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一句“书呢?”顾芙一阵激灵,两人孜孜不倦研究起了《春意盎然》。
“这样呢?舒服吗?”
顾芙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一样,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妆台在剧烈的晃动中,几样小巧物件受不住颠簸,接二连三地坠落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却丝毫没入不了两人的耳。炎热的午后,连风都似被钉在了原地,整个芙园静得只剩下树上蝉鸣声声,聒噪地撕拉着空气。
屋内的温度却比屋外更甚,仿佛有无形的火在燃烧。
“啊──”
顾芙终于忍不住低呼出声,香汗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浑身像被电流窜过,从发梢一直酥麻到脚尖。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身体也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林战着迷似的吻着李芙的脸、香颈,情绪高涨、喘息粗重。
“芙儿,芙儿……你怎么是这样的呢……”
顾芙根本控制,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大脑几乎要炸开,那感觉太特别了,仿佛有五颜六色的烟花在脑袋里爆炸!
“林、林战……”
“你太勾人了,芙儿……你怎么能这么勾人?好想……好想把你永远留在屋里……”
顾芙像一只熟透的苹果,气息清香浓烈,尝起来是熟透的甜,甜得人想把她吃下肚,永远属于自己,不让别人觊觎。
顾芙既恐惧又沉醉于这般过度欢愉的强烈感觉,仿佛他引领着她共同攀爬一座高耸入云的悬崖,他们在崖顶紧紧相拥,而后一同纵身跃下,摔得粉身碎骨,然而灵魂却如轻盈的羽毛般脱离肉体,被抛向了那更高更远的天际。
顾芙嗓音虚弱低咽,只能呼喊林战的名字,只能说着爱他,其他都不会说了。
当他把她抱去浴房,两人一起泡在温水里,顾芙直接躺在他怀里,让林战从身后抱着她,给她用瓢勺淋水,舒服得几乎要睡着。
林战十分“好学不倦”:“书里说削皮后的胡瓜女子也喜欢……下次我给你试试……或者……”
顾芙脸红得几乎要滴血,水哗啦一声,顾芙转身,直接捏住林战的唇:“你让我洗个安静的澡行不行?”
因为天气炎热,范大娘晚上采收了后院种的胡瓜,做了清脆可口的凉拌,顾芙看到李峤不吃腌渍的凉拌,直接拿了整根小黄瓜就啃,简直不忍直视,一张脸立刻涨得通红,往林战看去,他严肃的眉眼居然也带着忍俊不住的笑意,直瞅着顾芙。
李峤见顾芙整张脸涨红,关心问:“大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中暑了?”
顾芙抽抽嘴角,假意以手绢抹汗:“今天确实热了一点。”
同桌吃饭的还有陈琤,他知道顾芙林战今天整个下午都窝在屋里,他本性就不拘小节,又因为贩茶走南闯北,自然是有见识的;京城的富家千金豢养侍奴成风,他家芙娃儿只是和喜欢的人腻歪,他觉得没什么。
他一脸揶揄,对李峤道:“吃饭吃饭,有些事咱们单身狗别问,问就是找虐。”
顾芙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单身狗?小舅爷?单身狗是什么狗?”李峤一脸疑惑,指着窝在顾芙脚边的旺财:“是像旺财这样的狗?”
陈琤用下巴朝顾芙挪了挪:“这词儿是你们大小姐发明的,你问她。”
李峤看过来,大小姐确实常说出一些特别的词汇,不禁巴巴看向顾芙,一脸求教。
林战用扒饭掩饰偷笑,顾芙气得道:“都说别问了,问就是找虐!”
李峤见林总管眉眼带笑地瞅着顾芙,眼神在两人之间流动,林战和大小姐之间似乎自成一个结界,没人可以渗入。
陈琤唉唉两声低头吃饭,看都不看他们,李峤突然发觉,这“单身狗”形容自己和小舅爷,十分贴切。
瞧人家郎情妾意,自己真的挺找虐的。
他彻底悟了,这就是单身狗啊!
