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药里面都加了睡眠成分。
时泱这几天都醒的很晚。
脑子放空了一会儿,想起昨晚睡前季裴珩说的话。
今天要回老宅。
从床上爬起来,睡意还没消散,晕晕乎乎的进了卫生间。
推开门。
一头撞进了一堵温热的墙。
时泱被撞得眼睛一黑,退后一步,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周身萦绕着朦胧的水雾,大片冷白色的胸膛,线条分明的腹肌,水珠贪婪的沿着隆起的腹肌蜿蜒而下,最后消散在两腿间。
他竟然什么都没穿!
她愣愣道,还带着不清醒的睡意:“你怎么不穿衣服?”
“你洗澡穿衣服?”
季裴珩凝眸,别有深意的挑了一下眉:“你流鼻血了?”
啊?
时泱感觉到一阵温热,用指尖摸了下,指尖上一点猩红。
后知后觉她居然流鼻血了。
语无伦次的狡辩:“我肯定是上火了。”
“……哦,好大的火气。”
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时泱一阵无语。
她太不争气了。
又不是没见过……
红着脸擦了血迹去洗漱了。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成了那副镇定自若的设计师模样了。
换上了庄重的衣裙,化了典雅的妆容。
季裴珩早已整理完毕,他的视线在她身上留连了一圈后,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玩味:“这么……优雅……啊……”
他拉长的语气将她带回了一个小时前的场景。
时泱捏着裙摆瞪了他一眼:“再不走就迟到了。”
季裴珩懒洋洋的拿起了外套:“来了。”
……
时泱和季裴珩手挽手进了老宅。
佣人在门口迎接他们,帮他们找出拖鞋:“二公子,二太太,你们回来了。”
又对季裴珩说:“二公子,先生已经在书房等着您了。”
季裴珩颔首,回头看了眼时泱。
时泱还在弯腰换鞋。
高跟鞋的卡扣解不开了。
正苦恼着,
季裴珩屈膝半蹲,一手扶住她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的指尖修长灵活的解开了卡扣。
微微一扯,鞋子脱了下来。
才重新站起来。
佣人看在眼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有惊诧。
高冷矜贵的二公子居然低头屈膝给太太脱鞋。
时泱说:“你快去书房吧,爸还等你呢。”
季裴珩:“那你等我。”
“不然我还能去哪?”
他们像寻常小夫妻一样对话,莫名温馨。
佣人们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幸福和睦。
当初是谁说时小姐嫁给二公子会势必会过得水深火热,现在看来,二公子和二太太的感情简直是羡煞所有人。
时泱又问了一遍:“妈呢?”
佣人回神:“夫人在厨房呢。”
时泱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覃兰正在指挥佣人:“那个鱼要嫩,要鲜,泱泱最喜欢吃,千万不能老了,做清蒸的。还有那个虾……”
话里话外,但是围绕着她喜欢吃的。
时泱站在门口看着,心头氤氲着一股酸楚。
以前她经常看到宋知华在厨房里和佣人准备时玥喜欢吃的,会不断的提醒佣人时玥的喜好,忌口。
她体会到了被在乎的感觉。
原来这么好。
覃兰一回头,看到时泱还挺开心的。
下一秒看见了她眼眶里的湿润,吓了一跳:“泱泱,怎么了?是不是季裴珩欺负你了?走走走,带我去找他。”
太不像话了!
覃兰气冲冲的拉着时泱往外走。
时泱赶紧拦住她:“妈,你误会了,你误会了。季裴珩没有欺负我。”
“那你怎么了?”
“没,我就是觉得妈对我真好,给我做好吃的。”她越说越哽咽。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时泱自己也觉得矫情,可是她真的太久太久没有体会过亲情了。
时家人不疼她,她便将渴望爱心绪全部压在心底,但不代表她不渴望。
覃兰明白了她突然哭泣的原因,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好孩子,别哭了,以后我就是你的 妈妈。”
书房里。
季承安问了一些公司的近况。
也只是当作闲聊,他基本已经不过问公司的事了。
季承安大手一挥,最后一笔落下,将上好的狼毫毛笔搁在了架子上,满意的观赏着自己的作品。
“裴珩,看看这字怎么样?”
季裴珩看了几眼给出了评价:“布局疏密有致,笔断意连接,尽显洒脱。”
季承安眼中闪过赞许,正要夸他有眼光。
季裴珩话锋一转:“但是临摹痕迹过重,难以凸显自己风采。”
季承安瞪他:“听你说句好话怎么这么难。”
“我这是实话实说,好让您进步,当然,父亲要是只想听好话,我也不是说不出。”季裴珩执杯品茶:“不过父亲这茶,倒是真不错。”
季承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儿子,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品茶,和以前一样懒散恣意,但是眼尾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愉悦之色让人难以忽视,可见结婚几个月,日子过的还不错。
“和儿媳妇,感情不错?”
季裴珩摇晃着杯盏,没说话。
但姿态舒展。
意思不言而喻。
季承安叹气,他现在已经退休,两个儿子也都是人中龙凤。二儿子家庭美满,事业有成。他本来都和老伴等着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偏巧大儿子为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弄得满城风雨。
想起这件事他就头疼,道:“你哥这事你怎么看?”
季裴珩坐姿松散,语气淡淡:“大哥勇求所爱,真性情。”
“别胡说了!”
他不不同意那个女人进门!
“我想让他回公司上班,你看着点,让他别去找那个女人了。”
季裴珩轻嗤:“爸,回公司可以,但是其他的你这就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哥不是小婴儿,我不能拴在裤腰带上看着,他去找谁我怎么看的住……”
况且,他去找那个女人也挺好的,省了他很多的事。
“行吧行吧,就知道你靠不上。”
季承安把宣纸收了,笔墨收拾了,和季裴珩一同坐下喝茶,神色严肃了些:“还有件事得告诉你,老太太要回来了。”
季裴珩举着茶杯的动作一顿。
恰好此时,有佣人敲门:“先生,二公子,大公子回来了。”
季承安起身:“走吧,好不容易你哥回来了, 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刚下楼,季承安的脸就僵住了。
因为季瑾钰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