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钱找人杀了虎狗一伙,是段鸿能想到的最方便的办法。
请王师出手,必然很贵,但他现在有钱,出得起。
不承想,两人面面相觑,何晨光挠着头,歉意道:“杀手组织都是要熟人牵线介绍,我们没这方面的人脉。”
段鸿皱眉,“一个都没有吗?”
两人整齐划一的摇头。
段鸿不死心的又问道:“那能找到杀手雇佣兵吗?”
两人又摇头,杨小良道:“没有任何雇佣兵敢明目张胆的当杀手,因此想要找到这群人,同样需要熟人牵线搭桥。”
“我境界太低,圈子太小。”何晨光尴尬的挠头。
段鸿彻底无奈了。
看来,这事还要靠自己亲自解决。
他让两人去休息,自己独自琢磨这事该怎么办。
虎哥那人,他必杀。
即便杨小良两人不投靠自己,他同样要杀。
敢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还想要自己的命,这仇必须要报。
段鸿心眼小,雷俊宇背景太大,自己没办法,可区区虎哥,不杀的话,他寝食难安。
第二天出发,下午的时候,段鸿拿出一张地图看了看,改变方向,飞到天黑,在一处名叫“竹林村”的小村落停下。
和村长交涉了一番,花钱买了一处位于竹林边缘,较为独立的宅院。
住户得了一笔不菲的钱,当即就欢欢喜喜的搬走了,一应家具都留了下来。
当晚,三人就住在这处小宅院。
“你们俩先在这里住着,明天我独自回去,你们安心在这里等我的消息。”段鸿说。
当下,他让两人将虎哥老窝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事关亲人,两人很尽心,事无巨细,甚至还将虎哥院落的图纸都给画了出来。
第二天离开之前,段鸿和两人算了一笔账。
“髯狗的星甲、月剑和飞行兽总共卖了两百八十万,你们有参与,但人主要是我杀的,我拿一半,不过分吧?”段鸿看向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段鸿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附和,“不过分,不过分。”
段鸿点头,继续道:“你们俩虽然是被逼的,但也是同谋,按理来说是没资格分钱的。但你们举报有功,让我有了准备,你们也参与了表演,将髯狗引到了我的攻击范围之内,因此,有权分红。我拿一半,也就是一百四十万,剩下的一百四十万,你俩各一半。”
他说着,拿出一只星卡袋,掏出七张面值十万星币的银星卡,放到杨小良的面前,又掏出七张,放到了何晨光的面前。
“你们点一下,没问题的话,这次合伙所得就算结清了。”段鸿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说完后,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妈呀!算账分红什么的,不但累,还费口舌,以后我绝不管钱。
此刻,杨小良和何晨光已经傻眼了。
刚才东家叫两人过去,面无表情的说要和两人算账,两人当时惊得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东家这是鸟尽弓藏,得鱼忘筌?还是过河拆桥,上树拔梯?或者是最最恐怖的兔死狗烹,卸磨杀驴?
两人心惊胆颤,不想来,却又不敢不来。
段鸿开始算账,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两人从最开始的胆颤心惊变成了茫然不解,而后变成了半信半疑,之后又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瞠目结舌。
这......这是真算账啊!
算完账之后,就是分赃......不对,是分红,大家是合伙人,不是同伙。
短短时间,心惊胆颤变成了眼前的七张银星卡。
银光闪闪的一叠银星卡,闪花了两人的狗眼......
“不对,我们已经不是虎狗手下的小黑和阿黄了,我们已经脱离了狗籍,现在是何晨光和杨小良,是人,是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真男人。”
不好意思!重来......
银光闪闪的一叠银星卡,闪花了两人的人眼!
两人瞠目结舌的对望,仿佛是在梦中。
七十万啊!如此巨款,两人只在梦中梦见过。
段鸿见他们像俩傻子似的,深情而浮夸的望着对方,皱眉敲了敲桌子,打扰道:“有没有问题?有问题现在就提,离桌后,概不负责。”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头摇得像拨浪鼓。
“没问题.......不不不.......有问题,这钱我们不能收。”
“我们都是罪人,这钱哪能要?”
“是我们先要害您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还能要您的钱?”
“对,只要您能将我们的亲人救出来,我们的命都是您的,以后您只要给我们和亲人一口饭就行了。”
两人受宠若惊,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将银星卡推到了段鸿面前,表示坚决不能收这钱。
段鸿皱眉,他实在搞不懂,这两人怎么和傅林兴一样,给钱都不要。
要是有人给我钱,再多我都会毫不客气的收下。
他不喜欢和别人废话,死亡凝视般的眼神又冒了出来,盯上了两人。
两人对上东家那恐怖的眼神,背脊发凉,心跳又差点停止了跳动。
“我说最后一遍,这次的钱是我们合伙赚的,你们拿着。”段鸿冷冷的收回目光,再次将星卡推到两人身前,说道:“你们先住在这里,暂定佣金是八千一月,等以后我安排你们的具体事务之后,佣金还会相应调整。我这人很公道,有错就罚,如果有功的话,除了固定佣金,还会有额外的奖赏。”
被段鸿那凌厉的眼神盯了一下之后,两人不敢再推脱,唯唯诺诺的点头称好。
段鸿又掏出两枚天星币,放到桌子上,“我要回石兴城,两头桌背兽没法带回去,先放在这里,你们的工作就是照顾好它们,这两万是饲养的钱。”
今天说了太多话,段鸿感觉有点累,喝了两口水后,正要起身离开,杨小良忽然问道:“东家,你们给我们这么多钱,还留下两头桌背兽,就不怕我们跑了吗?”
“这钱本来就属于你们的。”段鸿无所谓的说道:“你们不愿意跟我,要走,我也不拦着,但两头桌背兽必须还给我。”说到这,他眼神中有杀意迸出,“否则的话,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们。”
两人被注视着,又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段鸿转身,何晨光又道:“东家,您就不怕我们跑去给虎狗报信吗?”
段鸿虎躯一震,骤然有种振聋发聩,醍醐灌顶的明悟。
两人只见东家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像极了男人那啥之后。
而后就见东家转身、甩手,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被铁线藤缠了个结结实实。
两人大惊,难道......难道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卸磨杀驴,兔死狗烹的命运吗?
“东家......东家,我们已经是你的人了啊!”
“我们的命,您什么时候要都可以,但没了我们,就没人给您跑腿干粗活了啊!”
两人似在表忠心,又似在求饶,段鸿却面无表情的封住了两人的元海,而后将两人拖进了后院的地窖之中。
将两人结结实实的绑在地窖柱子之上,段鸿转身离开了地窖,并将地窖的门关上。
全程,两人都在一个劲的表忠心,但段鸿始终一言不发。
地窖门一关,世界彻底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