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轻轻扶着下巴,笑的一脸猥琐:“给你打电话,你迷迷糊糊的说不清楚,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只好登门拜访了,嗯……顺便见证了一下你昨天的战况。”
“话说,他能力怎么样,强不强?”
时泱脸通红,恨不得原地消失:“你胡说什么呢?我没有。”
“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别告诉我垃圾桶里那玩意儿是你闲得没事干用来吹气球的。”鹿轻轻直接戳穿。
看见她这么窘迫的样子,鹿轻轻哈哈大笑,笑的快喘不过气了。
“所以我上次送给你的惊喜你应该挺喜欢的吧。哈哈哈,够不够用了,不够我再给你送点。”
时泱反而慢慢平静了,她掀开被子进了浴室。
赤身站在镜子面前,看到身上的印记,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她会一觉睡到现在,季裴珩也太疯狂了。
她昨晚太累了,眼睛都睁不开,只记得自己任他搓扁揉圆,甚至就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
热水纾解了她身上的酸涩。
从浴室出来,鹿轻轻正翘着二郎腿吃着崔姨送上来的水果和甜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上,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鹿轻轻吞着葡萄,眉眼间还有些疲惫。
时泱将护肤品倒在掌心,缓缓在身上均匀的涂抹开来:“你怎么不回家?你来找我恐怕没好事。”
被看穿了鹿轻轻嘿嘿一笑:“我不想回家嘛。”
时泱一边擦拭头发一边问:“究竟怎么了?”
鹿轻轻声音带有怨气:“我爸妈越来越过分了,他们逼我相亲,我现在一回去就得被他们绑着相亲。”
时泱深知,鹿轻轻现在并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战地记者。
成家立业会绊住她的手脚。
“他们也是想要你早点安定下来。”
鹿轻轻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啊。但是我想干什么也不是不知道,我希望他们能支持我。”
说着说着还有些伤感:“其实我知道,他们一直反对我的梦想,恨不得赶紧让我结婚生个孩子,好彻底绝了我的心思。”
时泱按着她的肩膀安慰:“回去再好好和他们说说吧。”
她的语气暗藏着那么一丝艳羡。
有时候看着鹿轻轻和父母吵架,她其实挺羡慕的。
于她而言,能被父母管着其实是很幸福的事情。
犹记得她无论是准备嫁给季瑾钰又或者是季裴珩,宋知华都是淡淡的,任何表情都没有。也不会给任何的参考意见,好像要嫁的不是她的女儿一样。
只有面对时玥的时候,他们才会有像寻常父母一样的关怀,焦急,担忧。
五年前时玥执意嫁人的时候,她听到了他们激烈的争吵,宋知华甚至被气的进了好几次医院。
时斌几次扬起的手却始终不舍得落在时玥的脸上。
明知道时玥要嫁的不是良人,为了女儿,他们却只能妥协。
后来,时泱好几次撞见宋知华在时玥的卧室里偷偷哭泣。
而这些情绪,宋知华永远都不会为了她而出现。
其实她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们亲生的,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会那么狠心,甚至在她七岁那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们为了保护时玥,硬生生的粉饰太平,这么多年,所有人除了她,都好像不记得了一样。
可笑的是,她的确做过亲子鉴定,冰冷的数字显示她的确就是宋知华的女儿。
天底下少有不喜欢自己女儿的父母,恰好她就是吧。
鹿轻轻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神情里的伤感,猜到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立马转移了话题:“我快饿死了。在你家蹭顿饭没意见吧。”
时泱回神,莞尔一笑:“崔姨做的一手好菜,你尝尝。”
崔姨早就做好了菜,就是怕时泱起床后感到饿。
鹿轻轻吃的狼吞虎咽,像饿了几天一样。
边吃边吐槽:“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过的什么苦日子,我都瘦了。”
崔姨笑着说:“鹿小姐胃口真好, 不像太太,胃小的吃几口就饱了。”
她给时泱盛了碗汤:“太太,您可要多吃点,最好趁这几天长点肉,等先生回来了我也好交代。”
时泱愣了愣问:“季裴珩不在?他去哪了?”
“您不知道?”崔姨有些错愕:“先生今天一早就出差了啊。”
时泱搅动了一下香喷喷的鸡汤,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昨天快结束的时候,他好像说过一句:“我要出差几天。”
只不过当时她太累了,左耳进右耳出,早把这事忘了。
怪不得他可了劲的折腾他,敢情是要出差了。
鹿轻轻开心的不行:“太好了,季裴珩不在,你今天是我的,我要和你睡。”
闺蜜俩一见面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鹿轻轻讲着自己在外面的所见所闻,时泱听得津津有味。
“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年底,我可能就会顺利的转成战地记者了。”
“太好了。”时泱真心为她高兴。
“好了好了,说的我嘴皮子都累了,讲讲你吧,这婚后生活怎么样啊?季太太……”鹿轻轻眨着眼睛:“看你们夫妻生活这么和谐,应该还不错吧。”
时泱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仔细回想着结婚以来的生活:“好像,也还行。”
鹿轻轻一只手腕撑着头,好奇的问:“话说,你老公出差,你不用打电话慰问一下吗?”
时泱有些疑惑的看向她:“还用打电话?”
她根本就没这个意识。
鹿轻轻翻身坐起来,推了她一把:“你和季裴珩可是夫妻,身为他的妻子,你打电话慰问不是基本义务吗?”
好像结婚这么久,她从来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也是。
“不用了吧, 万一他很忙呢。”时泱觉得不自在。
而且他才刚走,现在就打电话,太矫情了吧。
鹿轻轻怀疑的凑过来,仔细打量着她:“我知道了。”
“什么?”
“你是真的不喜欢季裴珩啊。要是喜欢一个人,会很想念他的,会忍不住打电话的。”鹿轻轻说的头头是道,末了又叹了口气:“不过也是,豪门联姻,有什么感情可言。”
身边人说着说着声音变小,呼吸声逐渐均匀,鹿轻轻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时泱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鹿轻轻的话。
他们只是豪门联姻,都属于被迫的。
她需要像寻常妻子那样给外出的丈夫打个电话吗?
季裴珩应该也不在意她的电话吧。
窗外明月皎洁,满室清辉。
时泱下了床,站在阳台边上。
赏了会儿月,发了会儿呆,拨了季裴珩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