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在旁边连忙劝阻,本身孕中便不宜多思多愁,皇后这状况明显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看来弘晖阿哥在皇后心中是一直无法放下的心结。
如今多年后又身怀有孕,彻底勾起了皇后心中那根名为弘晖的弦,这才彻底爆发了,不然以皇后的性格,不会当着皇上与众人面如此失态。
若是平常皇后如此,安陵容绝不会劝阻,情绪压在心中,会慢慢变成心中的腐肉,而腐肉只有挖掉才能重获新生。可如今却不行,不说在这清朝,哪怕放在现在,皇后已经四十多多了,也算是高龄产妇,如此这般陷入情绪的魔障中,很是耗费心神。
安陵容只得抱着皇后一边轻轻的安抚,一边小心的用神识配合着话语,引导皇后清醒过来。一旁的皇上早已高声呼喊着:“太医……太医快过来、快点……”一旁服侍的剪秋早已泪流满面,娘娘这是又想起了弘辉阿哥。
每次雷雨天,景仁宫的人都想尽法子让娘娘早日睡下,不然一到晚间娘娘便如这般一直念叨着弘晖阿哥的名字,如同魔障了一般。谁劝都不好使,直到哭昏过去,可如今,娘娘身怀有孕,若伤了腹中胎儿,娘娘醒来又该怎样伤心?
剪秋跪在地上,一边帮安陵容一块安抚皇宫后,一边在嘴里不停的呼喊着:“娘娘……娘娘……”么多年该劝的,该说的都已经说过,可娘娘还是无法放下心结,走出那个雷雨天。
外间正在开方子的太医,听到皇上的呼喊,赶紧连滚带爬的进来了。看了一眼,赶紧想皇后这边来跑来,是皇后本身便在榻上躺着,如今,安陵容坐在一旁,轻轻抱着皇后安抚,剪秋又跪在榻边,太医实在无法插上手,只得先唤起剪秋:“剪秋姑姑,你先起来,让臣看看皇后娘娘的情况。”
剪秋听了,连忙站起来让太医好上前查看。安陵容已经用神识慢慢将皇后拉出魔障,如今正轻声引导着,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也正是皇后正脆弱的时候,安陵容一时腾不出手。
一边将声音放的更加轻柔,一边冲站立一旁的皇上,以及剪秋摇了摇头,看向太医,示意二人拦下太医。又怕二人一时慌乱,来不及看懂自己的意思,只得失礼的先把一只脚挡在榻前,阻止了太医上前的步伐,安陵容不由庆幸,还好今日骑马秋游穿的是马靴,。
还好不愧是一心只为皇后娘娘的剪秋,在安陵容伸出脚的那一瞬间,剪秋瞬间拉住太医的衣服,制止住了太医上前的脚步。又转回身,对皇上行了一礼,解释道:“回皇上,自从弘晖阿哥去了以后,娘娘要每到雷雨天,便会想起弘晖阿哥,每每都是这般喊着弘晖阿哥的名字,哭着入睡。
奴婢等人也曾找过太医,可太医说这是心病,只能让娘娘自己放下,每每来了,也只能在事后开些安神的方子。奴婢看娘娘在瑞福晋的安抚下,已经渐渐好转,先让瑞福晋试试看。”
皇上听了,顿时面色复杂,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五味陈杂,复杂难言。挥手示意太医退下,太医看皇上都示意了,赶忙退下,其实皇后娘娘的这个病,太医院的太医基本上私下都知道,可还是那句话,心病还得心药医,每次太医去了景仁宫,除了在事后开出一些安神的汤药,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如今,瑞福晋既然有法子唤醒皇后娘娘,不让皇后娘娘沉浸在弘晖阿哥逝世的心魔当中,太医自然是高兴的,太医上前也只能先用银针,让娘娘昏睡过去。
一旁的皇后在安陵容的引导下,已经止住了哭声,“弘晖真的不会怪我吗?不!都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没本事才没能护住他,若我当时时刻刻关注着他,便不会让他起了高热。
若是在他起了高热,请不来府医时,我不是懦弱的,只能跪在正院门前哀求姐姐给弘曙一个府医,在府中,下人拦着不让出府时,直接带的院中的人砸了府门出去,我当时作为侧福晋,那些下人再是大胆,也不敢对我动手。
若我当时不是懦弱的,只能哀求,哀求姐姐和王爷,能给弘晖一个府医,哀求下人能放剪秋出去找一个大夫。而是直接闯进正院,或者带着弘辉出府寻找大夫,我的弘晖便不会那般痛苦的逝去。
你知道么?弘晖当时明明小小的人儿,在我怀里已经被烧的浑身通红,可他依旧抬起手来帮我擦拭眼泪,笑着对我说‘额娘别哭,弘晖不疼,阿玛是不是不喜欢弘晖才不常来看弘晖?太子伯伯每日都会去看弘晳哥哥。额娘,弘晖好困啊,你不要再哭了。’
弘晖小小的身体在我怀中慢慢失去温度,他再也不会对我笑了,再也不会叫我额娘。他一定是怪我的,怪我没有保护好她,怪我懦弱,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入我的梦中?”
安陵容松了一口气,说出来就好,说出来心结便解了一半。柔声细语道:“娘娘,弘晖阿哥没有怪你。看您现在又有了身孕,一定是弘晖阿哥在天上看你太过思念他,这才送来了陪伴你的。不信你摸摸是不是与你当初怀弘晖那个时一样?”
皇后听了的颤颤巍巍的,把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是啊,这感觉与自己当初怀弘晖时一模一样,弘晖真的没有怪自己?是呀,这个孩子一定是弘晖送给自己的,可、可自己不是个好额娘,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弘晖,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剪秋!快、快把刚刚的燕窝拿来,本宫要多吃点孩子还才能健康。”剪秋连忙端过宫女托盘上的燕窝,小心的端到皇后的身旁,用勺子喂给皇后。
安陵容抱着皇后,手中的帕子随时准备着。燕窝刚到皇后嘴边,皇后便直接干呕起来,安陵容赶忙去拍皇后的背,剪秋吓的急忙把燕窝放在榻上的桌子上去取痰盂。
一番折腾之后,皇后又躺在榻上,虽不如刚刚那般悲伤,可眼中又慢慢蓄起泪花。安陵容想着皇后这么多年又再度遇喜,不管是皇后还是皇上,对这太胎都是非常重视,如今,孕妇能用的吃食恐怕都上了一遍。
安陵容用手指了指自己刚刚拿进来,放在一边的食盒,“剪秋,你把那个食盒拿过来。”剪秋看了安陵容手指的地方,连忙提起食盒放在榻上的小桌上,又帮安陵容把食盒打开摆放好。
安陵容收回刚刚安抚皇后的手,右手接过剪秋递过来的筷子,轻轻的把放在食盒内,还温热的饺子夹开,夹起小的那一块,轻轻的蘸了一点自己调好的香醋,另一只手拿起食盒内放的小碟,在下面接着,送到皇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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