,一个人影从房间里钻了出来。
大风厂工会主席,郑西坡。
“陈老,陈海的事……”
“行了,西坡。陈海的事有小金子盯着,他们自然会处理。再说了,人死不能复生。”陈岩石感慨一下说道。
“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怎么让光明区给咱们大风厂批块地。工人们都等着开工呢!”
郑西坡被陈岩石的话感动的痛哭流涕,立刻把情绪价值拉满:“陈老,您这话可太让我感动了,为了工人兄弟,您付出了这么多。您可真是我们京州的青天大老爷啊!”
“诶!那都是封建时代的称呼了,我们现在不讲这个。”陈岩石虽然是在摆手,但对于这种称呼还是很受用的。
“什么不讲这个。陈老啊,这是咱们工人兄弟对你的拥护。要我说啊,整个汉东,就您老最向着工人兄弟。”
郑西坡的彩虹屁可比他儿子陈海高多了!
当年闺女陈阳远走国外,陈海也因为堵气,跟家里闹翻了,常年在外办案不回家。
根本没办法给已经退休的陈岩石提供情绪价值,这一点远远不如郑西坡这帮老伙计。
“我跟你说西坡,过两天你就去光明区找钟小艾,就说我让你去的。让他们光明区再给咱们大风厂批一块地。”
“陈老,我明白。如果她不批,我再请您亲自出马。”郑西坡立刻保证,随后又支支吾吾的开口。
“陈老……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您看能不能请沙书记来我们大风厂看看,请他来给我们站站台。”
“西坡,你这个注意是真不错,也让小金子看看,咱们工人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陈岩石觉得这个注意不错,立马打包票。
“我明天就给小金子打电话,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你放心,我是看着小金子长大的,他肯定会给我这个面子!”
…………
钟小艾跟着赵东来上车以后,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有陈岩石出面,沙瑞金肯定会找她,到时候自己再将孙连城懒政的事说出来,孙连城就别想上去了。
“小艾书记,怎么样?心情好多了吧。”赵东来坐在驾驶位,笑着说道。
“确实,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钟小艾回应道。
“走吧,你挑地方,我请你吃饭。感谢你及时提供的消息。”钟小艾想了想,开口说道。
“得嘞。您坐好,咱们出发。”武松同志那叫一个高兴。
赵东来开着车,来到一家位于老城区,有很好私密性的私家菜馆。
包厢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古色古香,别有一番滋味,房间里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冬天的寒意。
“今天我们喝一杯?”赵东来提议道。
“好啊,我来京州后就没喝过酒。今天可是第一次。”钟小艾也觉得应该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庆祝一下。
几杯温热的黄酒下肚,在赵东来刻意的引导下。两人之间那种纯粹的公务关系似乎多了几分其他感觉。
起初,话题依旧围绕着陈岩石、沙瑞金可能采取的行动,以及光明区的僵局。
“东来局长,这次真的多亏了你。”钟小艾端起酒杯,眼神真诚。
“没有你那份东西,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说服陈伯伯。”
赵东来摆摆手,语气依旧透露着钟小艾欣赏的沉稳:“小艾书记言重了,都是分内之事。况且,陈海的案子,我也一直觉得有疑点,于公于私,都是应该的。”
他看向钟小艾,对方眼圈下淡淡的青色显示出她最近十分疲惫。
他心中微微一动,语气不自觉的轻柔了不少:“倒是你,小艾书记,一个人在汉东,压力很大吧?孙连城那边……”
提到孙连城,钟小艾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压力?何止是压力。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空有一个区委书记的名头,说的话没人听,想做的事做不成。都觉得我是个不成器的寡妇……我父亲……唉……”
她的话匣子一旦打开,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苦楚就像找到了宣泄口。
她并不是一个习惯向人示弱的女人,但此刻,在酒精和赵东来营造出的这种相对安全的氛围下,她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瓦解……
赵东来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给她夹菜,或是为她斟满酒杯。
他现在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眼神专注,带着理解和包容。
他没有说什么空洞的安慰话,但这种沉默的陪伴,此刻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有时候我在想,我这么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钟小艾的眼神有些迷离,声音带着哽咽,“为了所谓的正义?还是仅仅是为了不甘心?或许,我只是不想输得那么难看……”
“你不会输的。”赵东来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肯定,“你不是一个人。陈老、沙书记……还有我,都不会看着你输。”
浓眉大眼的武松说话简洁,但在如今的钟小艾眼里,比那个整天只会胡乱搞事的侯亮平要靠谱的多。
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精于算计的公安局长,而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强大的盟友,甚至……
气氛在酒精和情绪的催化下,变得微妙而暧昧。
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灯光变得朦胧,窗外的车流声也仿佛远去。
“东来……”钟小艾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声音轻柔,又夹杂着某些渴望。
赵东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中某种被理智长期压抑的情感终于挣脱了束缚。
他伸出手,覆盖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微微颤抖的手。
他的手温暖而粗糙,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茧子。那触感让钟小艾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
一种久违的、被呵护的感觉涌上心头,冲垮了她最后的理智堤坝。
后面的事情,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又像是失控的列车。
谁先主动已经不再重要。
结账,离开餐厅,上车。
赵东来没有问“去哪里”,钟小艾也没有说。
车子最终驶向了赵东来在京州的一处相对僻静的住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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