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会陪着祈恒练剑。
他换上了我为他新裁的黑色劲装,手持一把我从私库里翻出来的宝剑“惊鸿”,在庭院的空地上演练着《断水剑诀》。
灵泉洗髓伐骨后,他的身体已经脱胎换骨,再无半分滞涩。
那套玄奥的剑诀在他手中,使得出神入化。
剑光如匹练,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春水无波,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一股斩断天地的霸道气韵。
他练剑时极为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手中的剑。
而我,就坐在一旁的逍遥椅上,安静地看着他。
看他被汗水浸湿的鬓角,看他挥剑时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看他那双总是落在我身上的,炽热的眼眸。
每当他收剑而立,我便会递上一方早已备好的干净帕子,和一杯温热的茶水。
他刚接过,我的贴身丫鬟杜鹃就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脸上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小姐,外面都传疯了!”
我挑眉:“传什么?”
“都说您豪掷千金为两位夫君购置衣物,十几辆马车的阵仗,把半个青安城的路都给堵了!现在整个青安城的贵女圈,都在议论您‘千金宠夫’的壮举呢!”
我闻言轻笑,看向身旁眸光炽热的祈恒,故意扬声道:“我苏玥的男人,自然值得最好的。让他们议论去,最好传到我那好姐姐的耳朵里。”
杜鹃连忙道:“传到了!奴婢听说,大小姐院里的林枫公子当场就砸了一个茶杯,说……说大小姐苛待他们,让他们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正闹着呢!”
“哦?”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闹?那就让他们继续闹。”
打发了杜鹃,祈恒才用那双持剑的手,笨拙地为我拂去额间的碎发,然后将我牢牢地圈在怀里,声音低沉而嘶哑:“妻主……”
我们之间没有太多话语,但那种安宁与默契,却胜过世间所有的甜言蜜语。
午后,则是柳泽的时间。
他通常会在院中的那棵百年槐树下抚琴。
他的琴声,依旧清冷,却不再像初见时那般空洞,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那感觉,像是冰封的湖面,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透出了下面潺潺的春水。
我常常会搬一把躺椅,在他身边小憩。
琴音袅袅,茶香四溢,时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有时,我也会与他聊些闲话。
他博闻强识,见解独到,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坊间趣闻,都能与我聊得十分投契。
我们像相识多年的知己,彼此尊重,又相互欣赏。
入夜之后,我的时间,便完全属于祈恒。
这个男人,在床笫之间,和他白日里沉默寡言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像一头被唤醒的雄狮,充满了掠夺与占有的欲望。
他的爱,是山崩海啸,是狂风骤雨,是每一次用力的拥抱,和每一次深入灵魂的占有。
他将我视为他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用尽全部的力气去爱,去守护,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里,再也不分离。
我常常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第二天醒来,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
而柳泽,则用他独特的方式,为我舒缓着这份“甜蜜的负担”。
那一日,我午睡醒来,只觉得腰酸背痛,便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正在抚琴的柳泽闻言,琴声一顿。
他看了我一眼,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妻主若不嫌弃,在下倒是会一些推拿的法子,或许能为您缓解一二。”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让我趴在软榻上,取来一瓶不知名的药膏,那药膏气味清雅,触手温润。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带着常年弹琴留下的薄茧,当他的指腹带着那微凉的药膏,按上我酸痛的腰际时,我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他的手法极为专业,力道时轻时重,精准地按压着每一处穴位。
那是一种与祈恒的霸道截然不同的体验。
他的触碰,带着一种艺术般的美感,是舒缓,是治愈,却又在不经意间,撩起一丝若有似无的酥麻。
那感觉,像是羽毛轻轻划过心尖,痒痒的,让人欲罢不能。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我平稳的呼吸声,和他指尖药膏摩擦皮肤的细微声响。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在象姑馆,这些都是必学的本事。”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淡淡地开口,打破了这份暧昧,“毕竟,要让恩客们满意,不光要琴弹得好。”
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却听出了一丝自嘲。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我与祈恒之间,是烈火烹油的激情。
我与柳泽之间,则是温水煮茶的知己。
一刚一柔,一武一文。
我的后院看似和谐安宁,但我知道,苏瑶的后院,此刻怕是已经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