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中央空调？”
“就是──”顾芙柳眉垂下来，眯觑着眼，一脸恐吓：“是一只会让人空虚寂寞冷的大妖怪，不止让人不舒服，还会脾气暴躁，最后难过而死。”
林战皱眉：“那我真可能得了中央空调。”
顾芙一脸认真：“对对对！”她推他：“赶紧去打水，咱们好好沐浴一下，这病容易治，只要把那脏东西冲走就行。”
林战被顾芙推搡着去打水烧水，今天她说不要若水千千服侍了，有林战就行。
水声哗啦，顾芙瘫在浴桶边上，两颊红噗噗的，眼睛又泪流不止。
林战虽然不懂为什么冲走他身上的中央空调，需要用这么……邪门的办法，可他也确实抵挡不住这搓洗过程的舒服，便很享受的让顾芙给他好好“洗”了两次。
方才顾芙搓洗得他很舒服，此刻轮到他服侍她，他也要洗去她身上的“中央空调”。
林战突然捧起她的腿，握住她的脚踝，眯着眼开始欣赏她的裸足。
顾芙的脚掌细白如雪，脚趾玉圆可爱，指甲盖粉嫩透明，又因为林战给的刺激此时白里透红，都蜷缩弯曲着，看起来就更可爱。
他眉头一皱：“有人给你纳鞋。”顾芙恍然，这就是“中央空调”的关键。
林战俯下身来，咬了一下顾芙的耳珠：“芙儿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
不知过了多久，顾芙终于浑身无力被抱上床榻，林战覆身上来，细细地在她额际细吻；顾芙睁开沉重的眼皮，双手捧着林战的脸，问他：“中央空调是不是处理干净了，不难受了？”
林战吻了吻她，突然笑：“嗯，芙儿可以当大夫了。”他做到一半就知道顾芙是和他开玩笑，自己是吃周翊的醋了；本来在清荷园他就一直在容忍周翊，到晚上他还觊觎顾芙的脚，给她纳鞋，林战彻底有被冒犯的感觉！
即使他知道顾芙不会被影响，可自上京以来，从高灿到周翊，他心里一直很不是滋味，有一股抑郁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他的芙儿是一朵艳绝当世的芙蓉花，人人都想觊觎。
顾芙搂着他，吻他的喉结，虽然她快睡着了，可是林战还是听得很清楚：“林战，我的林战，你知道的，与其和这些人打交道，我宁愿和你回家种田；今天他们讨论我的山庄彷佛那是他们的山庄一样……哼，他们不配，我的都是你的。”
林战磨蹭她的长发：“我不要你的，我只要你。”
不要你的，只要你。
顾芙闭着眼睛，一颗心像泡在了蜜里，她钻进林战的怀抱里，紧紧抱着他：“林战，我爱你。”
林战嘴角上翘，中央空调彻底治愈。
翌日，若水千千备妥早饭，就等两人出来。
最近有几个与他们交好的举子会端着自己的早点来和他们一块吃，大树下十分热闹。
昨晚林战和顾芙闹的动静有点大，两个婢女和李峤当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但别人不知道，见顾芙和林战两人终于入座，一名洪姓举子道：“昨夜你们院里是怎么了？都到了下半夜还十分热闹，在忙什么？”
顾芙：“抓耗子──”
林战：“抓中央空调──”
两人异口同声。
众人：……
抓耗子听得懂，抓中央空调是什么鬼？
洪姓举子：“林兄，中央空调……是什么东西？会咬人？”
林战十分严肃看着他：“会不会咬人不知道，但大小姐说，中央空调是一只会让人空虚寂寞冷的大妖怪，不止让人不舒服，还会脾气暴躁，最后难过而死。”
几个一块用饭的举子大惊失色：“竟这般厉害！”
“那抓到没有？”
“中央空调到底长怎样？”
众人七嘴八舌问林战，林战转头看向嘴角抽搐的顾芙，所有人也都看向这流州解元。
顾芙扶额，低头望泥地。
我还是回去种田好了。
有举子问：“顾大小姐看过中央空调？”
“是啊！那是什么东西？”
“有书籍记载吗？在什么书？在下也去找找。”
“唉，顾大小姐能画水车，还知道我们都没听过的中央空调，真是博学多闻，吾辈实在汗颜。”
并没有，谢谢。
李顾芙还在社死中。
千千一脸雾水，心里疑惑中央空调她去年夏天也听小姐说过，她那时说：“来的时候如果能带一台中央空调就好了！有中央空调我就能活啦！”
明明那时小姐恨不能拥有一台那什么中央空调，怎么在林总管口中就变成了会使人空虚寂寞冷的大妖怪？
从那天起，顾芙闭门谢客，二叔家也不去了，开始认真看书。
国子监的藏书阁是她看过藏书最多的地方，诸子百家、天文术数，这里汗牛充栋，穷毕生之力都无法读完。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顾芙让千千给她做了一些仿男子窄袖的浅色衣裙，头发也尽量学大多数学子束发玉冠，这样动作起来利落、写字也方便。
林战第一次见到她这个造型，眼睛放出狼一般的光彩，当天晚上就要她穿这一身，把人给弄得身娇体软，第二天差点下不来床。
顾芙白日和举子们在书阁念书，林战带着严松去街上；李老爹的药卖得愈来愈好，特别是他听顾芙建议做的一些玉蓉膏、芦荟胶，广受京城妇女欢迎；林战和严松回国子监告诉顾芙，顾芙遂写信给陈琤，问问来京城开胭脂坊的可能。
高灿再也没有来找过顾芙，顾芙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其实这样最好，最能保护高灿和她自己。
周翊在会试前又设了一次宴，就在洗风楼；顾芙一身仿男装打扮，清秀英挺，矜贵潇洒得不得了，许多女举子看见都问她衣服哪里做的，这身太适合女子去应考了。
几人说说笑笑，又谈了最近读了什么书，写了什么文章，没多久，周翊就陪着一名年约二十几岁的男子进来。
这男子身着白锦，衣摆绣着青竹，虽无华丽装饰，却难掩贵胄之气，周翊让大家喊他“高公子”，顾芙心里一噔，这是当今太子──高烁。
高烁自然也注意到顾芙了，时不时问几句，言语中透露着欣赏，又说也仰慕公孙卓，只可惜没机会接受他的教导。
顾芙表现得不卑不亢，既不过分清冷，但也不奉承；后来表现出更喜欢吕盈盈的唱曲儿，一晚上都很仔细聆听，让太子觉得这姑娘虽外表让人惊艳，但脾气却不识实务。
突然，席间听到赵坤道：“听说长江洪汛今年比往年猛烈，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顾芙一听立刻上了心，转过头来：“怎么了？江南淹水了吗？”
江南江北年年淹，顾芙刚穿来的那一年，整个沛县全淹在了水里，要不是玉峰山庄地势高，茶山也高，玉峰山庄也难以保全；直到顾芙的水车盖好，这三年江南沿岸，即使汛期凶猛，也没有大灾。
可她一出口，就被周翊用眼睛制止；她看了“高公子”一眼，立刻转过头，继续专心听曲。
哼，这什么太子？听到江南百姓可能陷入洪灾，他还能饮酒作乐。
散会的时候，周翊要送太子，寻了机会和顾芙说了一句：“会试好好考，别给我丢人。”
顾芙知道自己今天在太子面前塑造了自己刻板无趣的人设，让周翊很满意；表面说是，其实心里鄙夷。
本小姐考好考差与你何干？要丢也是丢我家林战的脸，关你什么事儿！
更何况本小姐才不会丢林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