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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安的脚步顿了顿,他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缓缓说道:“我家郎君说了,博陵城内,他就是王法。”

说完,他不再理会崔文柏,提着木桶走了出去。

“砰!”

大门再次被关上,门闩落下。

希望,彻底破灭。

崔文柏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博陵城内,他就是王法。

多么狂妄,多么嚣张!

可偏偏,他却无力反驳。

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父子二人,被关在自家的厅堂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整个博陵崔氏,那么多族人、家仆,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们说一句话。

这说明什么?

说明整个崔家,已经被那个孽种……彻底掌控了。

他打开郑安留下的食盒。

里面,依旧是两个坚硬的窝头,和一碗清水。

日复一日。

时间在这间封闭的厅堂里,变得模糊而漫长。

崔文柏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变得肮脏不堪,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曾经俊朗的面容,此刻布满了污垢和胡茬,双眼深陷,充满了血丝,像一个街边的乞丐。

厅堂,这个曾经象征着崔家权力和荣耀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他们的牢笼和茅厕。

角落里的木桶,每天都会由郑安准时送来、取走。

这是他们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而崔玄,依旧躺在那里。

他没有死,但比死了更可怕。

他醒了。

但他不说话,也不动弹,甚至连送来的窝头和水,都看也不看。

他就那么睁着眼,空洞地望着头顶的雕花房梁,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起初,崔文柏还会去求他,骂他。

“爹!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想个办法啊!你不是家主吗?你就这么认命了?”

“废物!你这个老废物!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爹!”

可无论他怎么叫骂,崔玄都毫无反应。

渐渐地,崔文柏也绝望了。

他开始和这个已经变成活死人的父亲抢夺食物。

每天郑安送来两个窝头,他会立刻抢过来,一个自己吃掉,另一个藏在怀里,等饿的时候再吃。

他甚至会趁着父亲不注意,喝掉那碗属于父亲的水。

所谓的父子亲情,在生存的本能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一天,崔文柏正蜷缩在角落里,啃着干硬的窝头,鼻子突然耸动了一下。

一股浓郁的肉香,不知从何处飘了进来,霸道地钻入他的鼻孔。

那是……烤羊腿的味道!

还撒了西域来的孜然!

这是他最爱吃的菜!

崔文柏的口水瞬间分泌了出来,他丢掉手里的窝头,发疯似的冲到门边,将鼻子贴在门缝上,用力地嗅着。

香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丝竹管弦之声。

是《秦王破阵乐》!

是他最喜欢的曲子!

外面……外面在设宴!在奏乐!

“为什么……为什么!”

崔文柏的眼珠子瞬间就红了,妒忌和愤怒的火焰,烧得他失去了理智。

他们父子在这里啃着猪狗食,外面的人,却在用他们家的钱,吃着他最爱的菜,听着他最爱的曲子!

“啊啊啊啊!”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狗,用头、用肩膀,疯狂地撞击着大门。

“开门!给我开门!那是我的!烤羊腿是我的!你们这群强盗!畜生!”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声音凄厉而绝望。

而就在这时,一直如同死人般的崔玄,忽然动了。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那扇门,看向那个状若疯魔的儿子。

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悲凉。

他听懂了。

他也闻到了。

那个孽种,真是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

而他,却要诛心。

他要将他们父子二人心中最珍视、最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拿出来,在他们面前,一样一样地碾碎,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让他们在无尽的饥饿和绝望中,品尝着自己曾经的奢华,是如何被别人享受的。

“呵呵……呵呵呵……”

崔玄低沉的笑声,混杂在崔文柏的嘶吼和外面的乐曲声中,显得那样的阴森、恐怖。

……

与厅堂内的地狱景象一墙之隔的庭院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郑闲悠闲地坐在一张胡床上,面前的小几上,温着一壶上好的“三勒浆”。

郑安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低声汇报着。

“郎君,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办了。小厨房那边,烤羊腿的香味,应该已经飘进去了。”

郑闲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嗯,很好。那个小的,反应如何?”

“状若疯魔。”郑安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老的呢?”

“笑了。”

“哦?”郑闲的眉毛微微一挑,似乎有些意外,“笑了?”

“是,属下隔着门,听到了他的笑声,很……奇怪。”郑安努力地形容着。

郑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不奇怪。崔玄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放下酒杯,看着庭院中随风摇曳的竹影,幽幽地说道:“人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曾经拥有,却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夺走,还被送到自己面前来羞辱。”

“告诉厨房,从明天起,一日三餐,都按着崔文柏往日的食谱来做,不必送进去,只要让味道飘进去就行。”

“另外,把府里的歌姬舞姬都叫来,就在这院子里,日日笙歌,夜夜曼舞。”

郑闲的语气很平静,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子蚀骨的寒意。

“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姓郑了。”

“我要让他们在这座他们最熟悉的牢笼里,听着,闻着,感受着,属于他们的世界,是如何一点点变成我的。”

“我要让他们在悔恨和绝望中,慢慢烂掉,腐朽。”

郑安低下头,恭声应道:“是,郎君。”

郑闲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庭院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只有厅堂内,崔文柏那由嘶吼转为呜咽的哭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为这场精心策划的复仇,献上的最佳伴奏。

