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焚川扶着墙踉跄着在屋里转了一圈,高温末世里,别说野菜,连墙角的苔藓都被晒成了灰。
最后他在床底拖出个积满尘的帆布包,里面滚出两袋硬邦邦的东西。一袋是干透的黑麦面包,表皮裂得像蜘蛛网。
另一袋是真空包装的牛肉干,包装袋边角都发黄了,却没漏气。他捏了捏面包,硬得能当武器,只能掰成碎渣。
又撕开牛肉干,剪成细条,一起倒进捡来的易拉罐里,兑上墨鸿用异能凝聚的清水,架在篝火上慢慢煮。
墨研秋撑着受伤的后背,在窗边的破抽屉里翻到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几颗干红枣,大概是前主人藏的零食,表皮皱得像老树皮,却没发霉。
之后墨鸿、墨磺、墨率和枭牧就围在篝火旁,鼻子都快凑到易拉罐上。
黑麦面包的麦香混着牛肉干的咸香,在热汤里慢慢散开,哪怕是高温末世里最常见的干粮,此刻也成了勾人的香气。
墨率的翅膀轻轻抖了抖,盯着罐里的牛肉干条。墨磺的尾钩碰了碰罐壁,又赶紧缩回去,太烫了。墨鸿则守在旁边,时不时看过去一眼。
“好了,慢点喝。”枭焚川用匕首柄搅了搅罐里的粥,面包渣煮软了,牛肉干条也泡透了。
他把易拉罐递到墨研秋面前,自己先舀了一勺常常,才把食物递给墨研秋。
热粥滑进喉咙,带着牛肉的咸香和面包的麦味,暖得墨研秋眼眶有点发涩。
之后枭焚川又把罐底剩下的牛肉干条挑出来,撕成更小的碎末,撒在干净的碎纸上,推到墨率、墨磺、墨鸿和枭牧面前,小家伙们凑过来,小口小口地舔着,连纸上的渣都舔得干干净净。
篝火的光跳动着,两人都坐着,火光映着两人脸上的灰和未干的汗。枭焚川看着墨研秋喝粥时,后背偶尔因疼痛而发僵的样子,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有点发紧。
墨研秋刚要开口问“怎么了”,话还没来得及滚出喉咙,枭焚川突然俯身,带着一身未散的烟火气和急促的呼吸,狠狠吻了上来。不是试探,不是轻柔,是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近乎失控的掠夺。
他左手扣着墨研秋的后颈,指腹用力按在颈侧温热的皮肤下,指尖甚至因用力而泛白,像是要把这人狠狠嵌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不让半分危险靠近。
右手则绕到他后背,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却又紧紧箍着他的腰,把两人的距离压得只剩呼吸交缠的缝隙。
唇齿相撞的瞬间,墨研秋甚至能感受到枭焚川齿间残留的面包渣,混着热粥的微甜和他额角滑落的汗渍,咸涩与温热一同漫进唇间。
枭焚川的吻太急,带着点发颤的凶狠,舌尖粗暴地撬开他的唇齿,却在触到他柔软的舌尖时,猛地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惊醒,怕这力道会弄疼他。
下一秒,掠夺的狠劲骤然软下来,只剩小心翼翼的厮磨。他的舌尖轻轻扫过墨研秋被撞得发红的下唇,带着点灼热的温度,又反复蹭过他的舌尖,像是在确认这柔软的触感是真的,眼前人温热的呼吸、跳动的脉搏,都不是他濒临崩溃时的幻觉。
唾液混着彼此的气息,顺着嘴角悄悄溢出来,枭焚川甚至没心思去擦,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墨研秋后颈的皮肤,吻得又深又慢,每一次唇齿的触碰都带着“你还在”的庆幸,连呼吸都裹着后怕的颤抖。
墨研秋顺着枭焚川扣在后颈的力道,微微仰起头,喉结轻轻滚了一下。他闭上眼,舌尖小心翼翼地蹭过枭焚川带着颤抖的舌尖。
两人的气息在唇齿间缠得越来越紧,唾液混着彼此的呼吸,顺着墨研秋的嘴角悄悄溢出来,挂在下巴尖,又慢慢往下淌,快要滴到衣襟上。
墨研秋没抬手去擦,只是微微侧了侧头,舌尖轻轻一卷,先舔掉了嘴角的水渍,那水渍里有枭焚川的气息,还有刚才热粥的余味。
紧接着,他微微低头,下巴蹭过枭焚川扣在腰上的手,舌尖再往前伸,把枭焚川下巴尖那滴快要滑落的水渍也卷进嘴里,轻轻咽了下去。
喉结滚动的瞬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两人交织的气息,像一股滚烫的暖流,从舌尖一直暖到心底。
枭焚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扣在后颈的手微微松了松,却又更紧地箍住了他的腰,吻得更深了些,舌尖轻轻蹭墨研秋的喉结,像是在回应他这个隐秘又亲昵的动作。
墨研秋任由他吻着喉结,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指尖插进他汗湿的头发里,在这朝不保夕的末世里,他们见过太多生死离别,刚才那场几乎拼尽所有的打斗,更是让“失去”的恐惧压得人喘不过气。
而此刻,这带着水渍的、滚烫的吻,这彼此气息的交融,这咽进喉咙里的温热,比任何“我没事”“别害怕”都更有力量,清晰地证明着“我们都活着”“我们还在一起”。
夜深时,篝火渐渐弱成暗红色的火星。墨研秋靠在枭焚川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墨率蜷缩在他腿上,受伤的翅膀被他轻轻护着。墨磺和墨鸿挤在他们脚边,尾钩勾着步足,像是在互相安慰。枭牧趴在门口,耳朵贴着地面,哪怕呼吸都轻了,也没放松警惕。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在这残酷的末世里,这一点点的温暖,就够他们撑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