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许沫看着她,目光深邃,“就是觉得,这烟火气,身边少了个人一起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话说得委婉,却精准地戳中了姜柚柠的心事,也回应了她那张照片里未曾言明的情绪
姜柚柠的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但那眼神里,已经重新有了光彩
两人又聊了几句,姜柚柠说着明天的安排“明天我要跟我哥出去吃顿饭,然后这两天应该就要动身回家了。”
许沫叮嘱姜柚柠,吃完饭回家路上小心挂断视频前,许沫看着屏幕里那张重新鲜活起来的脸,柔声道:“早点回家,外面冷。”
“知道了,你也是,好好休息。”
结束通话,许沫脸上的温柔笑意并未褪去,反而更深了些
她立刻拿起酒店座机,拨通了前台的电话,语气恢复了工作时的利落:“你好,帮我取消明早的机票,改订今晚最近一班飞羊城的航班,经济舱也可以。”
自己等不及明天了。
那张照片里孤单的身影,和刚才视频里那双强装无事却藏着思念的眼睛,让人归心似箭。
几个小时后,许沫已经坐在了飞往羊城的夜航航班上
机舱外是漆黑的夜空,偶尔能看到地面城市连绵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河
许沫虽然闭着眼,却毫无睡意,心里计算着时间
抵达羊城机场,取行李,再打车回去……应该能赶在姜柚柠和姜延吃完晚饭回家前到达。
因此没告知姜柚柠,只是提前告诉了姜延,让他给自己打个掩护,想给那个发来寂寞照片的小家伙,一个真正的惊喜
飞机平稳落地时,羊城熟悉的、带着湿意的暖风扑面而来,驱散了北城带来的最后一丝寒意
许沫拖着登机箱,快步走出机场,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公寓地址
夜晚的道路畅通无阻,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节日彩灯尚未完全撤去,点缀着城市的夜晚
她不时地看着时间,心情是许久未有的、带着雀跃的急切。
当出租车终于停在公寓楼下时,她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刚停好的、姜延那辆熟悉的商务车
车灯熄灭,姜延和姜柚柠正从车上下来
许沫付了车钱,拎着箱子,静静地站在楼前的阴影里
姜柚柠正低头跟姜延说着什么,大概是道别,然后转身准备往楼里走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阴影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了原地
姜柚柠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阴影里,那个本应在千里之外北城的人,此刻正站在那里
穿着简单的黑色大衣,围着灰色的羊绒围巾,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倦意
但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时,却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温柔的笑意和显而易见的、得逞了的狡黠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墨鱼丸?”姜柚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许沫朝姜柚柠走去,一步,两步,走到她面前,行李箱的滚轮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姜柚柠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然后,将整个人连同那身仆仆风尘,一起拥入怀中
“嗯,”她低下头,将脸埋在她带着室外微凉气息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令她无比安心的暖甜香气,声音闷闷的,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思念,
“我回来了,姜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