接下来的几天,崔府,不,现在应该叫郑府,变成了一个为两个人量身定做的炼狱。

每日清晨,最先唤醒他们的不是晨光,而是小厨房飘来的、专为他们熬煮的肉糜粥的香气,那是崔文柏幼时最爱的味道。

午时,是炙烤鹿肉的焦香。入夜,则是名贵香料混合着酒气的味道,在庭院中弥漫开来。

丝竹管弦之声,从不间断。

那些曾经只为他们献艺的歌姬舞姬,如今就在一墙之隔外,笑语嫣然,舞姿蹁跹,为新的主人奉上更卖力的表演。

这日,郑闲正在院中与郑安对弈,一个仆役匆匆来报。

“郎君,外面有位自称是崔家远亲的郎君求见,说是奉了荥阳郑氏某位长辈的命令,前来探望崔玄父子。”

郑闲捏着黑子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哦?荥阳郑氏?”他轻笑一声,将棋子“啪”地一声落在棋盘上,截断了郑安的一条大龙。

“让他们进来。”

“郎君,这……”郑安有些迟疑。

“无妨,”郑闲摆了摆手,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厅堂大门,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不开眼,敢来我这儿捞人。”

他倒要让整个天下都看看,落魄的凤凰,连带着它的亲族,都不过是些土鸡瓦狗。

郑安收起棋子,退到一旁,垂手而立,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即将到来的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使者,而是两只不慎闯入庭院的飞蛾。

片刻之后,仆役引着两人穿过月洞门,踏入了这片歌舞升平之地。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身着月白色暗纹绸衫,头戴璞头,面容白净,下颌微抬,眼神中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

他一踏入庭院,看到眼前的景象,眉头便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目光扫过那些衣着暴露、身姿妖娆的舞姬,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个年纪稍长的中年人,面容愁苦,衣着虽然也算体面,但眉宇间总透着一股子谄媚和惶恐。

他一进来,眼睛就不住地往那紧闭的厅堂大门瞟,脚步都有些虚浮。

“在下荥阳郑氏,郑景。奉族中长辈之命,特来拜会。”

那为首的白衫男子一开口,便自报家门,语气不卑不亢,却带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仿佛“荥阳郑氏”这四个字,便是一道无形的令牌,足以在此地横行无忌。

他身后的中年人连忙躬身行礼,声音都有些颤抖:“小人崔恒,是……是清河崔氏的远房族人,听闻玄……玄公在此,特来……特来探望。”

郑闲的目光从棋盘上缓缓抬起,先是在那名叫崔恒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看到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讥讽,随即才转向那个自称郑景的男人。

“荥阳郑氏?”

郑闲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哪个分支的?我怎么不记得,我爹当年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族里还有姓郑的认识我们?”

这话一出,郑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本以为自己报出家门,对方就算再嚣张,也得给三分薄面。

毕竟,他们才是郑氏正朔,而郑闲这一支,不过是被逐出家门的弃子。

弃子见到主家的人,不该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吗?

可他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直接撕破了脸皮,将那段最不堪的往事血淋淋地揭了出来,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郑景的脸涨得通红,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沉声道:“阁下!我等今日前来,是为调停,非为争论旧事!清河崔氏与我荥阳郑氏素有往来,崔玄老先生更是德高望重之辈。你如今这般囚禁于他,极尽羞辱之能事,传将出去,岂不是让我郑氏的颜面荡然无存?”

他义正言辞,一副为了家族荣誉而来的凛然模样。

“颜面?”

郑闲终于笑了,他抬起头,直视着郑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玩味,“我郑闲的颜面,是我自己一刀一枪挣回来的。至于荥阳郑氏的颜面……呵,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当年我爹抱着我,在寒冬腊月里差点冻死的时候,你们郑氏的颜面,在哪里?”

“你!”

郑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郑闲,气得浑身发抖。

他从未见过如此离经叛道之人!

家族、名誉、传统,这些士族赖以生存的根基,在他口中竟变得一文不值!

“放肆!你不过一介被逐的旁支,竟敢对主家如此无礼!”

郑景怒吼道。

“主家?”

郑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慢慢站起身,踱步到郑景面前。

他比郑景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身上的压迫感让郑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我来给你纠正一下。”

郑闲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了毒的冰锥,一字一句地扎进郑景的耳朵里,“第一,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姓郑,但不是荥阳的郑,是我郑闲的郑。”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脚下的青石板。

“第二,我不是什么旁支。从我爷爷被你们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我们这一脉,就和你们荥阳郑氏,再无瓜葛。所以,别在我面前摆什么主家的谱,你不配。”

“第三……”

郑闲的目光越过郑景,投向那扇紧闭的大门,声音陡然拔高,确保里面的人能听得一清二楚,“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置喙。崔家当初怎么对我的,我现在,就百倍千倍地还回去!这叫‘礼尚往来’,读书人,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厅堂内,一直死寂无声,此刻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人重重地撞在了门上,紧接着,是崔文柏那压抑着狂喜和希望的嘶吼:“郑家的世兄!救我!救我出去!我爹快不行了!救我们出去啊!”

这声音,就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原本气势全无的崔恒瞬间来了精神,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郑景和郑闲连连叩首:“郑郎君!郑郎君!求求您大发慈慈悲,放过玄公和文柏吧!他们……他们知道错了!我们崔家愿意赔偿,无论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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