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站的晨雾还没散,老陈的炒粉锅就已经腾起了热气。他特意在米粉里加了把炒香的芝麻,混着黄豆面的糯香,一炒就是满街的暖。“今早的粉得多炒两锅,” 老陈用锅铲敲了敲锅底,“李婶说街坊们要去老井挑水,顺便给井沿添点柴火,我多炒点,让大家带着热粉去,暖身子。”
沈知行正帮林砚换护腰 —— 昨晚守枇杷树时,护腰的棉絮吸了汗,潮乎乎的贴在背上不舒服。他指尖轻轻按在林砚后背的旧伤处,能感觉到细微的紧绷:“今天别跟去老井了,在家歇着,我跟老张他们去就行。你后背还没好,再累着就麻烦了。”
林砚从口袋里掏出颗枇杷糖塞进他嘴里,甜意混着炒粉的余香漫开:“知道你心疼我,但老井的灵脉连着火厂,要是紫痕渗进去,街坊们连喝的水都没了。上次查偷水案,你脚踝伤了还硬撑着追嫌疑人,这次换我跟你一起,放心,我不逞强。” 他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灵脉蕊,蕊尖的绿光虽然比昨天亮了些,却仍能看到蕊心那道极细的紫痕,像根藏在暖里的小针。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抱着个竹篮跑过来,里面装着昨晚新贴的画纸,纸角还沾着点灶台灰:“沈叔叔!林叔叔!我们跟你们一起去老井!我把画纸带来了,贴在井沿上,暖光能挡冷东西!” 她展开一张画纸,上面画着老井、红灯笼和灵脉蕊,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老井不怕冷”,画纸的暖光碰到灵脉蕊,蕊尖的绿光还会轻轻闪一下。
往老井去的路上,街坊们的身影渐渐多了起来。王伯扛着柴禾走在最前面,柴捆上还绑着两串红灯笼;李婶提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刚煮的姜汤,说 “喝着暖,挑水也不冷”;孩子们跟在后面,手里攥着画纸,像支小小的守护队,把老城区的晨雾都染得暖了些。
老井的井沿比想象中更凉。平时这个时候,井沿的石头该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今天却透着股刺骨的冷,用手摸一下,竟能看到淡淡的白霜!“不对劲,” 老张蹲下身,指着井沿的石缝,“石缝里泛着紫痕,像顺着灵脉爬上来的,井水肯定也凉了。”
沈知行刚把灵脉蕊贴在井沿,就觉得一股冷意顺着指尖往灵脉里钻 —— 比枇杷树的残息更甚,井水里的紫痕竟缠上了灵脉蕊,蕊尖的绿光瞬间暗了大半!“紫痕在吸灵脉蕊的暖!” 林砚的后背被扯得发疼,却仍死死攥着灵脉蕊,“快把灶台灰撒在石缝里!用烟火气挡它!”
老陈立刻打开布包,百家灶台灰混着干枇杷叶,均匀地撒在井沿的石缝里。灰一碰到紫痕,就泛出淡淡的暖光,紫痕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王伯也赶紧把柴禾堆在井沿,点燃后,松木香裹着烟火气,飘得满井都是,井水的冷意竟弱了些。
可就在这时,监测仪突然 “滋滋” 爆响 —— 屏幕上,域外的漩涡信号突然亮了!漩涡里的黑色影子越来越清晰,竟伸出了几道紫线,像蛛丝似的,分别朝着老井、枇杷树、菜园的方向延伸,慢慢织成了一张网!“是域主在织网!” 周宸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它想通过紫线把各个节点连起来,彻底困住老城区的灵脉!”
刘叔的声音紧跟着传来,还混着撞网的闷响:“水厂的黑丝网晃得更厉害了!膜后面的影子也伸出了紫线,跟域主的紫线连在了一起,我快挡不住了!黑丝网上的紫印越来越亮,好像要破了!”
