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至于。”
洛樱摇了摇头,“苏家的核心工艺,外人偷不走。我怕的是,她们会联手,从别的地方给你下绊子。”
“比如,造你的谣,毁你的名声,或者……釜底抽薪,断了你上游的蚕丝供应。”
洛樱的担忧,不无道理。
商场如战场,有时候,最致命的不是正面的冲锋,而是来自暗处的冷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担忧的脸,安抚地笑了笑,“她们想玩,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你呀!”洛樱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心可真大!你就一点都不急?”
“急什么?”我反问,“她们要联合,便让她们联合。她们要打,我便陪她们打。只是……”
我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连洛樱都为之心惊的、如同猎手般的精光。
“我苏玥,从来不喜欢被动挨打。”
“我不但要打,我还要……开辟一个新的战场。”
“一个新的,她们连怎么入场都找不到的战场。”
洛樱被我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她眨了眨那双明亮的杏眼,满脸好奇:“新战场?什么意思?”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阿樱,你觉得,这青安城里的女人,除了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最舍得在什么东西上花钱?”
“这还用问?”洛樱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是脸了!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更漂亮,别说花钱了,就是让她们拿命换,怕是都有人愿意!”
“说得好。”我打了个响指,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那你再看看,如今市面上,女人们能用在脸上的东西,都有什么?”
“嗯……”洛樱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吃的有养颜的膏方,抹的有护手的香膏,妆点呢,无非就是胭脂、眉黛、还有口脂了。”
“没错。”我点了点头,“那你觉得,这些东西,好用吗?”
“好用?”洛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就说那口脂吧,红是红了,可油腻腻的,喝口茶都能在杯沿上留下一个大红印子,难看死了!”
“还有那熏香,要么就是香囊,要么就是熏炉,味道窜得厉害,走哪儿都跟个移动的香炉似的,俗气!”
她抱怨着,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阿玥,你……你问这些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
“我想开一家铺子。”我迎着她震惊的目光,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了我的计划。
“一家只卖‘美’的铺子。”
“在这家铺子里,我要卖一种全新的口脂。它不是油膏,而是固体的,装在一个精致的小管子里。”
“用的时候轻轻一旋,就能涂抹在嘴唇上。它颜色饱满,还不易脱落,喝水饮酒,都不会留下痕迹。”
“我还要卖一种全新的香料,名叫‘香水’。它不是固体,而是液体,装在琉璃瓶里。”
“只需在手腕、耳后轻轻喷洒一点,那香气便能似有若无地萦绕周身,留香持久,闻起来,比最高级的熏香还要雅致、动人。”
“除此之外,我还要卖各种能让皮肤变得更好的东西。比如,能让肌肤紧致的‘精油’,能让皮肤水润的‘面霜’,还有能遮盖瑕疵的‘粉底’……”
我每说一样,洛樱的眼睛就睁大一分。
等到我说完,她整个人已经彻底呆住了,张着嘴,半天都合不拢,那副样子,像极了被雷劈中的木头桩子。
过了许久,她才猛地从石凳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我的天……苏玥!你……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天哪!天哪!”她像是疯了一样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又冲回来,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名为“野心”的火焰。
“不沾杯的口脂!能喷的香水!我的老天爷,你要是真能把这些东西做出来,别说整个青安城了,就是整个倾花国的女人,都得为你疯掉!”
她激动得脸都红了,一把抱住我,兴奋地大叫:“发了!阿玥!我们这次要发大财了!”
“苏瑶?沐词?她们还在为那几匹破布斗得你死我活,我们……我们已经要创造一个全新的商业了!”
我被她这副财迷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
“什么叫‘我们’?”我故作不解地挑了挑眉。
“当然是我们啊!”洛樱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么大的生意,你一个人怎么吃得下?你出点子,我出人脉!怎么样?算我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