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把搜集到的夜总会地址和招聘启事都抄了下来，第二天就挨个去纸条上的夜场碰运气。他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昨晚逛论坛陈雄看到那些夜场上班的晒自己的收入，有些比他掏兜赚的还多，这让他心动的一宿没睡好，早知道这行这么好捞钱，他还在学校待着浪费时间干嘛啊！
大冷天的，陈雄把羽绒服的帽子裹在头上，站在一家夜总会门口拨打纸条上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天气太冷了，他先去下一家看看吧。
这次学聪明了点，陈雄先打电话，准备约好时间再上门。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这些号码一个个的都没人接！
陈雄心比天还冷，一上午跑了这么远完全白忙活啊。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他还想再干一票，结果现在每辆公交车上不但有防盗窃警示，还都标配了摄像头！
已经快中午了，又冷又饿。数数兜里的钱，陈雄走进了一间简陋的小面馆，要了二两面。老板热情地把面条端上桌，陈雄看着热乎乎的面唏哩呼噜地就往嘴里送。
正吃到额头微微冒汗的时候，羽绒服胸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陈雄没看来电号码直接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声音：“喂，您好，这里是悠扬夜总会。请问您是需要订包厢吗？”
陈雄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喂，你好，我，那个，我看到你们在招聘，我想应聘。”
电话那头的人还是很礼貌：“哦，是这样啊。我们下午两点上班，你可以两点半左右过来，到门口问保安。他们会带你进来，你先来填个资料做个简单的面试，详细的咱们面谈。”
陈雄第一次找工作，啥也不懂，昨晚做的功课早忘光光了。那边说啥他就答应啥。
刚挂了电话，还想再喝口热汤，手机又响了，接起一听，这回是个女人的声音，是另外一家夜总会。原来这些场所都是下午才上班啊！自己这个猪脑子，人家都是干夜场的，下午上班不是很正常么！
就这样，陈雄越来越从容，面试时间从两点、三点半到五点依次排好，今天先去三家夜总会。
卡着时间，陈雄把手机揣好，到了悠扬夜总会的门口，果然看见大门开了，不像上午那样紧闭。他走了进去，大厅只开了普通的照明灯，有保安迎上来，陈雄摆出笑脸主动开口：“大哥，我是来应聘的，说是您能带我进去。”
保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除了脸上有些青春痘，其他都还好，说不定明天就成新同事了，也给出了笑脸，客气地带着陈雄往楼上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陈雄眼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口，陈雄等着保安敲门通报，自己才走了进去。
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和一把看起来特别舒服的老板椅，陈雄的目光集中在那个正在办公桌前摆弄笔记本电脑的年轻男人身上。
那个笔记本电脑陈雄扫了一眼，这个牌子配置最差的也要五位数，他最富有的时候都下不去手，看来这行是挺能捞钱的。
男人合上笔记本，让陈雄在对面坐下，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递上一张表格，陈雄开始填表。他当然不会写真实信息，尤其关于家庭那栏，万一让他爸知道他在这上班，压根没去修理厂，腿肯定会被打折！
陈雄小心翼翼地填写着。男人看着陈雄填的内容，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现在我们的岗位缺服务生，工作内容就是给每个包厢点单上酒水果盘，比较轻松，工资相应的也就没那么高。”
最后一句话让陈雄想起身离开。啥叫工资不高，工资不高他来这干啥！有病吧！但现在起身显得很不礼貌，以后还想在这行混，陈雄忍住了，客气地回了句：“好的郭经理，我回去考虑一下。”
其实就是客气的婉拒，郭经理当然知道这小子不想干服务生，可他们现在没空带生瓜蛋子，有能耐就留下来自己摸索自己学，这家伙想一口气吃成胖子，他可不喜欢不踏实的人。
离开第一家陈雄看了看时间，去了第二家梦之城夜总会。
这次是个女人给他面试，年轻漂亮谈吐优雅，气质也就比他小姑差一点，说话很客气，声音很好听，陈雄坐在她对面感觉特别舒服。
这个女人是梦之城的经理，她说梦之城缺男性员工，尤其是销售人员，问陈雄是否有兴趣，陈雄连连点头，只要不是一个月几百块的服务生，他都愿意干。
一场愉快的面试结束后，最后一家陈雄已经不打算去了，那家来电话的也是个男的，有香香美美的女上司，谁要去和眼珠子望天的臭男人一起上班。
陈雄的女上司沈青璇，是他近距离接触过的第一个大美女。和白天面试时一身简单装扮不一样，晚上的沈青璇一整个名媛装扮，在梦之城里引来无数男人的目光。
三个月的试用期，面试当晚陈雄就开始了，他领了一套不太合身的西装，镜子里的自己除了外套有些大，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神，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穿西装。
难怪电影电视里的精英男士都喜欢穿西服，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身一搞，他觉得自己都不一样了。带他的师父叫凯文，是个英文名，拿了瓶定型啫喱水和一把小梳子，让陈雄坐下，把他的头发全数背到脑后。
陈雄心里一阵酸涩，他引以为傲的大刘海，这班上的牺牲太大了呀！再照镜子，好像还可以啊，头发背过去，确实看起来更成熟，更像成功人士呢。
这一晚上，陈雄很兴奋也很有眼色，简直就是凯文的贴身小助理，还帮凯文喝了好几个包厢硬塞的酒，凯文对这个小伙子印象也很好，觉得这回他肯定能带出来个像样的徒弟。
梦之城的规模没有悠扬夜总会大，来的人档次却都不低，难怪要把头发梳起来扮老呢，来消费的大哥们几乎清一色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