林砚突然将双灵脉的能量注入灵脉蕊,蕊尖的绿光瞬间暴涨,井沿的紫痕开始慢慢淡化:“不能让紫线连起来!一旦织成网,整个老城区的灵脉都会被域主控制!沈知行,快把红灯笼挂在井沿,用红光切断紫线!”
沈知行立刻接过王伯手里的红灯笼,挂在井沿的竹竿上。红灯笼的红光一照,朝着老井延伸的紫线像被烫到似的,瞬间缩了回去。孩子们也赶紧把画纸贴在井沿,暖光连成了圈,把紫痕困在石缝里。李婶则提着姜汤,给每个人倒了碗:“快喝口暖的,别被冷意浸了身子。”
就在紫线快要彻底缩回漩涡时,监测仪突然 “砰” 的一声 —— 屏幕上,域主的影子竟朝着漩涡外伸了伸,指尖的紫线突然变粗,像根鞭子,猛地抽向老井的方向!紫线裹着井沿的紫痕,竟要往灵脉蕊里钻,蕊尖的绿光瞬间暗了大半!“是域主的力量!” 林砚的后背被扯得发疼,却仍咬牙坚持,“大家把灶台灰和热汤都泼在紫线上!用百家的暖挡它!”
街坊们立刻行动起来 —— 老陈舀起一勺热粉汤,顺着紫线往下泼;王伯把燃烧的柴禾往紫线旁挪;孩子们也把画纸贴在紫线上,暖光裹着紫线,像道厚实的盾。沈知行则将自己的灵脉能量全部注入灵脉蕊,淡金光芒顺着蕊尖往紫线上钻,紫线发出细微的嘶响,慢慢缩了回去,重新退回漩涡里。
灵脉蕊的绿光渐渐亮了起来,井沿的紫痕也开始淡化,井水的冷意也弱了些。监测仪上,域主的漩涡虽然退了些,却仍在通道口上空徘徊,影子的轮廓比之前更清晰,像在积蓄力量,等着下次机会。
往守护站走的时候,天已经过了正午。老城区的街道上,街坊们正忙着给各个节点添柴火、挂灯笼,红灯笼的光连成了线,像道温暖的屏障,把老城区裹在中间。林砚靠在沈知行身上,手里攥着灵脉蕊,蕊尖的绿光虽然稳定了些,却仍能看到蕊心那道紫痕在微微跳动:“域主的网虽然没织成,但它已经知道了各个节点的位置,下次肯定会更难对付。”
沈知行握紧他的手,指尖触到灵脉蕊的暖:“但我们有百家的暖,有灵脉蕊,有彼此。上次查偷水案,我们以为追不上嫌疑人,最后还是追上了,这次也一样,我们能守住。”
守护站的石桌上,老陈已经炒好了新粉,老张也倒好了豆浆。街坊们围坐在桌旁,讨论着要给每个节点派个人守着,白天添柴火,晚上挂灯笼,不让紫痕有机会渗进来。孩子们则在画纸上添画,这次的画纸上,除了节点和灯笼,还多了群手拉手的街坊,像道坚不可摧的墙。
可没人注意到,监测仪的角落,域外的漩涡里,影子的指尖又多了几道紫线,像在悄悄准备下一次的织网;灵脉蕊的蕊心里,那道紫痕的跳动越来越明显,像在呼应域主的方向;水厂的黑丝网后面,撞网的闷响越来越响,膜上的紫印已经开始往外渗冷意,像在为下次的突破做准备。
夕阳西下时,老城区的炊烟从烟囱里飘出来,混着炒粉的香和豆浆的甜,像幅温柔的画。沈知行和林砚坐在石桌旁,手里捧着热粉碗,知道这场守护战,还没到中场。域主的织网只是开始,真正的对决,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 等着那道藏在漩涡里的影子,带着紫线的网,真正扑向这座满是烟火气的老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