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就像跟白家开了个玩笑,家主之位又重新回到了白家长房的头上。
李家败兴而归,而白家众人却推杯换盏,欢天喜地起来。
白文松如众星捧月般被众人簇拥着恭贺,他此时也有了几分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气势。
几家欢喜几家愁,白文松当即公布一系列任命,白元武的嫡系面如土色,一朝天子一朝臣,显然,他们的结局已经可以预判得见。
我和文静举杯道贺,白文松郑重向我道谢,“少勇,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也没有机会坐到这个位置。”
我笑道,“大哥,怎么又见外了,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
白文松哑然失笑,“也是,你和文静情投意合,大哥也要恭喜你们。”
因为这层关系,我不得不随着文静兄妹在白家众人中走了一圈,勉强混了个脸熟。
我这人不太善于逢场作戏,简单应付了几句便走了出来。
二叔说得没错,我这人天生不善言辞,这种场面,我应付起来比在墓里遭遇魑魅魍魉还要紧张,仅仅是与白家众人打个招呼便已冷汗淋漓。
只有与秦山,张玉他们相处,我才浑身自在,我自嘲道,“我这算是狗肉上不了大席吧。”
二叔难得没有离去,白三爷和几位白家的长辈正陪着他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白文松作为家主,壮着胆子上前敬了一杯酒。
“二叔,你到底还要给我多少惊喜?”
他的身影在我脑海中越发神秘起来,不过不管他有什么背景和实力,他终究是我的二叔,不会害我。
如果不是他的影响力,我和文静的关系公开后,必然会遭到白家族人的反对,而今面对这群陌生人虚与委蛇的奉承,我才会如此心累。
我这人不傻,凡事都看得太过通透,所以活得比较累,我心知他们的热情都源于我身后的关系,说到底,一切都源于实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虽然我理解他们,但我自己做不到这样。
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
晚宴结束后,酒店又变得冷清了下来。
白家为二叔在酒店顶楼开了个豪华包房,我心知自己二叔放荡不羁的性格,若不是还有话对我我说,想必早已离去。
当着二叔的面,我得面部快速变化,恢复可以本来的样子。
二叔由衷赞叹道,“真是奇妙啊!”
我疑惑道,“二叔你有没有见过还有这种能力的人?”
二叔感慨道,“你以为你二叔我无所不能吗?大千世界,何其浩瀚,虽然我见过类似的能力,但远做不到你这般变化随心。”
二叔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年份茅台,倒在了醒酒器里,不多时又倒满了两个杯子。
“来,咱们叔侄二人走一个。”
此时我上半身还缠着绷带,若是文静在这儿,肯定会阻止我喝酒。
不过我这身体的伤势恢复速度,自然瞒不过二叔。
我端起酒杯,“二叔,谢谢你!”
这么多年来,这是我最真挚地说出这句话。
虽然我俩有这层血缘关系,但他并不欠我什么,更没有义务做我的保护伞。
二叔一言而尽,“两叔侄,就不必说这话了,如今你在白家已经站稳了脚步,二叔我也放心了,今后做事,白家也是将成为你的一大助力,不过你这身份,千万不要泄露,因为他不仅能很好地掩护你原本的信息,也能让你母亲和张玥免受到连累。”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二叔见我熟练地接过他递来的烟,笑骂道,“你他娘的学得还挺快。”
我笑而不语,说起来他还是我成为烟民的领路人。
抽完一根烟后,我向二叔问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二叔,我怎么感觉到有一双手在冥冥之中牵引着我前行,就像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促成一样,这种命运被他人掌控的感觉,令我非常不舒服。”
二叔诧异道,“你也感觉到了?”
我闻言,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难道二叔你也有这种感觉?”
二叔回道,“自你父亲失踪后,我就感觉到了,有某种意志在影响我的心智,想要通过我的手去证明或者调查某些东西。”
我心里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二叔,就连你的实力都能被“他”影响到吗?”
二叔自嘲道,“人力有时穷,世间神秘莫测的人和事多了去了,就算是我比寻常练武之人厉害一些,那也不过是其中比较强壮的一只蝼蚁而已,如果影响我们心智的不是人和势力,而是某种神秘的意志,那恐怕永远也不会有结果。”
见二叔都这么悲观,我心里更加迷茫起来,我还幻想将这幕后之人抓出来,而今我才知道,自己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或许文静的父亲当年收到的石生花的消息也是“他”透露出来的也不一定。
“既然“他”这么无所不能,“他”为什么又不自己去调查清楚,何必要假人之手?”
二叔摇头道,“谁又说得清楚,或许“他”也有着某些限制呢?”
这事情太过令人费解,以二叔的实力,这么多年也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我也只得暂时放弃往这个方向追查的打算。
一席长谈,仍无所获,二叔不仅没能给我答疑解惑,反而让我迷惑更深。
也或许是他不想让我牵涉太深,没有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此刻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喏,这是白家送给我的报酬,这玩意儿对我作用不大,就给你吧。”
二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扔给我。
我随手打开,看见里面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材质类似鱼胶,摸起来软软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
“白三爷说这叫做南海蛟珠,是一种已经灭绝的海蛇体内凝聚的内丹,传说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我较忙拒绝,说道,“二叔,这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这心知,这东西哪里是对他没有什么作用,他这么说也是想让我收下时不要有心理负担。
二说骂道,“兔崽子,跟你二叔还客气上了是吧,这东西效果也没那老头儿说得那么夸张,估计对外伤有些特殊的疗效,再说你这小子又菜又爱玩儿,我也怕哪天没法及时救你,这东西拿着手里也多了条保命的手段。”
话已至此,再拒绝就是我矫情了,我收下后,疑惑问道,“白家怎么会有这东西,难道李洪福要的就是这玩意儿?”
二叔道,“肯定不是,以李洪福对那东西的重视程度,白家也不会轻易送给我,至于这玩意儿,你忘了白家是做药材起家的吗?长年累月之下,手里有这么些东西也不足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