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后路可以选择。
试了试石壁的温度,还没到身体不能接受的程度。
刀尖插进石缝间,手脚交替着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
好在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处绝地。
过了对岸,走过一段低矮狭小的廊道,进入了一个不算太大的洞厅里。
洞厅中央放着一个特大的土陶瓷缸,缸身高约两米五,直径两米左右。
洞顶不时有水珠滴落在缸内。
缸内散发着一阵阵肉香,让人垂涎三尺。
许久没有吃过肉食,胃里早就泛出了酸水,我咽了口唾沫,跳起来扶住缸沿,双手一撑就爬了上去。
当然,我并非是想吃里面的肉,我只是好奇而已。
只见缸内盛满了清水,水中漂浮着一团巨大的“白肉”,肉香味正是这团“白肉”散发出来的。
“这不是太岁吗?”
我好奇地说道。
太岁又称“肉灵芝”,是一种游离于传统生物分类之外,既不是植物,也不属于动物,更不是真菌,而是第四种生命形式,据传有滋养身体的功效。
不过这么大的太岁,还会散发肉香味,我从未听说过。
站在缸沿上,肉香味扑鼻而来,差点就忍不住剜一口下来吃。
不过想到这家伙可能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顿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从陶缸上跳了下来,在角落里寻了一个地方,打算睡一觉再说。
昨夜整晚没能合眼,今日又历经几次大战,早已疲惫不堪。
睡觉前,我将钢丝在周围绕了一圈做了一层防护。
说来奇怪,一个月前我还在老老实实地跑着外卖,虽然赚不了什么钱,倒也踏踏实实,不会随时面临生命危险。
现在这番离奇的经历,让我的心态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很多变化。
如果回到过去让我重新选择,我可能还会选择这条路。
虽然惊险,随时会遭遇难以预测的危机,但这种充满挑战的生活,让我的血液都重新沸腾起来。
仿佛在告诉我,生活不是只有平平淡淡这一个选项。
我做了一个梦,梦很杂乱,首先是我和白文静找到了血脉诅咒的解药,在寻找解药的过程中,发现我俩的父亲被困在某处,我将他俩救了出来。
画面一转,梦见我出现在一场婚礼上,左手牵着张玥,右手牵着白文静,正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突然她俩又因谁大谁小的问题打了起来,我急得抓耳挠腮,台下的人幸灾乐祸地笑着。
最后的画面是,白文静和张玥生了一大堆小孩儿,我每天都忙碌于照顾小孩的吃喝拉撒中,几年时间就老了很多,而她俩依然青春靓丽。
时间一长,她俩和我的矛盾自然就激化了,什么小三,小四,小五就多了起来。
“不,不要…”
我从睡梦中惊醒,早已吓得冷汗淋漓。
意识到不过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我松了一口气,终于舒缓过来。
然而。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我才刚松口气,突然发现我身上躺着一种浑身湿漉漉,软绵绵的东西。
我慌忙坐起身,打开了手电。
只见缸内那团巨大的“白肉”已经跑了出来,小半扇肉正压在我身上。
难怪我会做噩梦,原来是被鬼压床了。
“白肉”大半边身子被钢丝勾住,没能完全爬进来。
我慌忙踢开还压在腿上的“白肉”,站了起来。
“白肉”还在奋力地往里面钻。
我心里升起一个疑惑,“这玩意儿想进来干嘛,不会是想吃我吧?”
可这玩意儿也没有嘴巴啊。
就在我疑惑间,白肉终于从钢丝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第一次面对这玩意儿,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
直到它卷起裙边爬上我的脚面,我才想起要逃跑这件事。
不料慌乱中,我被自己布下的钢丝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白肉扑棱着裙边窜过来,卷起我的身体,连同钢丝就卷在一起。
我没弄明白这团“白肉”到底想干嘛,直到它的表皮开始分泌出一种类似于胃酸的黏液。
黏液触碰到我裸露的皮肤上,我竟感到一阵灼伤感。
终于明白了它的目的,它不是想吃了我,而是要把我分解掉。
这听起来比直接吃掉还恐怖。
白肉死死地把我的身体缠住,我费尽力气才抽出匕首,用尽全身力气一划,一小半“白肉”就这么轻松被我划开了。
肉身里没有骨架,也没有血管和纤维组织,仅靠着肉身相连。
我从白肉里翻滚出来,站在远处看着。
“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太岁,从未听说过太岁会攻击人,这应该是和太岁类似的生命体。”
我自顾自地说道。
原以为太岁没有攻击性,我才选择在这里睡觉,不料竟遇到这么邪性的玩意儿。
白肉掉下了小半边肉后,伤口处又分泌出了一种白色黏液,两片肉对拢后,没多久,就重新挥臂如使。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这东西一再颠覆了我的认知,如果它真是太岁的话,那么也应该叫做,“邪太岁。”
邪太岁重新组织好身体后,重新向我扑腾过来。
我也没想明白刚刚怎么没跑,真是好奇心害死人。
邪太岁似乎知道了我不太好对付,停在我身前,身体开始散发出更加浓烈的肉香味。
味道太浓郁就过腥,腥味扑鼻,我被熏得直辣眼睛。
“它莫非是想熏死我?”
再不跑今天非得被它分解了不可,我正要往前跑,不料邪太岁抢先一步堵住了去路。
我只能往来时的地热泉方向逃跑,虽然我也知道有危险,可是现如今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邪太岁步步紧逼,我站在地热泉边缘停了下来,它似乎也知道我身后的地方有危险,距离我一小段距离后踌躇不前。
不时用裙边伸出来想要把我拖过去,不过都被我躲了过去。
我突然灵机一动,假意要跳进热泉里,邪太岁慌忙扑了过来。
我往侧面石壁上一蹬腿借力,跳到斜太岁身后,顺势往斜邪太岁的白肉上用力一推,邪太岁就掉进了热泉里面。
邪太岁奋力地拍打着沸腾的热水,很快一身白肉被烫得通红,后又变得透明,消散在滚烫的热水中。
谁说,一个办法不能用两次。
现在还是下半夜,我靠在石壁上累的气喘吁吁,再也没有了睡意。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连忙往装邪太岁的陶瓷缸爬上去。
站在边缘,电筒一照。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