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去年,两人对望着笑了笑,孟玄羽正要说话,孟承佑抢着说道:“眉儿,你有所不知,西境那地方天气太冷了,一出门便到处白雪皑皑,一望无际的雪野和山峦。吃穿用度,都要从附近的城镇去运来,而我们的营地,离最近的城镇骑马也要一天的路程,生活实在是艰辛。”
卫若眉听到孟承佑这样说,不由得叹了口气:“我还说几时也去西境看看,既然你说的这么冷,我可不愿意去,我怕冷。”
“不光是冷和物资缺乏,主要是没地方洗澡啊,我要告诉你,你家玄羽在西境一个月都洗不了澡,浑身都是臭的。”孟承佑一边说一边看向孟玄羽。
孟玄羽把手上筷子一撂,果然气道:“你也不是一样的吗?还说我。”
“但是呢,有一次偶然的情况,我们在雪地里追一只狍子,它跑到山里面,我们跟着它,发现了一个山洞。”孟承佑接着说。
孟玄羽有些疑惑的看着孟承佑:“承佑,你说的这事,我怎么没印象?是我还没去的时候吧?”
孟承佑笑呵呵的摇摇头:“你且听我接着说啊,急啥。”
卫若眉白了丈夫一眼:“别打岔,就你事多。”
孟玄羽气得一把揽过她的肩,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我怎么事多了?”
承佑连忙捂起眼睛:“玄羽你像话吗?当我不存在吗?”
“接着说,别停下。”
“然后啊,我们跟着狍子一起走进了山洞,那山洞里面极大,你们猜怎么着?山洞外面冰天雪地,可山洞里面却温暖如春,而且行走不远,便见到一个浅浅的水潭,因离洞口不远,所以清晰可见。”
孟玄羽与卫若眉全神贯注的听着。
“水潭上冒着热气,于是我蹲下身才发现,竟然是一口天然的温泉,池底十分光滑干净。”
孟玄羽这才听明白,原来是找到个山洞,洞里有个温泉,还当是什么稀奇事。
“这时玄羽见了,马上说要在这里洗个澡。”
“我?我怎么不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有这事?”孟玄羽不解地问道。
“你这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孟承佑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道。
卫若眉吃了一口羊肉,问道:“居然有温泉,那洗澡可不是太方便了。
“我还没说完呢。”孟承佑端起酒杯饮了一杯米酒:“玄羽马上便想洗个热水澡,很久没有这么舒服了,他便开始脱衣服。”
“你不会上辈子是个说书先生吧?讲得跟真的一样。”孟玄羽没好气地说,但也没有阻制他,毕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承佑兄长接着说,玄羽终于洗了个澡,不臭了吧?”
“他才把衣服脱完,谁知洞里却走出一个极是年轻的女子。”孟承佑话锋一转。
“天啊,这山洞里怎么会有年轻女子。”
“你就接着编,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眉儿,你别轻他的,我根本没见过他说的这个山洞和温泉。”孟玄羽为几人一一斟满米酒,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似乎想要看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孟承佑见玄羽那不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眉儿,你不是说过最信你的承佑兄长吗?”
“那……你接着说,我信兄长。”
“眉儿……你连我这个夫君都不信了?”玄羽急了。
承佑放下杯子,接着说道:“那年轻女子见到光着膀子的玄羽,吓了一跳,花容失色,便说:你们是什么人,怎敢擅闯禁地。那女子说,她是那里的山神,管着方圆几百里的茫茫雪山。
“山神?仙女?”卫若眉惊呼道。
“我说了这家伙是瞎编的吧?”
“我与玄羽便只得向她道歉,说并非有意,也是误入此地,我说我这兄弟不过是太多天没洗澡了,浑身臭了,见此处有温泉,想洗个澡而已。”
“就我臭?你不也一样臭?”
“你好喜欢打岔。”卫若眉不满地白了孟玄羽一眼:“你就不能好好听他说完?”
“那山神脸带红晕,她说:既然你们是无意闯入,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名男子不由分说脱了衣服,又被我看见了,如今,怎能说离去就离去。”孟承佑煞有介事的说着。
“那……那怎么办?”卫若眉听到此处,不由急了:“玄羽与那女子……”
孟玄羽揽住卫若眉:“我说过我的身体只有眉儿见了,你居然信这小子。”
“那后来,承佑没有办法,只得让玄羽留在了山洞,直到次日午时才回,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承佑可不知道啊。”
孟玄羽气得跳了起来,猛地起身便准备揍孟承佑。
孟承佑见他一动就知他的意图,连忙起身,飞快地躲开:“你要做什么?”
卫若眉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吃个火锅啊,别闹,等下把桌子给碰翻了。”
“我要拿剑砍了这小子。”孟玄羽咬着牙说道。
“眉儿,你夫君要杀人灭口了。”孟承佑向卫若眉求救。
“好了好了,好好用膳。”卫若眉起身将孟玄羽拉了回来,按着他重新坐下。
孟玄羽哼了一声:“赶明我也编你一堆的风流事。”
“那山神姐姐漂亮吗?”卫若眉好奇地问道。
孟玄羽差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你还真信了?”
“说是山神,这个眉儿不信,是不是刚好也去那山洞的附近村民女子啊?”卫若眉轻声问道。
孟玄羽急眼道:“漂亮啊,貌若天仙。”
孟承佑那边笑得已经直不起腰来。
等孟承佑笑够了,孟玄羽才说:“你说起这山神和山洞,我去西境一年时间,倒也听过这山洞的传说,说是美丽的山神其实是被禁锢在那山洞中,等着真心爱她的男子去解救她呢。只是山里的山洞太多,没有人知道这山洞究竟在哪里。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承佑编排我让眉儿误会,实在是坏透了。”
“哦,原来只是个传说,那这个山洞到底有没有人去到过呢?”卫若眉好奇地问道。
“既然是传说,肯定是假的啊。”孟玄羽冷哼道:“我早说你容易上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几人边聊天边吃了一会火锅,孟玄羽突然想起什么:“承佑,我得了消息,说是上个月有人上折子弹劾你,指你在西境大战中私放了戎夏王的最小的儿子,如今,他全家的男丁都被关押在盛州,唯独没有那小子的下落。”
“皇帝若真有心要对我下手,这些不过是走个过场。”承佑不屑地哼了哼。
“那你觉得皇帝现在想要动你吗?”
“应该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吧?”孟承佑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与刚才说故事的时候判若两人。
“往年我给荣亲王的岁贡是五万两银子,今年加到十万两了,希望他能出面帮你在皇帝面前周旋。”孟玄羽一边为卫若眉布菜,一边说道。
“浪费那银子干吗?荣亲王能起什么作用?别看他深得圣眷,但我身上担着的都是天大的干系,皇帝若真的想要动我,谁也改变不了。”
“那怎么办?”孟玄羽站起身来:“难道坐着等死?”
孟承佑淡淡地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心中已想好了一些对策,剩下的只能看运气了。”
孟玄羽猛地想起一事:“对了,有件事我忘了与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