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焚川靠在冰冷的墙上,大口喘着气,后背的红肿在湿衣服下更明显了,脸色白得像纸。墨研秋也撑不住,顺着墙滑坐下来,怀里的墨率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像是在安慰。
墨研秋望着枭焚川靠在墙根喘息的身影,胃里的绞痛和浑身的虚软几乎要将他拖垮,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积水正顺着写字楼的墙体往上漫,已经快摸到一层的窗台里面了。
他咬着牙,调动起体内最后一丝异能,指尖骤然窜出几根粗壮的青绿色藤蔓,藤蔓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顺着楼体缝隙迅速向上攀援,顶端牢牢缠住了二楼破碎窗口的钢筋框架。
“抓紧!”他哑着嗓子喊,藤蔓猛地绷紧,像一条结实的绳索。枭焚川立刻会意,伸手抓住藤蔓,墨研秋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拽,同时藤蔓向上猛地发力,将他稳稳地甩进了二楼的窗口。
枭焚川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到墙壁,闷哼了一声,却立刻回头喊道:“我接住你,快!”
墨研秋将怀里的墨率护得更紧,抓住藤蔓往上爬。他的手臂早已因饥饿和异能透支而颤抖,每爬一步都觉得指尖发麻,好在枭焚川在窗口伸手,一把将他拉了进来。
再把他拉上来之后,枭焚川在用藤蔓把枭牧绑住拉上楼层。
两人一狗跌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气,窗外的冰雹还在砸着玻璃碎片,积水已经漫过了一楼的天花板。
他们没敢停留,扶着墙壁往三楼走。楼道里积着厚厚的灰尘,散落着废弃的文件和办公用品,像是被遗弃了很久。
两人挨个儿查看了二、三楼的房间,所有的储物柜都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办公室的抽屉翻得乱七八糟,连一点饼干碎屑都没找到。饮水机里的水早已干涸,冰箱是空的,连应急灯都被拆走了线路。显然,下面几层早就被人彻底搜刮过,连能用的废品都没留下。
“看来这里早有人占了。”枭焚川靠在三楼一间办公室的门上,眉头紧锁。他刚才扶着墙壁往上走时,特意留意了楼道的痕迹。楼梯转角处有新鲜的摩擦印,墙壁上钉着几根粗麻绳,显然是有人经常上下。
甚至在二楼的角落,他还看到了几个失去投入的丧尸,这绝不是冰雹灾害爆发后临时占领的,更像是一个早已在此扎根的据点。
墨研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走到窗边,撩开破烂的窗帘往下看,积水还在缓缓上升,已经快到二楼的窗户。
他又抬头望向写字楼的顶层,21层的高度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有些压抑,虽然看不到人影,但他能隐约感受到,顶楼的方向似乎有微弱的能量波动,不是异能,更像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气息。人数不少,而且从那若有若无的压迫感来看,实力绝对不弱,至少不是他们两个虚弱的人能抗衡的。
“先别往上走。”墨研秋回头,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现在连站都快站不稳,上去就是送死。更别说和他们抢食物了,等我们异能稳定一点再去。”
枭焚川点了点头,他何尝不明白。顶楼的人能把下面几层搜刮得这么干净,又能在这末世里占据21层的高楼,绝不是普通幸存者。他们现在又饿又伤,墨研秋的异能彻底耗尽,他后背的伤还在疼,硬碰硬没有任何胜算。
“就在三楼待着。”枭焚川环顾了一圈这间办公室,找到了一张还算完整的沙发,扶着墨研秋坐下。
“积水还没到三楼,这里暂时安全。你先歇着,我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哪怕是块干净的布,也能给你擦擦脸。”
墨研秋点了点头,将怀里的墨率轻轻放在腿上。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疲惫,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蝶翼上缓缓亮起一点微弱的光,像是在给他传递力量。
墨研秋看着窗外的冰雹渐渐小了些,却依旧阴沉的天,又看了眼枭焚川一瘸一拐在房间里翻找的背影,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喘息。等积水再涨,或者顶楼的人发现他们,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但至少现在,他们还有时间调整,还有机会撑下去。
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如此突然,墨研秋刚在沙发上坐稳,枭焚川还没来得及在散落的文件堆里翻出块干净布料,三楼楼道里就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不是他们这样虚弱的拖沓,而是沉稳、有力,带着明显的目的性,正一步步从四楼往下走。
两人瞬间对视一眼,墨研秋下意识将墨率拢进怀里,枭焚川则悄悄摸到墙角,握住了那根一路用来探路的粗钢筋,后背的红肿被动作牵扯,疼得他额角冒冷汗,却依旧绷紧了神经。
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口停下,下一秒,“吱呀”一声,虚掩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逆光中,五个身影站在门口,而最前面的女人,让两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留着利落的短发,发梢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额前的碎发下,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锐利又沉稳。
身上穿的不是常见的末世防护服,而是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工装夹克,袖口卷起,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腰间别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刀柄上缠着防滑的黑布。
她站在那里,没说话,却自带一股压人的气场,明明身形不算高大,却像棵在狂风里扎了根的树,透着股飒爽又干练的劲儿。
“新来的?”女人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窗外的雨声,目光扫过两人苍白的脸和沾着泥水的衣服,最后落在枭焚川手里的钢筋上,挑了挑眉,“别紧张,我们没恶意。”
她身后的五个人都也没动,只是安静地站着,眼神警惕却不凶狠,显然是听她指挥。女人往前走了两步,在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停下,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林心,这栋楼的。应该说末日之前就在这栋楼里面了。”她想了想又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