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钻了进去。
望着张玥兴奋地样子,我不由感到一丝欣慰。
我们还未成婚,她便替我在这个家里忙里忙外,操持家务,领证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正式的名分,不再让她被人说闲话。
从政务大厅出来后,张玥示意让我陪她去商场逛逛。
我本来的打算是去二叔那里看看,顺便打探一下李家和白家的情况,文静或许更加了解,但也可能存在当局者迷的情况。
不过想到今天刚领证儿,新婚燕尔的,确实应该先陪陪张玥。
逛了一圈下来后,我很快就后悔了。
张玥早上走路还拐着脚,中午时已经健步如飞了。
我提着大包小包地跟在张玥身后,心里直呼逛街比下墓还累。
当然,其中买的东西大半都是我的衣物和鞋子,张玥只选了件抓绒外套。
我其实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追求,就现在身上这身也穿了两三年了,这东西,我认为只要干净的就行。
最后逛得我两腿发软,我提议我俩去吃点东西,这才让我从中解脱出来。
我好奇张玥怎么舍得这么花钱,就这一上午,就花出去了大几千。
张玥笑着比划道,“妈每个月都会将店里一半的利润分给我。”
我心里一乐,感情玥儿现在还是个小富婆。
……
另一头,遥远的海滨城市。
刚走出民政大厅,按照白文静的吩咐,我将车子开进了市中心一所高楼内。
电梯直达顶楼,文静在门锁上验证了一下指纹和人像后,开门进了去。
这是一间顶楼大平层带复式三层结构的房子。
房子面积很大,装修极尽奢华,我却没有感到一丝烟火气,冷冰冰地。
我跟着文静从屋里的电梯来到顶楼。
只见轮椅上坐着一位纤瘦的男子,男子因长期病痛的折磨,每活动一下身体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男子身旁站着一位应该是保姆的中年女子。
保姆回身看见白文静,平静地说道,“白小姐您回来了?”
我眉头一皱,似乎觉得不太对劲儿。
轮椅上的男子艰难地转过身,欣喜地说道,“小妹,你回来了。”
白文静轻轻点了点头,眼前这男人,就是她心中唯二的牵挂,还有一位便是她的母亲。
我那素未谋面的岳母也不知被白元武藏到哪里去了。
保姆解释道,“白小姐,二爷他们的人把您的母亲强行带走了,我也阻止不了。”
白文静抬手打断保姆的话,“芳姨,这不怪你,不关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芳姨礼貌地告退。
我全程被当做了空气,也难怪,我这李少勇的身份原本不过就是白文静的一个司机。
“小妹,都怪哥哥没用,这么多年,真是为难你了,眼睁睁看他们将母亲带走,我却无能为力,我真的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白文静走到男子身边,推着轮椅走到我身前,“哥,这怨不得你,我会将母亲找回来,对了,我正式地跟你介绍一下眼前这人,李少勇,你的妹夫,我们已经领证了。”
白文松诧异地看着我,一时无法接受我从司机到妹夫的转变。
我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打招呼,“哥,你好!”
白文松愣了一下,忽又笑道,“好好好,如果二叔知道了你已经领证了,一定会气急败坏,不知道他怎么跟李家交代。”
白文松似乎没有明文静的意思,以为我只是白文静拉来阻止白元武的借口。
文静望着白文松,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跟你说笑,他不是什么挡箭牌,他就是我白文静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你必须对他有起码的尊重。”
白文松这才对我重视了几分,郑重其事地握了握手,“少勇,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低你的……”
我罢手道,“都是一家人,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我心里真的没有怪他的意思,换做是我,同样也会产生一样的想法。
想到刚才保姆的表现,我提醒到,“这保姆有问题。”
保姆看到白文静,没有表现出突然看到主家回来后的惊讶或惊喜,显然是早已得知了白文静回来了的信息。
白文松诧异地望向我,“她确实有问题,不过就是二叔的眼线而已。”
我惊讶道,“你们知道她有问题怎么不把她辞退了。”
白文静苦笑道,“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合心的阿姨,不过总是莫名其妙地辞职,后来才知道是有人暗中威胁让她们做不下去,就算辞退了这个保姆,二叔一样也会安排其他人进来。”
我没想到白元武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
“二叔多久没来送药了?”
白文静问道。
白文松想了想,“自从你半月前离开后,就没再让人把止痛药送过来了。”
白文静脸色铁青,“他连最后一丝亲情也不顾了。”
白文松痛苦地活动了一下身体,“二叔想用这招胁迫你嫁给李少斌,小妹,只要把妈找回来,我的事你不用管。”
我向文静使了个眼色,白文静会意,推着白文松的轮子下了电梯。
白文松的房间内,还没说几句话,我忽然听到门外不太均匀的呼吸声。
我一把拧开门锁,保姆芳姨正站在门口彻耳倾听,现在尴尬得不知所措。
“那个,我正想问问白小姐,中午想要吃点什么。”
白文静平静地说道,“芳姨,出去打包个重庆火锅吧,中午我就想吃这个。”
芳姨道了句“好”,便转身出了门。
我这才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了保温壶,盖子拧开后,还呼呼冒着热气。
白文静找来镊子轻轻地夹出一瓣晶莹剔透的花瓣,让白文松张口服下。
白文松激动地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花瓣,“这是?”
白文静点了点头,“没错,正是石生花,虽然并不能清除血脉诅咒,但是应该能够缓解你现在的痛苦。”
文静又得意地说道,“还不谢谢你妹夫,这可是他出生入死才拿到的。”
白文静故意隐瞒了他父亲的信息,我知道现在还没说出来的时候。
白文松开口道谢,我连道不用,“大哥,快服下吧。”
白文松将石生花服了下去,花瓣入口即化。
“怎么样?”
白文静紧张地问道。
白文松没有说话,躺在床上静静地消化着石生花的药力。
良久,白文松在我和白文静惊喜的目光中缓缓站了起来。
他现在感到浑身轻松,困扰多年的病痛突然消失不见。
虽然动作很是缓慢,但是要知道,他已经是一个卧床多年的人了。
白文松重重吐了一口气,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白家长房嫡子的风采正在慢慢回归。
“小妹。”
白文静打断道,“我知道,这件事要隐瞒下来,我们要给二叔一个巨大的惊喜。”
我们三人在卧室里谋划了许久,直到保姆芳姨拎着打包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