黄梅雨季来临,水车的价值发挥到了最大的功能,以往会泛滥成灾的地区,都因为有了芙蓉山庄的水车和水渠,平安度过了汛期。
顾芙关心北疆状况,提笔写信给高灿,告诉他自己中了解元,并把她成为公孙卓的学生,以及他们分析的军情一一附上;平日里她除了管理自己的山庄、固定去找老师之外,几乎都和林战黏在一起。
不知不觉到了秋收季节,这一次较之早稻,产量翻了近一倍;施肥足,犁地深,下半年的日晒又好,在入冬前收了满满十万余斤的粮食。陈琤给顾芙一算账,除了自家囤粮不算,现在她已经有三千多两银子了。
这还不包括他们榨油、卖西瓜的钱。
芙园的西瓜又大又甜,第一批出去后,几乎没两天就有权贵人家拉车来买;除了买西瓜,还有人特地来相看。
本来一次两次顾芙没感觉,只疑惑买个西瓜而已,哪里需要当家主母前来;后来除了主理中馈的夫人,居然还带了自家晚辈,说这是谁谁谁,也饱读诗书,没事可以互相交流交流……
还是狼的嗅觉敏锐,林战首先发现不对;这些饱读诗书的公子哥,来芙园根本不想在诗书上交流,都想往顾芙身上交流。
有一个尤家公子借机投了帖来拜访顾芙,顾芙在书房里招待他;这尤公子不知熏的是什么香,浓郁的香气呛得顾芙快要不能呼吸;好在尤公子突然说想让顾芙陪他骑马,他想观摩水车。
顾芙想他家是做木材生意的,对水车感兴趣很正常,可想不到到了水车附近,他竟然在江边色欲熏心,看都不看水车,竟去拉扯顾芙的手,想一亲芳泽!
别说顾芙本身有底子,加上这几个月和林战习武,一个纨绔子弟她自然不看在眼里,正想给他一记过肩摔,一道黑色身影已经攫来,直接把伸咸猪手的纨绔踹进江里!
咸猪手不会游水,在水里扒着树枝一直喊救命,林战阴寒着脸走到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顾芙觉得林战是在想怎么弄死他比较解气。
她走过去,轻咳两声:“他也没对我做什么,施以小惩就行了。”
林战又过了一刻钟才把他拉上来,尤公子气急败坏地道:“顾大小姐,你这管家欺人太甚!这样无礼的奴才还是尽早赶出山庄,免得替你得罪更多人!”
尤公子想轻薄她她还没不高兴,毕竟没得逞;但顾芙听不得他说林战,闻言眸光一冷:“尤公子,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第一,林总管不是我的奴才,在本山庄绝对可以当家作主。第二,对本小姐无礼的人是你,你轻薄的可不只是一名女子,还是芙蓉山庄的主人、当朝的解元。林总管没把你扭送官办已经是对你客气了,你还敢指责于他?”
尤公子本来刷白的脸色瞬间透明,嘴唇发颤、牙齿咯咯地响。顾芙的气势加上林战的杀气,尤公子屁滚尿流、狼狈的离开;离开时还被大小石子拿扫帚在后面追打,屁股甚至被旺财咬了一口。
回到畅芙轩,林战脸色还没好转,顾芙知道他是真的气到了;忙关起门,好声好气的安慰他,说自己没有吃亏、说如果林战没来,她有把握可以把人过肩摔!
林战冷森森地看着她半晌,突然给她扒衣服,顾芙失笑:“林战等等……唉呀现在不行,外面都是人……”
“去沐浴。”
“什么──”
“去味儿!”
反应了片刻,顾芙才明白林战是什么意思;刚才那尤公子仿佛行走的香精,她和他待了一个多时辰,身上可能带了他的气味,这让林战受不了了。
林战把顾芙带进浴房,好好给她“去味”;顾芙觉得这样的林战太可爱了,一调皮,把他整个人拉进了浴桶,两人在浴桶里胡闹了许久。
顾芙喘着气,咬着林战的耳珠:“见过狗圈地,你看我多乖,有我这种地主主动跑来让狼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