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
万岁收回手，双手抱在胸前，挑眉看着他，翡翠色的眸子闪着促狭的光。
“我只是试试，你能不能撑住。毕竟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人贩子和海贼，要是这点‘考验’都过不了，万一被他们看出破绽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千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猫耳轻轻晃了晃。
“好啦万岁，别逗他了喵。”
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分身的肩膀。
“明天还要靠你潜入核心圈，现在得好好准备，不能瞎闹。”
被称作“万岁”的分身乖乖点头，眼底的狡黠褪去，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静，仿佛刚才那个轻佻勾人的模样只是幻觉。
萨博看着瞬间“切换状态”的万岁，还没从刚才的心跳失控中缓过来，只能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耳尖，故作镇定地咳嗽两声。
“时、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商量明天的具体流程，别耽误了计划。”
千岁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却没再戳破，只是拿起桌上的情报，开始认真讲解明天的安排。
夜色里，小屋的灯光依旧明亮，只是空气里似乎多了几分微妙的氛围。
萨博看着身旁认真讨论计划的千岁，又瞥了眼安静站在一旁、容貌俊秀的万岁，心跳还是忍不住快了半拍。
他忽然觉得，这次的任务，似乎比想象中更“惊险”了。
黑市入口的暗巷里，萨博换上了一身沾满油污的粗布衣服，脸上抹了几道灰，佝偻着背，活脱脱一副常年混迹底层的人贩子模样。
他身后跟着的万岁，则刻意收敛了周身的锐气，垂着眼帘，露出的半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俊秀，那股雌雄莫辨的气质，刚踏入黑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我手里最‘好’的货，只卖给能出得起价的主儿。”
萨博故意压低声音，粗哑的嗓音里透着几分贪婪，目光扫过围上来的人群。
“想要的，直接开价。”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炸开了锅！
有人盯着万岁的脸，眼神里满是惊艳。有人搓着手，显然是动了心思。
没等萨博再说第二句，一个肥头大耳的海贼就率先喊价。
“我出1亿贝利！这货我要了！”
“1亿？你也太抠了！”
旁边一个穿着华贵的商人立刻反驳，语气带着不屑，“我出1.5亿！”
价格像坐火箭似的往上窜，很快就突破了2亿。
就在众人以为快要定局时，人群后方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
“3亿！老子出3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金属面具的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气场强大，显然是黑市深处有头有脸的人物。
没人再敢跟价，毕竟3亿贝利已经是天价，不是谁都能拿得出来的。
“成交。”萨博心里松了口气，表面上却装作一副“赚翻了”的模样，搓着手接过对方递来的贝利存单。
“您放心，这货绝对‘听话’，保证让您满意。”
戴面具的男人没说话，只是示意保镖把万岁带走。
万岁转身时，忽然抬眼看向萨博，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还朝着萨博悄悄抛了个媚眼。
那神态，像极了千岁偶尔捉弄人时的模样。
萨博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情绪，转身快步离开了黑市，生怕多待一秒就会暴露破绽。
而此刻，黑市大厅的房梁上，千岁正戴着兜帽，隐匿在阴影里，将下方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万岁被带走的方向，又瞥了眼萨博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低笑出声，猫耳在兜帽下轻轻晃了晃。
“以后要是没钱了，卖自己好像也行啊喵。”
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房梁，语气里满是调侃。
“不过是个分身，就能卖3亿贝利，这买卖稳赚不赔。”
虽然知道万岁能和自己共感，不会真的出事，但看到那笔天价“交易费”，她还是忍不住心动。
她通过共感“看到”万岁的视角，保镖正带着他往黑市深处走，沿途的守卫越来越森严，显然是要去核心交易区。
“看来计划很顺利。”
千岁低声呢喃，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接下来，就该找到xp-Yw药剂的源头了。”
黑市外的暗巷里，千岁刚摘下兜帽，就看到萨博在巷口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显然是担心得不行。
见她出来，萨博立刻迎上去，语气里满是急切。
“怎么样千岁姐？万岁那边没出问题吧？他真的能顺利摸到核心区吗？”
他最担心的就是分身不受控，万一在里面暴露了破绽，不仅计划会泡汤，连千岁的能力都可能被敌人察觉。
毕竟能制造出如此逼真、还能独立行动的分身，一旦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先回房子，路上说。”
千岁拉着他往临时住所的方向走，脚步轻快，语气却很笃定。
“我能通过共感看到万岁看见的一切，回去后我把核心区的位置、路线都告诉你，你赶紧记下来喵。”
萨博愣了一下，脚步下意识放慢——共感？
也就是说，分身经历的一切，千岁都能实时感知到？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莫名一紧，却来不及细想，只能先跟着千岁快步回到住所。
刚关上门，萨博就立刻拿出纸笔，铺在桌上。
千岁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闭上眼睛，凭借和万岁的共感，开始清晰地口述。
“从黑市大厅左转，过三道铁门，有个刻着‘蛇纹’的石柱，那是核心区的入口…
守卫有十二人，都配着装有麻醉弹的步枪…
里面的管事戴着银色面具，左手上有个骷髅纹身…”
她记得很细致，连通道里的暗哨位置、药剂仓库的大致方向都没落下。
萨博奋笔疾书，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生怕漏了任何一个关键信息，直到千岁说完最后一个细节，他才放下笔，长舒一口气，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千岁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长时间维持共感对精神力消耗不小，她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上眼休息。
萨博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刚想递杯温水过去，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声音都有些发颤。
“千岁姐…你刚才说，你能和分身…共感？”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瞬间炸醒了萨博。
他猛地想起那天夜里在甲板上，自己对着万岁的“分身”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心里话，从童年的回忆说到对她的在意，甚至还傻乎乎地向分身告白。
如果共感是真的，那岂不是意味着，他那天说的所有话，千岁都听得一清二楚？！
萨博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手指僵硬地攥着笔，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看着千岁靠在椅背上的身影，心里又慌又乱。
他怎么就没先问清楚千岁的能力，就把心里话全说给分身听了？这不是明晃晃地把心事摆到正主面前，当众“社死”吗？
就在萨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千岁忽然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慌乱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平静。
“嗯，能啊。他看到的、听到的，甚至感受到的情绪，我都能知道喵。”
“轰——”
萨博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颊和耳尖瞬间红得像烧起来一样，连不敢抬头看千岁的眼睛。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他那些藏在心底的小心思，全被千岁知道了！
看着萨博手足无措、恨不得把自己裹起来的样子，千岁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猫耳轻轻晃了晃。
“好啦，不逗你了。那天你说的话，我确实听到了喵…”
她顿了顿，语气放软了些。
“不过，我没觉得不好啊。”
萨博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岁看着他震惊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却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他。
“先喝口水，别慌。现在最重要的是盯着万岁那边的情况，等找到药剂源头，我们再慢慢说其他的。”
萨博接过水杯，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心里却像是被温水泡过似的，又暖又乱。
他看着千岁温柔的侧脸，悄悄松了口气。虽然“社死”了，但好像…结果也没他想象中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