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灯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宇提着帆布包走下台阶，徐梦瑶高跟鞋的哒哒声紧随其后。
夜风裹挟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想去哪开房？”徐梦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调轻快得像是讨论晚餐吃什么。
林宇没有立即回答，目光扫过街对面的建筑群。
四季酒店的LoGo在暮色中散发着冷蓝色的光，距离他们不过几十米。
他抬手指向那里：“就这家吧。”
徐梦瑶笑道：“五星级酒店啊，林总果然大方。”
她快走两步与他并肩，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让林宇皱了皱眉。
“不过你确定要现在就去吗？”
“有问题？”林宇侧头看她，声音比夜风还冷。
徐梦瑶立刻换上职业笑容：“当然没问题，只是没想到林总这么急不可耐。”
穿过马路时，林宇刻意放慢脚步，让徐梦瑶走在前面。
霓虹灯下，她米色连衣裙的布料变得半透明，隐约可见内衣的轮廓。
这身精心挑选的良家女子装扮，此刻只让林宇感到讽刺。
四季酒店的大堂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如同镜面。
前台接待员挂着标准微笑，目光在两人之间微妙地游移。
“大床房，一晚。”林宇递出身份证和信用卡，声音平静。
“好的先生，需要两份早餐吗？”接待员熟练地操作电脑。
“不用。”林宇简短地回答。
徐梦瑶在一旁假装欣赏大堂艺术品，但林宇能从镜面墙上看到她不断偷瞄过来的目光。
电梯里，徐梦瑶故意站得很近，一只手若有若无地碰触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很紧张？”
林宇盯着不断跳升的楼层数字：“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直绷着脸？”徐梦瑶轻笑，“放松点，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
电梯停在28楼。
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2809房门卡滴的一声解锁，林宇推门而入，随手将帆布包扔在沙发上。
房间宽敞奢华，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大床上铺着雪白的羽绒被，两个枕头整齐排列。
徐梦瑶一进门就踢掉高跟鞋，赤脚走向茶几：“需要喝点酒助助兴吗？”
“不用。”林宇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夜色中，他能看到远处绿源大厦的轮廓。
身后传来窸窣的衣物摩擦声。
林宇转身时，徐梦瑶已经解开了连衣裙的腰带，布料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在地，露出黑色蕾丝内衣。
她的身材确实无可挑剔，饱满的胸型，修长的双腿。
“要不要一起洗澡？”徐梦瑶歪着头问，手指已经搭在内衣搭扣上。
林宇的视线扫过她精心保养的身体，停留在她左手无名指上，那里已经有一圈钻戒了。
“你先洗吧，我去楼下买包烟。”他转身走向门口。
徐梦瑶扭着腰走进了浴室：“那快点回来哦，我洗好等你。”
电梯内，林宇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小巧的黑色装置，那是一个微型摄像机，只有纽扣大小。
是陈侦探介绍购买的。
他将其别在衬衫领口内侧，调整角度确保能拍到正前方。
到了大堂的烟草柜台前，他要了包芙蓉王。
重返2809房间时，浴室水声已经停了。
徐梦瑶裹着白色浴巾坐在床边吹头发，湿漉漉的发梢在肩头留下深色的水痕。
看到林宇回来，她关掉吹风机，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我还以为你逃单了呢。”
林宇锁上门，将烟盒扔在床头柜上：“钱都在房间里，我逃去哪？”
“知道啦，开个玩笑嘛。”徐梦瑶站起身，浴巾滑落在地。
她毫不在意走向林宇：“轮到你去洗了。”
林宇没有动，目光冰冷地扫过她的身体：不用了。
徐梦瑶挑了挑眉：“这么急？”
她的手搭上林宇的皮带。
“那至少把衬衫脱了吧？”
林宇没有回答，已经将她推倒。
他的动作粗暴而急切。
徐梦瑶瞪大眼睛，手指揪紧了床单。
林宇领口的微型摄像机安静工作着，记录下了全过程。
他可不会怜香惜玉，因为这是仇人的未婚妻。
一个小时后，林宇这才注意到她眼角有泪光闪烁，精心描绘的眼妆已经花了，在脸上留下黑色的痕迹。
结束后，林宇毫不留恋地走向浴室。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口的微型摄像机依然在工作着。
他取下设备，确认视频清晰可用后，将其小心地放回西装内袋。
回到卧室，徐梦瑶像条搁浅的鱼一样瘫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身上有明显的伤痕。
看到林宇出来，她勉强撑起身子：“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还真不愿意接待你。”
林宇没有回应，径直走向沙发上的帆布包。
他取出里面的五沓现金，走回床边，将钱一张张扔在徐梦瑶身上。
崭新的钞票像红叶般飘落，有的粘在她汗湿的皮肤上。
“交易完成。”林宇系好皮带。
徐梦瑶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哇哦，真是无情。”
她毫不在意地当着林宇的面开始数钱。
“不过我喜欢爽快的客户。”
林宇转身走向门口，背后传来徐梦瑶的声音：“下次有需要还可以找我哦~”
他没有回头，重重关上了门。
电梯里，林宇掏出微型摄像机，将视频备份到手机云端。
电梯镜面映出他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衬衫，领口还沾着一点口红印。
“真tm恶心。”他对着镜面中的自己低语。
走出酒店大堂，夜风终于带走了身上沾染的香水味。
林宇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让尼古丁暂时麻痹翻腾的思绪。
不远处，一个穿白裙的女孩背影让他心头一颤，太像柳莹儿了。
女孩转身的瞬间，林宇的失望如潮水般涌来。
复仇的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的只有更深的空虚和隐约的自我厌恶。
但计划已经启动，没有回头路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四季酒店高耸的建筑，转身融入夜色。